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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赢家(快穿)(283)

恒王元焕还得等她死后才能当皇帝,沈佩如今也只是一介六品小官,萧函没有因为他们是主角而多有关注,以致于当她知道的时候,淡定如萧函,也懵逼了一瞬。

沈佩当街遭到刺杀,逃窜的歹人疑似是恒王门下。

男主对女主下毒手,这是什么发展,这岂止不是郎情妾意啊,是相爱相杀了吧。

怀着不知是惊诧还是好笑的复杂心情,萧函下令派了宫中两个太医速速去沈府为沈佩救治。

第204章 女扮男装

沈佩当街遭遇,满朝皆惊,

萧函得了消息还不到半个时辰, 就有首辅程老进宫面圣。

“京师重地, 天子脚下, 居然有人胆敢刺杀朝廷命官,此事是在践踏朝廷的颜面啊,此事断不能容忍必须严惩歹人。”程首辅怒气难抑道。

唠唠叨叨又是一大堆,主要的意思就是, 陛下, 老臣知道您宽厚仁善, 友爱手足, 但不能为了包庇恒王,而寒了臣子的心啊。

萧函听了,忍不住好奇,怎么所有人连程首辅都相信这事就是恒王做的呢。

这份疑惑很快也随着程首辅进献的一份折子得到了解答。

沈佩在离开翰林院后,就入了督查司,这份调令还是萧函恩准的, 平调的从六品郎中, 这个品阶在督查司连点水花也打不起来, 但沈佩进去后, 却做了件不小的事。

查大宁的盐铁税, 还查到了恒王门下。

轻易不敢碰,还真让沈佩查到了证据。

这份折子还未递上去,沈佩就在京城长街上遭到了刺杀, 不怀疑恒王怀疑谁啊。

按说,沈佩如今只是督查司一六品小官,在这处处是达官贵族的京城算不得什么,但谁让她是之前风头正盛的状元郎,清贵翰林呢。

而且就如程首辅所言,震怒的不是沈佩遭刺杀,而是在一国之都京城发生这种事,这简直是置天子,置大宁朝堂于无物。

所以沈佩遭遇刺杀一事,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传遍了京师,无论是朝堂,还是市井街巷,都有耳闻,且热议不断。

恒王元焕此时也在府内大发雷霆,“说,是谁做的。”

沈佩在督查司的那点动静他也听说了,但也不觉得沈佩短短时日内能查到些什么,但现在沈佩遭遇刺杀,所有人都将嫌疑暗指向他。

底下人颤声回到,“可能是郭进做的。”

元焕作为恒王,想趋炎附势入他门下的多的是,郭进就是其中为他敛财经营的人。

元焕冷笑了一两声,“本王倒不知道,他何时能代表本王了?”

那手下在心中也是暗骂郭进不知分寸,但又不得不为他开口说话,“那个沈佩实在太精明了,做的暗账都被她查了出来。”

郭进在恒王门下,充其量也只是一个会赚钱的手下罢了,抱着想讨好恒王的念头,又被人这么一蹿腾,才做了这种事。

“但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做出刺杀的事啊,顶多是吓唬一下那个沈佩,让她知难而退。”

天知道是谁插了一手,伤了沈佩,还把这个黑锅栽到恒王府上。

元焕冷笑道,“你觉得同别人说,会信吗?”

手下背后冷汗直流。

“把郭进处理了。”元焕声如寒冰道,

元焕很清楚要解决此事,一是查出是何人陷害他,二是不能让郭进露面。

什么所谓坦坦荡荡,自呈清白都是说笑的,他乃天子亲弟,当朝恒王。

“本王要入宫一趟。”

太华殿外,赵内侍恭谨有礼道,“陛下身子不适,已经歇息了,不便见恒王,殿下还是先请回吧。”

这天底下,谁不知天子元玺体弱多病,甚至不上朝,这理由也光明正大。

元焕面上也是平静,不敢流露半分不悦来,这是在宫门外,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哪怕是有半点不高兴,也会引得明天有御史参他一本。

