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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贵妇(12)

秦素梨见状,微微一笑,走到柜台前,接过王四儿递过来的绣花褡裢,从里面取出了一盒玫瑰香脂,一盒玫瑰香膏和一瓶玫瑰香油。

她也不多说,专心致志拧开盛玫瑰香脂和玫瑰香膏的瓷盒的盖子,把两个瓷盒并排放在了女掌柜面前,又拔出盛玫瑰香油的瓷瓶的塞子,把瓷瓶也放在了女掌柜面前,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满是自信看着女掌柜:“掌柜的,您瞧瞧我的香脂、香膏和香油,我敢说,咱们巩县城内还找不出比我的货更好的!”

那女掌柜原本觉得好笑,可是方才那盖子一拧开,清甜芬芳的玫瑰清香就氤氲开来,实在是好闻得很,她忍不住凑过去细看,发现色泽也极完美,不禁心里一动。

那个女伙计闻到沁人心脾的玫瑰芬芳,忙也凑了上来。

秦素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才又开口道:“不如我自己在脸上试一试,掌柜的您来看看吧!”

王四儿机灵得很,忙上前拿起柜台上放着的靶镜给素梨照着。

素梨净手洁面后开始忙碌。

原本脂粉未施的她美则美矣,却显得青涩单薄,如今她不过在脸上敷了一层香脂,在唇上抹了香膏,整张脸便变得晶莹起来,似乎笼着一层珠光,而原本粉色的樱唇则变得莹润饱满,似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看着眼前肌肤晶莹剔透樱唇嫣红的小美人,女掌柜心里有了主意。

她知道这是她见过的最顶级的玫瑰香脂、香膏和香油了,须得笼络住这姑娘,慢慢把她的手艺给问出来。

除了送了一套给海棠红做样品,剩余的四盒香膏、四盒玫瑰香脂和五瓶玫瑰香油海棠红全都留下了。

海棠红的女掌柜交给了素梨一张十两面值的银票和一两碎银子,约定好十日后让素梨继续过来送货。

两刻钟后,卸了妆的秦素梨素面朝天一脸平静出了海棠红。

王四儿背着空褡裢跟在后面。

等到到了和陈三郎约定好的地方,秦素梨这才得意地笑了起来,在王四儿脑袋上拍了一下:“四儿,姐姐我很厉害吧?!”

王四儿还沉浸在震惊中不可自拔:“姐姐,这些搽脸抹嘴的玩意儿怎么这么值钱?”

一盒香脂五钱银子,一盒香膏一两银子,一瓶玫瑰香油一两银子!

这可比劫道还挣钱啊!

秦素梨笑得大眼睛眯成了弯月亮:“傻四儿,这世间顶数女子最美好最可爱,因为她们舍得斥巨资购买顶级的香脂香膏香油、华美的珠宝和美丽的衣裙——以后我想要发家致富,可要靠她们了!”

她下定了决心,这辈子要专心致志做女子的生意大发女人财,让世间的女子更美丽更优雅,让她自己活得更自在更快活。

前世的经历令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女子也得手里有银子有产业,才能活得更自在些。

和陈三郎会合后,秦素梨今日财大气粗,请陈三郎和王四儿去何家老店品尝铁锅炖大鹅了。

鹅肉鲜香,土豆软糯入味,锅边贴的玉米面饼子焦香,何家老店还提供免费的玉米糁粥。

整整一大锅铁锅炖大鹅都被秦素梨三人给吃完了。

秦素梨会了帐,又在点心铺买了几盒姥爷、姥姥和娘亲爱吃的点心,这才心满意足打道回府。

王四儿心细得很,早上出发的时候,向陈老太讨了麦草编的枕头和洁净厚实的褥子,这会儿空车回去,他就把褥子铺在了车厢里,上面放上了枕头,让素梨在车厢里歇息,他和陈三郎在前面赶车。

素梨吃得饱饱躺在褥子上,在驴车的晃晃悠悠中,很快就睡着了。

此时梨花坳的秦家午饭还没有做好。

家里如今只剩下秦老太和秦四姐母女俩。

秦四姐不会做饭,秦老太只得亲自出马煮饭炒菜,让秦四姐烧锅。

可是秦四姐出生的时候,她嫂子陈氏已经嫁过来了,家里的活都是陈氏做的,就连秦老太生秦四姐坐月子都是陈氏伺候的,秦四姐什么都不用做,如今她连烧锅都烧不好,灶膛里火没燃着,灶屋里却全是烟。

秦四姐被浓烟熏得受不了,钻出了灶屋,在院子里跳脚大骂:“那王四儿死哪儿去了?陈氏和小蹄子怎么还不回家?!娘,你快让我大哥回来教训她!”

