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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婢带球跑(穿书)(31)

作者: 清风不换 阅读记录

她还在奇怪陈充时怎么不将她直接送出京城,眼前就出现了一只白皙的手。

抬眸对上陈充时笑意盈盈的双眼,洛书一愣,最后还是装作没有看见,弯腰自己下了马车。

洛书前世也曾谈过一场日了狗的恋爱,陈充时眼里的情绪太过明显,她想不明白都不行,但是有些事情不在洛书考虑之类,她现在应该算作‘逃犯’,不能给的东西还是一开始就不要给希望的好。

陈充时眼底上过一次受伤,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面对陈充时的感情,洛书颇有些不太自在,她指了指外头,“我先同他们说一番。”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孤身一人免得被他们惦记上了,既然那些人都晓得我们发现他们了,还继续让他们跟着,自然能够明白其中的含义。你只需将暗号告知我,我派人去打点他们。”

“你怎么知道有暗号?”说完话洛书闭了闭嘴,自己将底给露了出来。

洛书慌里慌张的模样引得陈充时轻笑,又说出了个自己的猜测,“上面应该还有人吧?”

短短时间内他已然看出洛书谨慎小心,而又擅长未雨绸缪的性子。她定然不会选择自己独自面对一群陌生人,况且她身处深宫,要找到一群人保护她,肯定需要有人从中搭桥才对。

洛书打量了眼陈充时,就因为他露出的一点点羞涩与脆弱,她差点儿忘了这人也是年纪轻轻就官位五品之人,眯了眯眼睛,将暗号说了出来,“你对他们说‘你怎么穿品如的衣服?’他们会回答你‘因为天凉,王氏破产了。’”

陈充时忪怔了一下,这种接头暗号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总觉得这暗号从他嘴里说出来似乎不太妥当,不确定地看了洛书一眼。

洛书则是挑了挑唇角,浅浅地笑着他,冲着外头提了提下巴,无声地说着暗号就是如此,并没有错。

陈充时顶着洛书催促的目光,无奈地抬腿往外走去。洛书拢了拢耳边碎发,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竟然敢拆她的台,那就得在下面做好随时替她顶着台柱子的后果。

等陈充时回来时,他对这暗号依旧是模模糊糊的概念,可是没胆子问洛书,怕洛书说出惊天动地的话来,只能强压下心中的好奇带着洛书往厅堂走,洛书左右四顾一番,发现里面正站着个婆子,好像是在等着他们。

陈充时道:“你且先去换身衣物。”

洛书这才发现那婆子身后的几案上摆着的是衣裳,而且还是男子衣裳,忍不住看了陈充时一眼,真是什么都替她打算好了,如果不是有心帮她,压根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她这回总算是信对了一次人。

第28章

陆琤自醒来开始, 眼皮子总是跳个不停,总觉得大事要发生, 却是不晓得为何事,他问了好些人都保证会让祭天大典顺利举行,但他焦躁不安的心并未被安抚下来。

而他心绪不宁的结果就是, 跟在他身边的大臣都倒了霉,连声叫苦不迭,早知道陪着圣上祭拜天地这么难捱,就该请旨留在京城。好些个人就发现, 其实这回皇帝带出来的人压根就没几个是朝中重臣, 真叫他信任的肱骨之臣都替他守着京城皇宫,如此更加觉得自己失策了。

“圣上。”闫鸣本来同御林军统领商量安排人清扫皇家御道之事, 听闻皇帝传召, 匆匆赶往泰山脚下的行宫。他一进明间就发现陆琤大马金刀的坐在御案后, 对着一堆奏折眉头紧锁, 长吁短叹, 还以为发生了大事,心下顿时一凛。

正胡思乱想间, 陆琤被闫鸣唤回思绪,见人来了,赶紧让他起来, 眼里闪过一丝询问,“闫鸣,你来得正是时候。皇宫内的大小事务如何?”

