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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凤华(414)

其中一个包着蓝布起白花的大婶瞧见了,迟疑着询问道,“这位小郎君,可是寻那薛裁缝做衣衫?那你可是要跑空一趟了,那薛裁缝,前些日子回苏州老家祭祖去了,这不一直都没有回来呢!”

“前几日,那红绣阁的东家还来问过,也是遇到了铁将军把门。说起来,薛裁缝是个命苦的,无父无母的,平日里又一直在绣楼里做活计,总是半夜里才回来。”

周围的人都叽叽喳喳的打开了话匣子,“薛裁缝是个不错的人,平日里还经常给我们布头做香包帕子啥的。这南地路途遥远的,希望没有出什么事儿才好。”

姜砚之听着心中哼了一声,那个讨嫌鬼,没有想到竟然还是个好人。

“无妨,我们……”姜砚之说着,嘴角抽了抽,“我们不是来做衣衫的,有钥匙开门。”

小巷子里雅雀无声,先前那个大婶嘴巴都合不拢来,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年纪不大,不会就老花眼了吧……

若是没有老花眼,那她刚才瞧见了啥,那个看上去文文弱弱地贵族小娘子,竟然轻轻的一掰,就将那门上挂着的大铁锁,给掰弯了……

这就是你的钥匙?这小娘子出门还用带钥匙?

闵惟秀将铁锁扔在了地上,径直的推开了门。

院子里空荡荡的,清扫得十分的干净,看上去没有一丝的烟火气。

在院子的一角,放着几盆子兰花,许是因为很久没有人照料,已经冻死了。

姜砚之四下里看了看,皱了皱眉头。这院子不大,有一句话说得好,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薛裁缝虽然是为贵人裁衣的,但也并非什么大富大贵之人,能在开封府有这么一个安身立命之地,已经算是难得的本事了。

“惟秀,在里屋的东墙里。”姜砚之伸手指了指。

闵惟秀点了点头,提着狼牙棒便往里头走去,二话不说,直接一个棒子,便将那东墙砸了个稀巴烂,姜砚之立马捂住了她的口鼻,将她拉离了屋子。

待粉尘散去,两人定睛一看,果然看到那地上,躺着一具骸骨,一颗圆滚滚的头,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动着。

薛默然没有撒谎,他的确是被人杀掉了,藏在了墙里。

姜砚之捂着鼻子走了进去,仔细的查看着,“周身骨头发黑,应该是中了剧毒而亡。死者身长七尺有二,年纪不大。右腿有一处陈年旧伤,看上去像是被镰刀所割,其他地方并无新伤。”

闵惟秀蹲了下来,仔细的跟着姜砚之的手势观看着伤口,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短打的大汉跑了进来,“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无端端的闯进我兄弟家中!啊!这是……”

第二百九十七章 兰花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姜砚之皱了皱眉头,看着来人,他正愁这薛默然孑然一身的,这不,就有人自动送上门来了。

“开封府办案的。你认识薛默然?”

壮汉一愣拔腿就跑,闵惟秀欲追,却被姜砚之拦下了,“路丙。”

正在一旁看戏的路丙,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差点儿没有反应过来。

自打有了闵惟秀,他觉得自己已经可以退隐江湖,种花养草了,毕竟论打打杀杀,他都不一定是老闵家人的对手。

万万没有想到,三大王美色当前,竟然没有忘记他。

“这抓臭男人的事,还是让路丙去做吧,惟秀你刚刚砸了墙,别累着手。”

路丙一个踉跄,险些没有栽倒,他觉得自己之前略微的感动全然喂了狗。

他想着,愤愤的踹了那壮汉一脚,将他扑倒在地,“开封府办案,你跑什么?做贼心虚?”

那壮汉满头大汗,“不……不是……我……我是流民,没有户籍,见到了官老爷就心慌,这位差大哥,你可千万别把我赶出去,我家中妻小可都指望着我一个人赚口粮呢……”

姜砚之皱了皱眉头,“路丙,放开他来。”

路丙松了口,那大汉一个转身,坐在了地上,“大官人,小的名叫李清关,同薛默然乃是同乡,都是钱塘人氏。有一年,钱塘关大水,我们那个村子十死九亡的,我侥幸逃过一劫,但却成了流民,靠给人抬棺材起房子为生。”

“后来的事情说来话长,我辗转来了开封府,在一个茶馆里,认识了薛裁缝,他是一个热心肠的人,经常接济我们一家子。我比他年长,他便唤我一声兄长。他此前说要回钱塘祭祖,托付我替他照看这房子。我听闻有人砸门,便急急忙忙的赶来了,当真不知道是官老爷办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