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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婢带球跑(穿书)(95)

作者: 清风不换 阅读记录

“霜姨姨和川叔两个人都找不到我!”怀玉昂首挺胸, 骄傲地向洛书宣布着自己的战绩,想要得到洛书的赞扬。

“阿玉真棒!”洛书笑着捏了捏怀玉的脸颊, 没好告诉她每回落川要去办事情,但是又被怀玉缠住时,就会说要和她玩躲猫猫。

如此,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在规定时间内,落川和落霜都找不到怀玉。怀玉胜出,她一高兴哪里还好会注意到最后结束时, 只有落霜一人陪在她身边。

怀玉得了表扬开心得不得了,准备又去找落霜,让她陪着她玩,却被洛书拉住了她的衣领,“阿玉这又是准备干嘛去?”这孩子,虽说不过三岁的人,但是能跑能跳还能闹,就跟个窜天猴一样。

眼看着就到了用午饭的时间,再放任她出去玩,铁定要忘记吃饭这件事,等过了饭点又巴巴的喊饿。

怀玉试图往前走几步,但是奈何她只有这么大的劲儿,再怎么用力也摆脱不了洛书的拉扯,最终只能选择放弃,委屈巴巴地转头看着洛书,试图让洛书放了她:“阿娘……”

虽然看得洛书心软,但她依旧眉眼严肃,拒绝道:“不行。”

怀玉撅着嘴,望了眼洛书,见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无奈地道:“好吧。”

洛书吓唬着怀玉,“不吃饭长不高,而且会瘦得跟竹竿子似的,一点儿也不好看,到时候就没人喜欢怀玉了。”洛书也不懂了,怀玉小时候特别爱吃饭,而且吃得还急,生怕有人抢了她吃的似的,越往大点走越是不爱吃了,每次洛书都是连哄带吓,不过洛书也知道,这法子只怕用过几次也不会管用了。

果不其然,怀玉哼哼了一声,“我在家还不行嘛,但是明明街口的那家姑娘瘦瘦的挺好看的,好多人都说她好看。”

洛书挑了挑细细的眉毛,惊讶地看了眼怀玉,“你这从哪里学来的。”三岁的孩子竟然懂得这么多?而且她家怀玉几时能够说这般长句了?

“不告诉你。”怀玉神秘兮兮地冲洛书说着,边抬腿边往里头走去。

哼,阿娘还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其实她懂得可多了。

怀玉伸出小手,将脸上乱七八糟的小碎发全摸到脑后,动作干脆利落而且还熨帖,洛书看着她的背影莫名其妙地想笑,但是怕怀玉怪她笑话她,只能憋着笑摇摇头,决定等下去问落霜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离开李家后,周婆子就被她远远打发了,身边只留了落霜落川,一行四人,两年间过得还算不错。

洛书眼眼睁睁看着姑娘一日长大,从牙牙学语到走路,再到教她如何习字读书,她也走过了不少地方,见识过不少人,但是还是暂且决定在江南停下来。但是扬州那地方是第一个被洛书排除的地方,她不可能再回去了,前前后后住了一年的时间,认识的人不少,她懒得应对。而且极有可能徐昌平和徐三娘还留在扬州,她和陆琤之间没有关系了,好生将闺女养大是她这辈子的心愿。

*

小竹子快步进殿,殿内除了小竹子脚步声安静一片,对着上首着一身滚边绣金龙袍,垂首批阅奏折的男人行礼,禀报道:“圣上,淑妃娘娘来了。”如今的小竹子,早已从崇成帝扫雪的小太监,成了崇成帝传话太监,在崇成帝面前露脸的机会越来越多,加上他为人做事机警看起来在崇成帝身边还是颇为得用的。

崇成帝继续手下的动作,头也没抬地道:“让她进来吧。”

小竹子领命,好生将人请进来。

进来的女子一袭青荷色绣花宫装,满头青丝只用一根木簪绾住,再无其他繁杂的头饰,姣好的面容娴静,柳叶弯弯,眼里平静柔和,瞧着就让人觉得心情平静。

淑妃小小地望了眼上方的男人,见他看都没看自己也不觉得如何,依旧微屈膝行礼,娇柔的嗓音道:“给万岁爷请安。”淑妃这礼不算是标准的嫔妃参见圣上的礼,但这动作她学了千百遍,她最会察言观色,凭借着想出能够感受也是试探,崇成帝到底能够接受她做到哪一步。

