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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住了他的尾巴(29)

之前周烨然追盛如曦的时候,还是个惯会玩闹的二世祖,盛如曦本来就对周烨然不太满意,可她的父母却觉得周烨然是个富二代,能给她很好的生活,就劝着她嫁给了周烨然。

周家那么大的家业,在周家二老相继离世之后,就全都分给了周家的大儿子——周毅然,也就是周双双的父亲,以及周家的二儿子——周烨然。

后来周烨然在创业的时候受了很大的挫折,几乎赔光了所有的家底,整个人都被打击得颓废了好一阵。

那个时候的盛如曦对周烨然依然没有多深的感情,正逢周烨然破产,盛如曦想自己这个时候如果要离婚的话,她的父母应该也不会阻拦。

然而就是那个时候,听说自己小叔子正为创业失败而焦头烂额的同时,妻子又开始闹离婚,一向风风火火,女强人似的周双双的母亲——习妙竹直接就到周烨然家里把盛如曦给骂了一顿。

习妙竹的家庭很普通,但是她很聪明,自己也很努力,考上了浔城最好的大学,在上大学的时候认识了周毅然,两个人感情一直很好,大学毕业之后两个人就一起做事业,在商场里来回了那么几年,见惯了利益争夺,习妙竹只以为盛如曦是看周烨然倒了,就想摆脱这段婚姻关系,所以她骂盛如曦的时候丝毫不留余地,几乎针针见血。

可盛如曦的家庭只能算是比平常人家富足那么一点,她也并不是特别看重钱财这一方面。

心气儿高的盛如曦一直都觉得,自己应该值得比周烨然更好的归宿,那绝不会是用钱堆砌的婚姻关系。

她不止一次暗暗后悔自己当初听了父母的话嫁给周烨然。

怀着这样的心情,盛如曦想要离婚的心情就更加迫切。

然而习妙竹指着她那一顿直扎心窝子的话让她这辈子第一次觉得难堪至极。

后来周毅然和习妙竹替周烨然收拾了烂摊子,又借给了他一大笔钱,周烨然的危机算是过去了,而盛如曦这婚终究没离成。

于是她记着习妙竹,就记了这么多年。

即便习妙竹死了,她也还是一直记着。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幸福,即便周烨然给了她最好的物质生活,即便周烨然对她一直都很温柔细心。

所以在周双双住进周家的那天起,盛如曦就很不喜欢她。

不仅她不喜欢周双双,她还一直教自己的女儿周幼不要和周双双走太近,在当时十岁的周幼耳朵边儿念叨:“她就是来抢走你爸爸的,有了她,你爸爸就不会喜欢你了!”

小小的周幼记住了。

十一岁的周双双也记住了。

但她并不觉得,二叔会像疼爱自己的女儿周幼那样,疼爱她。

因为她本能地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会无条件为她付出,给她那么深重的爱的人,只会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而事实上,这一切也确实如同周双双料想的那样。