在得知程首辅先他入宫一趟,元焕的心情更坏了,那个老匹夫绝对是说了什么。

宣称是在养病休息的萧函,此时正看着底下跪着的刚从沈府回来的太医,悠悠问道,“沈佩如何。”

太医垂首道,“沈大人性命无忧,只是伤势过重,那一刀险些伤到了右手手筋。”

透露出意思很明显,这是要断了沈佩的前程啊。

萧函沉吟了半晌,道,“令沈佩在家安心养伤一月,直到伤好为止。”

……

赵内侍对这位前状元郎,沈大人也是小心谨慎,和颜悦色,能够牵动程首辅和恒王殿下,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过了这一遭,说不定前途更甚。

“陛下说了,让沈郎中安心养伤,还有此案会彻查到底,还沈郎中一个公道。”

侧倚在床边上,脸色苍白的沈佩,咳了两声,神情真挚无比,“沈佩谢陛下恩典。”

她又道,“因沈佩一人,而惊动了陛下,如今一月不能为陛下效力,沈佩愧疚难当。”

这话,连赵内侍听着都舒坦,心里越发对沈佩有好感,他是天子的近身内侍,谁对天子忠心,他自然看谁顺眼。

于是又多说了几句,什么陛下对沈郎中还是看重的,吩咐由太医院两位医正每隔三日来为他看诊,定保沈郎中身体康泰,还有所用药材皆由太医院出。

待赵内侍等人离开房间后,无一人在旁时,沈佩才敛眸,脸上那看似少年壮志激动热血的红晕也随之淡去。

看样子,总算取得了她想要的结果。

刺杀是真的,受伤是真的。

但……是她设计让她查恒王门下在江南盐铁税账目的事传到了郭进耳中,此人心思不细,且是个贪财好攀附的小人,她又三番两次在公众场合对恒王的人不假辞色,只有别人说两句,他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讨好恒王。

而受伤,是沈佩狠心自残,不把事情闹大一点,怎么把这口锅栽到恒王身上呢。

置之死地而后生么,当然不是,沈佩连刺伤的地方也是拿捏好了分寸,这只是针对恒王的一个陷阱,

就算恒王最后能安然脱身,她至少也是暂时消除了这份时刻会引爆隐患,别的,她另有应对之法。

此事之后,若恒王聪明,就知该离她远远的。

有天子遣太医救治,许多同僚同窗,还有上官听闻刺杀一事,纷纷登门探望,顺便也把沈佩险些伤了手筋的事传扬出去。

日光初霁,

沈佩右臂还缠着厚厚的纱布,左手已捧着一卷书册,看的极为专心致志。

进来的一蜀锦儒士服的青年,一见便心生担忧,“希蘅你还不好好躺着养伤。”

希蘅是沈佩的字,虽只伤在手臂上,但到底失血太多,太医都叮嘱要好好修养。

“云兄。”沈佩见到来人,言笑浅浅道。

云梓,考秀才时相识的同窗,与原身最亲近的一位友人,原身性子开朗活泼,又不够小心谨慎,难免有些肢体接触亲近的。

看这几日他的态度,哪怕没有发现什么,只怕也生了别的心思。

沈佩冷眼旁观着,也没什么触动或是惊吓的。

想当年她也是从强装镇定,容易害羞,到后来哪怕是去南风馆都能淡定自若,点上一两位有名的小倌陪侍。

云梓劝沈佩放下书,好好修养,沈佩却一本正经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她的语气同样坚定,“吾辈人当时刻不忘勤勉好学,以待为陛下时刻效力。”

云梓闻言,心中再次钦佩好友沈佩,身体力行又是言行一致,养伤之中不忘读书好学,心心念念伤好后为国尽忠。

别说云梓,就是这几日来探望沈佩伤情的同窗同僚都羞愧不已,想当初还为沈佩舍了清贵翰林,而去那督查司感到微微鄙夷。不想却是真正为天下万民,查出恒王门人在盐铁税上动的手脚,有胆量对上恒王可以不顾性命,

而他们呢。

至少绝不能让此事不了了之,让沈佩白遭罪了这一趟。

身在御史台的云梓心中坚定了信念,同时,曾经浮动的那些心思也随之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