“嗯。”崇成帝闻身抬头,见女子的妆容简单朴素,可又不失礼度,与记忆里那人隐隐约约重叠,肃容难得露出一两丝笑意,不太明显但确实存在,对喜子道:“给淑妃娘娘上茶。”纵使他不说喜子也要给泡茶,说了便是表达了他上心的意思。

喜子躬身应诺,不仅仅给淑妃上了一盏茶,还有糖炒栗子和酥甜蜜糕,顺便将绣筐给淑妃也备好了。

淑妃颔首,浅笑道:“多谢喜公公了。”

喜子抬头对上淑妃笑意的眼神,慌忙撇了眼崇成帝,他哪里敢承淑妃娘娘这句谢,忙行礼道:“这都是奴才的本分,若是娘娘有何吩咐,尽管喊奴才便是。”

言罢,喜子退到了茶水间。淑妃娘娘在宫里是出了名的好说话,性子和善,待人宽和,但喜子总喜欢不起她。

深宫里待久了,除了年少相交的人,对其他人总是放松不了警惕,尤其是他看着淑妃总觉得有种洛姑姑的影子在。

他虽不知洛姑姑与圣上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让圣上对洛姑姑绝口不提,可如今圣上让淑妃做的事情,明明就是洛姑姑最常做的。比如淑妃娘娘身上着的这一套,是洛姑姑曾经最常穿的颜色,又比如在崇明殿里陪着圣上,备上一盏茶,一些爱吃的点心,坐在榻上捧着绣筐做衣物或者荷包。

喜子晃了晃脑袋,尽量让自己不再去想关于洛书的任何事,现在‘洛书’这个名字已经成了满宫禁忌,非但不能在圣上面前提起,就连私底下偷偷议论都不行。

淑妃端起茶盏浅尝了口,侧眸望了眼崇成帝,拿过放在几案上的绣筐,开始绣着上次不曾绣完的荷包,虽然她各式各样的荷包绣了不下二十只,没有一只得崇成帝青睐让他佩戴过,但她绣荷包时,嘴角从始至终挂着温和得体的微笑,丝毫没有因为每次都心意皆被拒绝而退缩。

崇成帝察觉到了淑妃的视线,但是眼睛都没往她那里望过一眼,他的心里有股声音告诉他,那里合该坐着一人,陪着他度过一个又一个下午。

批阅奏折时,崇成帝恰好见到一提及江南水运的折子,顿时蹙了蹙眉,上回黄芪官员贪污一案牵连甚广,威慑了江南不过两年,那边又开始闹起事情来,当真是日子舒坦了就开始不安分。

淑妃放下绣筐,双腿都坐得麻木了,站起来隐隐发软,望了上方还保持着看奏折姿势的男人,她抿了抿唇。

众人皆以为圣上三千宠爱独给予她一人,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中的苦,而且这苦还不能对旁人言说——实际上,圣上从来不曾碰过她。

圣上不过只是需要个妃子来当幌子,而碰巧她幸运的被选中了。甚至如果不是圣上眼里偶尔的温柔,她会觉得这人只怕这辈子都是无心无情。

崇成帝终于抽空看了眼顾芜,顾芜站起来微微弯腰揉腿的动作一顿,不敢再有任何举动,直到崇成帝默不作声的将视线收回,继续看奏章她才敢动。

顾芜眼里闪过莫名的光动,想起父亲的催促,让她早日怀孕,生下皇子才是正经事,顾芜心中就一片纠结,她只是比别人更能看透圣上需要什么,更加乖巧听话罢了。

但这男人无疑有着致命的诱惑,生杀予夺之权,俊美无双的容貌,能给任何一个女人想要的荣华富贵,至高无上的权力。野心遭受到刺激,如同藤蔓似的疯狂长动,顾芜终于迈开步伐,行至崇成帝身边。

崇成帝不习惯有人近身,猛地抬头看了眼顾芜,剑眉几不可见地皱了皱,“淑妃若是不想待在崇明殿就回宫吧。”

顾芜没依崇成帝的话退下,不过倒没有再靠近他,只是柔声道:“万岁爷,您已经看了一个多时常了,歇息下吧,龙体要紧。”

崇成帝手上的笔未放下,“朕知道了,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