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天生赢家(快穿)(201)

看着被同僚铐上手铐带走的几个家伙,范宣嘉叹了口气,“我会尽快给你找个好点的住处的。”

梁真再继续住在这里,的确不大安全了。

萧函不甚在意,点了点头,有范宣嘉在,也省过了做笔录,摆了摆手,自己就回屋睡觉去了。

范宣嘉:“……”梁真,你还没告诉我这东西还能不能碰。

……

萧函睡的舒舒服服,一觉到天亮,甚至还睡了个懒觉。

原身在梁外婆去世后,就跟学校请了假,所以暂时不用去上学。家里已经没什么吃的了,萧函想起昨天那个李阿姨的小吃店,想了想,就拿上存折和所有现金下楼了。

走的时候又把那个简易触电防盗线路给安上了,虽然屋子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萧函不想回来后见到一团乱糟糟的,尤其还放着梁外婆的骨灰和牌位。

小吃店离梁真所住的小区不远,走两条街就到了。

店面有点小,但收拾的整洁干净,正在擦桌子的李阿姨,一抬头就看到了进来的梁真,露出真心的笑容,“梁真来了啊。”

“吃早餐了吗?我给你下碗馄饨吧。”

萧函点了点头。

已经过了上学上班的点,所以小吃店里人也不多。萧函找了个空桌子就坐下了。

没多久,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就放在了萧函面前,一手拿筷子夹着馄饨放到另一手握着的勺子里,吹了吹,然后咬了一口。

萧函想,以后还是多买点菜放家里吧。

虽然这么说着,但萧函还是把馄饨吃完了。

期间,李阿姨的丈夫刘叔也买了食材回来了,看见萧函乐呵呵地打了声招呼,在梁真的记忆里,两夫妻都算是还不错的厚道人家。

“梁真。”店外出现一个人影,是范嘉宣,他长舒了口气,“我正找你呢。”

之前去梁家找,门关着没人在,范嘉宣在附近找了一圈才问到在这里。

萧函道:“什么事?”

范嘉宣有些犹犹豫豫,但又不得不开口,“就是昨天酒店的那对男生女生,买了你镯子的人。他们想让你签份买卖同意书。”

说着好像梁真会赖上他们一样,范嘉宣心里也有点不舒服,同样大的孩子,怎么心眼那么多呢。

不过上面的人也透露信息了,旅游路过宁县的这两个孩子身份不一般,看他们头的上司都还要对他们礼貌恭敬的样子,就知道了。

这不,那个叫俞凉的男生就跟他们上司说了一声,他就接到了这个跑腿的活。

范嘉宣想了想,又劝道,“梁真,咱别管他们,安心拿钱就是了。”

他就担心梁真性子一别扭,钻到牛角尖里去了。不然就跟鸡蛋碰石头一样,吃亏的还不是梁真这连个保护她的亲人都没有的孩子。

萧函的反应出乎他意外的淡定,似是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就应下了。

……

买卖同意书这事是昨天俞凉就想到了,这次只是给温恬买个喜欢的东西,花三十万他无所谓,但是若以后再留下什么后患,惹上买卖纠纷,就不是俞凉想看到的了。

身为俞家的继承人,俞凉考虑的是多一些,这也是俞凉自小被长辈称赞沉稳处事周到的原因。

原本是打算给了三十万之后就让对方的签的,此后这镯子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但没想到因为被宁县的那些人一打扰,转眼间就不见了那个乡下丫头的人,才拖到现在。

