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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娇软(54)

众人一听,都有些震惊。

文科授官与过往无异,一个从六品,两个正七品,想不到武科授官,竟是一个从五品和两个正六品,生生压过文科一头,魏祈宁已然是本朝状元授官品阶最高者。

更可叹的是,武科并未直接授军中职务,而是在兵部任职。兵部官员虽掌全国兵事,却也属文官系统,在地位上,丝毫不比普通文官矮一头,陛下如此安排,显然是要重用这三人,尤其那状元魏祈宁,将来大有可为。

魏祈宁心中更是惊喜异常,兵部员外郎一职可接触兵部过往档案卷宗,查南境案,便利许多。

六人齐齐领旨谢恩,待司礼监内侍一行离开,乐声奏起,宴席才正式开始。

席间推杯换盏,进士们无不上前,从太子和两位亲王起,一一敬酒,直到两位主考官。一轮下来,饮酒十杯有余。

太子温润谦和,对众人谆谆嘱咐,满是贤主风范。

他望着站在首位的魏祈宁片刻,终于想起那日在街道上,与郑怀文同车时,便有过一面之缘。当初他还错将商人之子认作魏祈宁。

“怀文曾同我说起过你,他对你称赞有加,昨日见了,方知他说得不错,果然年少有为。”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过来,魏祈宁也是一怔,想不到郑怀文还同太子说起过她。但想到过去自己的名声,想必当时太子定不以为然。

她赶紧躬身道:“殿下谬赞,微臣惭愧。”

太子温和道:“你也不必过谦,日后好好办差便好。”他说罢,又转向身旁一言不发的晋王赵泽道,“孤记得,魏卿在殿试时,射箭的手段,看着及像三弟的手法。”

魏祈宁微微抬头,一下对上赵泽同时投来的目光,深邃而压迫。一旁的楚王此刻也玩味的转过视线,打量着眼前的人。

“殿下好眼力,臣弟去岁巡查国子监的武科时,适逢魏卿在校场练箭术,便指导了一番,不想魏卿竟如此有心,将臣弟这一手全都学了去。”原本这一番话能将魏祈宁直接归到他的麾下,可他说得冷淡而平铺直叙,丝毫未见任何赏识、赞扬之意,仿佛与过去悉心指导,又专门赠礼的人完全不是同一个。

魏祈宁眼中闪过疑惑,她也听出晋王不愿在人前与自己有牵扯,便顺着她的话道:“那日见殿下绝技,微臣便赞叹不已,后来苦练许久,方学到些皮毛,实则不敢与殿下相比。”

赵泽不置可否,倒是楚王赵渊,侧目观察这二人两眼,突然从座上站起,举着酒杯行至魏祈宁身侧,恣意笑道:“自己胡乱琢磨便能将三哥的绝技学了去,看来的确是个人才,怪道年纪这样小就成了状元。我赵渊佩服,来,喝一杯。”

说着,一手扶上魏祈宁肩膀,另一手则举杯饮尽。

他扶着她肩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半开玩笑道:“就是这身板瘦了些,不够威武。”

魏祈宁感到他话里的试探和怀疑,被他手搭到那处只觉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赶忙不着痕迹后退半步,恭敬道:“殿下谬赞。”说着也饮尽杯中酒。

赵渊仍饶有兴味的盯着她,教她浑身不自在,半晌才移开目光,回了座上。

一个武状元引得三位殿下的关注,着实羡煞旁人。然而魏祈宁自己却能清晰的感受到三人之间的暗潮涌动,这滋味,当真不好受。

接下来,同窗之间还要互相祝酒对饮,魏祈宁不擅饮,多有推辞,奈何众人热情不低,逼着她饮了二十来杯,白玉一般的脸上现出一抹浅浅的粉,漆黑的眼眸在曳曳的烛火中多了一丝迷蒙的水光。

她脑海里生出些混沌,对答时也迟钝起来。

魏祈安在旁见她这模样,不由微微叹气,上前搀着她回到座上,取了一杯浓茶给她灌下。

“兄长,你醉了。”他不曾想到兄长的酒量竟如此之差,堂堂武状元,酒量竟如女子一般小,传出去只怕旁人不信。

魏祈宁有些头晕,望着弟弟模糊的脸,不觉皱眉,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他脑门上,不满道:“我也觉得醉了,可你别总晃来晃去。”

魏祈安不禁失笑,把她的手拉下握住,不让她再动,像对自家妹妹说话似的道:“好,我不动,兄长别再喝酒了。”

幸好此时宴席已近尾声,太子和楚王都已移驾离开,官员们和新科进士也陆续离开。

魏祈安双手挟着她的肩朝礼部衙门外的马车走去。

这人走得脚步不大稳当,靠在他肩上,却没几两重,还是和从前一样轻。

他心里觉得奇怪,怎么练了许久的武,骑射俱佳,看来还这般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