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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娇软(68)

期间,她也曾心有不甘的往庆国公府上寻兄嫂做主,过去多年,魏襄之所以对她言听计从,除了从前的感情,也是出于对庆国公府的畏惧。

然而此次,庆国公夫人对郑氏好言相劝,只道公侯之家,三妻四妾本属常事,只要她仍是正妻,就该识大体。

郑氏越发失魂落魄,想不到她一直仰赖的母家,也不如自己以为的那样可靠。

倒是那柳氏,听闻原是教坊司出身,那日安阳侯二位公子高中,魏襄被权贵们邀请赴宴,在众人怂恿下替这柳氏赎身,再安置在外头的宅子里,如今要娶进门了,隔三差五的派丫头仆妇们带着家当入府,说是提前安置,实则是来亮一亮排场,给正室夫人添堵的。

魏祈宁原也没多想,直到有一日放衙回来,魏襄不在,正遇上气头上的郑氏。只见她一手紧紧揪着帕子,另一手抄起手边的茶杯便扔了出去,恰扔到才跨门入内来请安的魏祈宁脚边,杯中茶水登时将她身上青色官服一角淋湿。

郑氏一扫近来待她的近而远之,指着她破口大骂:“前世来讨债的孽障,定是你给老爷替柳氏赎身的银子,好联起手来害我,如今你可满意了?”

魏祈宁闻言,连生气也顾不上,诧异道:“母亲何出此言?替教坊女子赎身的银两少说也需数千两,我哪里来这样多银子?父亲使的自然是自己的银子。”

郑氏咬牙切齿道:“你休要诓我!府里的银子都是我管着,账上一分未少,定是你,仗着你母舅家经商,家财万贯,便来给我添堵!”想到去岁起,魏祈宁便似乎多了不少来路不明的银子,她越发笃定。

魏祈宁面对无中生有的指责,不由也恼了,冷笑道:“母亲以为这世上之人都同母亲一般,会将他人的钱财当作自己的吗?林家舅舅的钱,自然都是舅舅与舅母的,将来也都是表哥的,同我有何干系?倒是母亲,这些年府上的花用,靠的全是我娘当年做陪嫁的那几个庄子和铺子,应当好好谢谢我舅舅才是。”

郑氏被她直白的话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果真不是你?那你从前那些多出的银两都是哪里来的?”

魏祈宁斩钉截铁道:“自然不是!那些银子,乃是我与书房一同写书刻书赚来的,便是一年的进项,也不够父亲去替乐籍女子赎身,母亲若不信,自可去查证。”说罢便直接告辞离去。

从东院回屋,宋嬷嬷拉着她湿淋淋的袍角心疼不已。魏祈宁草草脱去外袍,心里总有些不安,如此看来,魏襄应当是得了别的横财,那柳氏,到底是什么来头?

第二日,她向魏襄旁敲侧击询问当初识得柳氏的情形,魏襄也只说是在酒席间遇上的,提到赎身之事,均含糊其辞,惹得魏祈宁无端不安。

直到数日后,柳氏已入府,而其他驻扎各地的大将们也都已陆续入京,各方拉锯战已然开始,她忙得抽不开身,才渐渐将此事抛诸脑后。

这日放衙后,魏祈宁跟同僚们一同往礼部衙门外去。

今日诸将已齐聚,明日可一一面圣,陛下体恤众人劳苦功高,着礼部今夜设宴款待,由兵部与户部派人作陪,再由三位皇子传达陛下对臣子们的关怀。

太子温厚,晋王刚毅,只那楚王,为人狡猾又好色,魏祈宁一想起他上次在鲜盛楼说的话,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她只盼着今日人多,楚王也贵人多忘事,早将她忘得一干二净才好。

礼部衙门外,负责的官员已然等候多时,领着宾客们入内。兵部和户部的官员依职位一一落座,各地的将领们则以地域区分,最后剩下第一席的三个位置,分别留给三位皇子。

王开诚不由对魏祈宁感慨,上一次跨入这礼部衙门,还是高中一甲后赴恩荣宴,时隔月余,便已是身份不同了。

待到人到得差不多,三位皇子才姗姗来迟,在众人簇拥下落座。这是结交武将们的好机会,太子和楚王定然不会放过。

果然,太子礼贤下士,对每一位将领,无论品级高低,年纪几何,出身如何,都亲自敬酒,一一慰问赏赐,颇有仁德之风。

而楚王则豪饮不止,引得那些常年在军中不拘小节的汉子们阵阵喝彩,一时也不输太子。

只有晋王,沉稳的跟随太子,时不时替太子挡酒,却将分寸拿捏得当,一点也不抢风头。

魏祈宁起初还悄悄观察毛毅与楚王的动向,然而许久未见异样后,随意两盅酒下肚,便没了心思。

她不但双颊透着燥热的粉霞,眼神更是莫名的往晋王身上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