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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和投资人谈恋爱(49)

“思澄,”易均笑笑,一挥手,从第一排的桌子上拿起本书,“给你留了一个座儿。”

“哦哦哦哦,”阮思澄忙几步过去,道谢,坐好。这是第一排第二个位置,她非常感谢易均的体贴。

阮思澄拎出三明治。易均说:“先等等,这边还有一点事情。”

“好,您忙。”

一直到了七点开场,易均也没吃三明治,而是直接走上讲台,下面立刻鸦雀无声。

看着乌泱乌泱的人,易均伸手正正麦克:“今天,我请到了在美国的导师Matthew Curtis来给P大做个讲座,说说AI研究目前的新趋势。我先介绍一下Matthew Curtis。麻省理工博士毕业,留校任教。在著名期刊《×××》《××××》上面发表过数十篇专业论文,图灵奖的获得者,同时也是美国计算机学会……”

介绍完毕,一个白发老头上台,掌声不断。

易均帮着调好麦克和PPT,准备好粉笔和黑板擦,十分细心,而后终于迈步下台,坐在第一排靠边的位置,挨着阮思澄。

阮思澄:“……”

果然,易均要坐旁边。额,再次如芒在背……好像有很多人都在望着自己。

她不再想,打开笔记本,专心地记白发老头讲的干货。旁边易均一直没有真的写字,阮思澄猜对方早已熟知那些。

大概八点钟时,易均打开食物袋子,咬了两口三明治。这个东西没有味道,比较适合活动中吃,美国学校就经常在午餐时间举行讲座并且提供三明治。

不过易均十分克制,不到十秒,只吃两口,就放东西放回桌里。

阮思澄小声问:“不好吃吗?”

“没有。”易均转头,目光牢牢锁住近在咫尺的人,唇角绽出一个笑容,“很香。”

阮思澄挠挠头:“那就好。”

又过了一会儿,台上Matthew Curtis画了一个比较难的示意图。人工智能这个东西总是需要多层网络,因此教授在讲解时常常会画复杂的图,一层一层地列下来,一个维度一个维度地看。

然而这回,因为时间已经很紧,他讲的快,擦的更快,阮思澄还没有记完,Matthew Curtis就把图全抹掉了。

“唔……”阮思澄的笔尖在图上来回点,“x(1),y(1)……函数sigmoid取值是[0,1]……所以……”她想自己填上,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旁易均见到阮思澄的困境,忽然伸手,捏住阮思澄白皙手中黑色水笔的上半截,带着那支笔到应该在的地方,写下一个数字。

又继续向下,写下另一个数字。

最后是第三个。

阮思澄手便没用力,由着对方带着她写。

她的思绪全在自己的笔记上,一边看一边想:对,这里的确应该是“0.3”。如果两个模块颜色差大于0.3,就说明这里是物体边缘。

这些东西都是数学,而她学的还算不错。

直到易均撒手,她才反应过来刚才有点奇怪!

笔杆一共就那么长,还两个人一起握着!

两只手会离得很近!

她抠着笔:“……”

易均转头,用口型问:“怎么了?”

阮思澄说:“没有……就是……没事。”

“难道刚才碰到你了?”

“没有没有。”

“……抱歉。”易均忽然对她道歉,因为还在听人讲座,身子微微偏过,离得稍近了点,眼睛还是盯着讲台,小声说,“我还以为你会松手。”

阮思澄的笔尖一抖,把纸划了一个小口。

第21章 独行(一)

思恒医疗网络营销初见成效。市场经理梁言在微博和微信科普急诊知识,其中两篇非常恐怖骇人听闻的熬夜导致这样那样大家可以这样那样的多格漫画吸引来了不少粉丝。她还跑到各个高校赠送礼品请人关注思恒医疗的几个号, 又与媒体积极联系、希望对方给予报道。

然而这些毕竟只能慢慢积累, 思恒医疗的数据库等不了了。阮思澄跟除××军总医院和P大一院外的最后两家见面, 介绍自己,请求合作, 却没得到好的结果。

对方看着阮思澄和贝恒两人的简历,说:“CEO是28岁, CTO是26岁吗?一个工作4年一个工作5年……AI急诊很难做的,大公司都没有技术。”

阮思澄知钱纳离职对公司有重大影响, 只能咬牙继续争取,人家却是并不买账。

阮思澄真急到头秃。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

美国有些共享数据和共享数据库,联邦政府也会在平台上公开数据集, 涉及医疗、商业等各行业,中国目前却并没有, 于是企业只能在“法律并没说行也没说不行”的情况下从各医院获取数据。而对于从医院获取数据这事, 同样也是美国法律比较完善——HIPPA法(《患者健康信息**法案》)几经修订并于2013年明确加入“商业伙伴”这个部分,目前已形成对医疗数据获取、保护、告知、授权、最小必要还有脱敏(抹除关键个人信息)的规范, 为大数据、AI医疗等东西扫清了障碍,IBM Watson最早便是与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合作的。相比之下,欧洲某些国家更为小心谨慎,谷歌DeepMind与NHS(英国国家医疗服务体系)的合作就曾经被指越过红线。中国法律还未出台, 不过, 《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中曾说过国家会在2025年之前形成初步法律。而在此之前, AI公司可以利用真空期来发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