闫鸣起来的动作一顿, 这短短几日圣上问了不下二十回‘宫内如何’,最初他是一本正经的回答了圣上,回来才悟出意思来,圣上关心的不是皇宫,而是某人。

从前他是在暗处行事,但自圣上登基后,他被提拉到明处,时常出入宫中。那位洛姑娘他也见过几回,着实见不到圣上对她做出何种越礼之事,还以为当真是做侍女使唤。

这番算是见识到了,不是不想做,只怕是做不了,心里的挂念半分不少。但问题是那人的书信才将将送到圣上手里不超过十二个时辰,看起来像是他们前脚出发,后脚那边就开始动手写书信了,便是如此圣上依旧不知足。

闫鸣暗叹一声,照着宫里传来的消息禀告,“回禀圣上,宫内一切无恙,崇明殿一切如旧,只是洛姑姑又提着东西去见人了。”

陆琤眉心又跳了跳,他也想相信闫鸣说的一切无恙,“朕的心里总是不得安宁,也不知是为何。”

闫鸣觑了眼陆琤,神色莫名又像是副见鬼的样子,他是圣上身边的十六卫统领,更是与圣上自幼相识,自从他从冷宫出来后就似变了个人般,越发沉稳寡言,谨慎自持,但是心眼儿极多而且还小,走一步算百步。

就是这般人,闫鸣心里不明白他怎么还会有焦虑。且不说皇宫重地,哪能是说进来便进来,说出去就出去的?明日祭天大典举行完毕,便可摆驾回京,何必自寻苦恼。

“许是路途劳累,圣上又彻夜批改奏折,不曾休眠。”

陆琤揉了揉眉心,紧蹙的眉头依旧未舒展,“你让人盯紧了皇宫,有任何异样都向朕禀告。”

闫鸣抱拳,朗声道:“是。”这些天信鸽都累坏了好几只,再这么一日三次的来回飞,闫鸣只怕那些信鸽集体带着信儿叛逃了。

*

洛书换上陈充时特地给她准备的衣物,倒还像那么一回事,作为女人孤身一人在外诸事不便还是以男子的身份比较妥当,洛书对着菱形铜镜用木簪子将一头青丝挽起。

镜中的人顿时显得干脆利落了许多,只是这样还是不够。脸蛋儿太白嫩,眉眼过于温和。不是男子的阴柔,而是女人独有的柔和媚态,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真实身份来。

洛书在梳妆台上并未发现有胭脂水粉,侧头对着一旁的老妇人笑了笑,故意粗使着喉咙,询问道:“阿婆,这里有眉笔胭脂吗?”声音倒是那么一回事。

阿婆没多洛书什么话,闻言绕过屏风去找洛书要的胭东西,“有的,有的。我这就去拿。”这些东西府里可是备齐全了。

洛书看着阿婆将她面前的梳妆台,大大小小铺满了,忍不住打趣儿道:“毕竟这里我不曾瞧见女主人,还以为找不到呢,没想到女子所用之物竟然全都有。”

阿婆一听,唯恐洛书误会,赶紧解释道:“我伺候了阿郎这么多年,姑娘是阿郎头一个带回来的人。”

洛书笑了笑,拿起削尖的眉笔将上挑的眼尾加粗下拉,并未放在心上,她只是想起那只粉荷色钱袋一时兴起才那般说。随着洛书的动作,镜中人的面容顿时冷峻了三分,掩盖住了不经意间的柔和之态,又在面上抹了抹胭脂,一番倒腾倒是有了男子姿态,只不过一站起来便还是觉得身量矮了些,好在她在将面上弄出三分病容出来,到时只会觉得她因为身体孱弱,身子骨不好罢了。

陈充时见到洛书时愣了愣,若不是亲眼瞧见她进去,还有嬷嬷陪在她身边,乍一看他只怕是要错过去。

看到陈充时眼底的惊诧,洛书便晓得自己这算是过关了。

“这是文书和路引你且先拿着。”没文书路引根本就出不了这京城,即便是侥幸出了城,被人发现也会被当做流民驱赶,甚至是身份不明的贼人抓起来。

洛书接过来发现竟然是两份,她轻叹了口气,“难为你了。”

文书路引该有多难得,洛书随不曾弄过却也知晓一二,而陈充时一下就替她准备了两份,想必还考虑到她日后要恢复女子的身份。

“帮人帮到底,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原本做到如此就该结束了,陈充时该看着她离开就这么离开,但他私心里想再送上她一程,便跟着她一起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