温恬心里也有些复杂,这还是她第一次发现宝贝碰到麻烦,以往要么就是无主之物,要么就是在不识慧眼的人手中捡漏。

如今到手的宝贝要让她给出去,实在有些舍不得。

而且她已经对镯子滴血认主了,里面是个终日蓝天白云,物产丰富的农场,温恬更加舍不得了。

再说了也是公平交易,俞凉也给了她三十万,足够她过上很好的生活了,没欠她什么。

温恬这么一想,就更加安心地住在酒店了。

等俞凉解决完,他们就离开宁县,回首都去。这次出来能碰到这么个宝贝,已经是满载而归了。

在车上,俞凉看过短期内收集到关于梁真的资料,当发现对方父母双亡,抚养她的外婆也刚刚去世后,俞凉有过刹那的心软和怜悯。这样说起来,他的态度和做法是有些苛刻了。

但一想到温恬,俞凉也只能委屈一点那个叫梁真的女孩子了,顶多走的时候跟这边的人,说多照顾就是了。

这对他而言只是小事一桩,不放在心上。

俞凉之所以来,只是亲眼看梁真签字,才放心,毕竟在宁县,他信任的人不多。换做是在首都,都不需要他动手。

萧函爽快地签了字。

看着梁真签字毫不拖泥带水,对她外婆的遗物没有任何留恋挣扎,俞凉觉得这个女孩子也太冷漠了些。再想想那三十万,绝对是梁真占了便宜的价钱,俞凉之前闪过的怜悯同情也消失了。

接过买卖同意书,看了一眼签字处,字还挺不错的,可惜人差了些。

萧函不在意俞凉是如何看待她的,她没有要那个镯子,是因为它其实没那么重要。

梁外婆在世时常戴着这个镯子,不是因为知道它的价值如何,而是因为这是孝顺她的女儿送给她的。

遗物,这个概念其实可以很简单。

哪怕一件穿过的衣服,也是遗物,对梁真而言,这个镯子和其他遗物没什么区别。

在原定世界线中的未来,梁真回想起来的,永远也不是那个可能异常珍贵的手镯,而是那个夏天被碾压的脆弱自尊,清楚认识到贫穷现实的残酷,仿佛一个天一个地的差距。

后续的打击和生活的无望,以致于她坚信并贯彻下去一个念头,“我不要尊严,我要生存。”

十六岁的梁真不那么幸运,在她三观还未真正成熟的时候,直面了权势的力量,哪怕俞凉和温恬毫无意识,梁真依旧感觉到了无能为力。

她的确不够坚强乐观,从小生长环境养成的偏激刻苦,本来也许她的人生辛苦一段时间,等到多年后回头再看年少时的辛酸悲苦也会释然的,也有足够的抗压能力去面对,但不是现在。

一念之差导致最后的迷失,走上歧途,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

李阿姨没想到梁真口中的那个买了镯子的冤大头会是个和梁真差不多大的少年,不禁在心中暗暗摇头。

谁家的小孩,真是不知疾苦。

不过能缓缓梁真的困窘情况也好。

范景宣同样是这么想的,看着俞凉坐上车离开后,他站在萧函旁边,忽然听见她轻声道,“你信不信有朝一日他们也会有求于我。”

萧函唇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范景宣听见这话,微微睁大了眼睛,似是没想到梁真会说这样的话。

萧函偏过头来看他,“很惊讶吗?”

“但未来是不可预料的。”她轻声叹道。

无论是那个镯子,还是梁真的未来绝对不止三十万。

……

梁真的人生里没有遇到过贵人,但却有过好人。比如李阿姨,比如范景宣。

他们虽不会像梁外婆那样对她呵护疼爱,但也会尽力帮助她,范景宣累了也叫了一碗馄饨,边吃着边问萧函,“你舅舅那边怎么办,还有你的监护权。”

萧函拿桌上的一张纸巾随意折着,“我十六周岁了,如果操作合理得当,完全可以不需要监护人。”

等范景宣吃完了,她手里的纸巾也已折成了朵花,漂亮别致地放在筷子筒边上别着,她对范景宣微笑道,“可以告诉我县城里哪有律师吗?”

最后没有急着去找律师,而是先去看房子,范景宣在所里打听了一下,问哪里有适合单身女孩住的,他估摸着梁真这样子,哪怕是监护权落到了她舅舅手里,她也不会和梁礼杰一家住。才一上午就很快有了消息,新找的住处是比原来显得要新一些的小区,治安看起来也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