自从儿媳进门,秦老太连亵裤布袜都没洗过,厨房更是再没进过,如今也是扎手扎脚被灶屋的乌烟瘴气给熏了出来。

她咬牙切齿道:“你哥再过十几日才回家过端午,到时候你瞧我的吧,非让陈氏跪下舔我的鞋不可,还有那小蹄子,看我怎么拾掇她!”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接着便是极甜美的女声:“老太在家么?”

秦四姐眼睛一亮:“娘,听着像是城里的媒婆海婆子!”

她去年就开始议亲,只是一直高不成低不就,到现在还没定下来,倒是和巩县有名的几个媒婆都熟了。

秦老太正要让秦四姐回屋洗脸梳头再见人,却听秦四姐道:“娘,海婆子不是也往金水河上的花船送人么?秦素梨那小蹄子不知道能卖多少两银子......”

第10章 聘金

秦老太听了,抬手在秦四姐肩膀上打了一下:“傻姑娘,说什么呢,她若是去花船上做了婊-子,你大哥还怎么见人?若是这事被人揭了出来,你大哥还怎么去参加科举?”

秦四姐很不服气:“大哥都考了十几年了,也没从秀才考成举人啊,白费了家里这许多钱。”

这些钱若是全攒下来给她做陪嫁,她也不至于到如今亲事还没有着落了。

秦老太知道闺女一向任性,便不再多说,压低声音道:“你回屋洗脸梳头拾掇一下,我去应门。”

秦四姐打扮得花枝招展从房里出来,却见她娘正与一个发髻上簪了朵红花的中年妇人站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说话。

她认出是城里的媒婆海婆子,忙上前见礼,又堆起笑道:“海妈妈,请到屋里坐下,我给你点盏茶吃。”

那海婆子正忙得不可开交,一手牵着驴子——驴子正挣着要吃一边花圃里陈氏种的嫩荆芥——一手翘着手指把一绺碎发掖回耳后:“我说四姐儿,我今日是有事路过,顺路来瞧瞧你娘俩,说完话就走,不必点茶了。”

秦四姐见状,上前夺过驴子的缰绳,道:“就拴这树上吧,这点荆芥吃了就吃了。”

她把驴子拴在了梧桐树上,让驴子正好能够得到吃花圃里的嫩荆芥,然后上前挽住海婆子的胳膊,一阵风般把海婆子摄进堂屋里去了。

海婆子到底没尝到秦四姐点的茶,倒是吃到了秦四姐亲手奉上一盘晚樱桃。

见海婆子一粒接一粒吃樱桃,秦四姐有些不耐烦,便给她娘使了个眼色。

秦老太会意,把盛樱桃的盘子往海婆子那边推了推,开口问道:“大妹子,我上回托你的事有眉目没有?”

海婆子“噗”的一声吐出了两粒樱桃核,用手接了放在了方桌上,这才道:“哎呀,姑娘家的亲事哪有那么快的,须得慢慢挑慢慢选,有合适的我再来和您老人家说嘛!”

梨花坳的人都长着一双眼一对耳朵呢,秦四姐欺负嫂子和侄女的事四乡八村谁不知道?哪一家敢娶这样一个搅家精回去?

更何况秦四姐还一心一意只想嫁那富贵有钱人家,这样的人家,又有哪个能看上秦四姐?

秦四姐听出了海婆子的推脱,顿时恼了,正要开口,却见海婆子又笑吟吟问道:“老太太,怎么不见你孙女?”

秦老太掀了掀眼皮:“她跟她娘去陈家庄她姥姥家走亲戚了。”

海婆子亲亲热热拉住了秦老太:“老太太,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家素梨被贵人看上了!”

秦老太眼中精光闪烁:“竟不知是哪家?”

秦四姐悻悻道:“不管是哪家,能拿出一百两聘金再说吧!”

海婆子眼神滑过秦四姐,落在了秦老太身上,声音甜蜜蜜的:“你家养大个姑娘不容易,十多年的吃穿都是钱,自然该要聘金的......老太太想要多少聘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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