二叔永远不会像她的父亲那样,给她太多的爱。

周幼讨厌她,是从周幼十岁那一年开始。

周烨然买给周双双的所有东西,她都要抢,都要拿,甚至会拿更恶劣的话刺周双双,说她没有爸妈,是个没人要的小孩,让周双双离开周家。

这样的矛盾不可调和,于是在周双双十四岁那一年,她搬出了周家。

可是周双双却发现,随着周幼渐渐长大,她渐渐的,好像也没有小时候那么排斥自己了。

虽然有的时候周幼还是会拿一些曾经说惯了的话来刺周双双,但却也不会再故意找她的麻烦,也不会在她回周家吃饭的时候吵着要轰她走了。

周幼为什么变了?周双双不知道。

但莫名的,她却松了一口气。

迷迷糊糊地睡着之后,周双双却陷入了一场噩梦里。

那是她失去父母的那一天,下着好大好大的暴雨,小小的她捧着父母黑白的遗像,惊惶无措。

吊唁的人来来往往,行色匆匆,每一张面容都带着惋惜的神色,可周双双却一个人也认不清。

后来只剩下她一个人,捧着父母的遗像,站在无尽的黑暗里,看不到尽头。

在这个世界上,她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没有人会陪着她。

梦里的她伤心大哭,梦外的她眼泪顺着眼角一颗颗砸下来。

顾奚亭来时,就看见她缩在被子里,那么小小的一团,月光的银辉下,她的面庞上挂着泪珠,他甚至可以听见她小声的呜咽。

心口有点发闷。

顾奚亭迈着轻缓的步子走到她的床前,身后蓬松毛绒的狐狸尾巴在月光下浸透着银白的颜色。

“怎么这么爱哭……”

寂静的长夜里,他轻轻的叹息被揉碎在盛夏的蝉鸣声里。

陷在无止境的黑暗里的周双双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

“别哭了,小可怜。”

他的指腹温柔地抚过她的脸颊。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时,仍有浅浅的水光盈满眼眶,但她仍能模糊看见他的轮廓。

于是那一瞬间,她胸腔里的那颗心紧紧揪起。

是梦吗?

她睫毛颤了一下,泪珠顺着眼眶滚下来。

第19章 亲都亲了(捉虫) ...

他微凉的指腹还停留在她的脸颊, 而她泪眼朦胧间望着他时,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她忽然伸手, 抓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顾奚亭僵了一下, 但也没有挣脱她的手,他停顿了一下,反而握住了她的手。

“你是纸糊的?怎么又生病?”他的语气带着不自觉的几分温柔。

周双双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像生怕他下一刻就消失不见了似的。

“真可怜。”顾奚亭忽然伸出另一只手, 揉了揉她的乌黑柔软的头发。

她好几天没来上学, 周宗辉说她又生病了。

顾奚亭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记着她生病的事儿放不下。

他又忍不住想起之前他送她回家那一次,她半梦半醒间的小可怜模样。

他也知道那天她的素描画本掉到地上时, 齐舒那一嗓子算是坏事了。

即便顾奚亭及时合上了素描本, 高二三班的许多人虽然没看清画本上的内容,但他们听着齐舒的话,也都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

但因为那天他确实因为画本上的内容而觉得一时间有点无所适从, 更辨不清心里的那点莫名其妙的情绪是什么来头, 一时间有点乱,所以就忘记了警告他们不要乱传,直接就走了。

顾奚亭那晚就把齐舒那只臭鸭子给揍了一顿, 第二天一回学校,就发现这事已经传遍了。

气得顾奚亭当晚又把齐舒给揍了一顿。

他几乎可以想象,对周双双那么胆小又害羞的女孩儿来讲, 该是怎样的伤害。

于是在周双双还没来的时候,他当场揪出几个管不住嘴巴的男生收拾了一顿。

顿时班上风声鹤唳,没人再敢提这件事。

齐舒是真的有点惨。

但他也知道是自己的大嗓门惹的祸,他也挺愧疚的。

小同桌本来就不太喜欢说话,这下就更成了个小闷葫芦了。

他也不好过诶。

但同时,他在知道小同桌喜欢顾奚亭的前提下,就下意识地更加注意顾奚亭的行为。

自从小同桌找齐舒换了位置之后,顾奚亭就一直心情不大好,平常至少还会偶尔搭理他一下,小同桌换到里面的位置之后,齐舒就发现顾奚亭根本不搭理他了。

他坐在两个人中间,别别扭扭如坐针毡的过了那么多天,还能看不出点端倪?

一开始齐舒以为顾奚亭只是因为小同桌擅自拿他当画画日记似的一张又一张。

齐舒跟着顾奚亭这么几年,什么时候见他对哪个给他表白的女孩儿和颜悦色过?

不都臭着一张脸,话都不给人家机会说完,要么就开口拒绝要么就直接绕道。

可齐舒发现,亭哥对小同桌还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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