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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师弟一战成名(64)

作者: 黑夜长明 阅读记录

寒昭失笑,嗅了嗅味道,又尝了尝,觉得实在没什么区别,不由得兴致勃勃地问他:“你怎么尝出来的?”

段鸿雪轻笑一声,耸了耸肩道:“不知道,我不懂。只是喝得多了好歹有这么点感觉吧。”

寒昭:“这么神奇?真的假的?”

段鸿雪不满地敲了敲他脑门:“小屁孩说什么呢?我喝的酒可比你走的路多的多了。”

寒昭狐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酒杯,问他:“那你说说,这是什么酒?”

段鸿雪自信道:“长安乐。”

寒昭问他:“你怎么知道?”

“长安乐可是名酒,千金不换的名酒。”段鸿雪哼笑一声,“历年来我喝的酒里头,它绝对排得上前三位。”

“哦。”寒昭一本正经地点头,“那其他两位呢?”

段鸿雪刚想说,忽然看向他,笑弯了眼:“问这个作甚?想尝尝么?”

寒昭:“不想!我不喜欢喝酒。”

段鸿雪轻笑一声,道:“男人都会喜欢的。”

寒昭其实对酒鬼都不太喜欢,而且他师父也不常喝酒,他更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老是酒罐子不离身的人。他转了转眼睛,问:“你当初是为什么开始喝酒的?”他对着段鸿雪举杯,皱着鼻子说:“我觉得也就闻着醇香,喝进嘴里可不舒服,有的辣有的涩,我不喜欢。”

他师弟着迷地看着楼下清姑娘的表演,顺口接了一句:“那是大师兄你不会品酒嘛!”

段鸿雪红唇一勾,举杯轻轻碰了一下寒昭还没放下的酒杯,道:“酒,没什么好品的,到底也只是带点味道的水而已。”

寒昭:“那你倒是说啊,你为何爱上了喝酒?”

段鸿雪眯了眯眼,似乎陷入沉思。

寒昭等了许久都没等来答案,差点以为他是睡着了,不由得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你睡了吗?还没回我话呢。”

段鸿雪按住他的手,睁眼看他,“没,我在想。”

“这有什么好想的。”寒昭撇了撇嘴,又问,“那你想了这么久,想好了没有?”

段鸿雪笑:“还没。”

寒昭道:“老这么磨磨蹭蹭的。”

“慢工出细活嘛。”段鸿雪道,“陈年旧事了,都是好多好多年前的,想起来还真有些费劲呢。”

寒昭摸了摸他额头,“没发烧吧?”

段鸿雪一对漂亮的桃花眼看向他,“嗯?”

“你今年二十七年寿。”寒昭一本正经地和他说,“比我还小呢。哪怕你七岁开始喝酒,也不过二十年而已,哪里好多年了?”

段鸿雪被他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般道:“对哦。”旋即又露出一个笑脸,“但是感觉真的很久很久了呢。”

他这话可不假。

段鸿雪总觉得自己是个有过去的人,他的过去还非常久远。只是他不记得了,想回忆的时候只是觉得前尘往事都蒙了一层浓雾。

寒昭顿了下,嘟哝道:“那是你记性不好。”

他这才想起,段鸿雪没有像他一样修仙。他只是个姿容超俗的凡人而已,只是个普通的、喜欢穿红衣服的赌馆老板,会老、会死、会记性不好。

认知到这一点的寒昭忽然有了一点害怕,对于神秘的未来。

段鸿雪听了一会儿楼下清姑娘的琴声,忽然道:“今日是我的生辰。”

寒昭心头忽然袭来一股熟悉的惊慌不安感。但他还是张了张嘴,应道:“嗯……是。”

段鸿雪喃喃说:“总觉得今天不是什么普通日子。”

寒昭越听这话越觉得耳熟,未等大脑反应,他已经脱口而出问:“为什么?”

在他唇间吐出第一个音节的时候,他就已经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连忙抬手去捂住嘴巴,可是嘴巴的开合已经不受他控制。这句话顺畅流利地说了出来,寒昭睁大了眼,背上浸出冷汗,周身骨节似乎在冰窖里滚了一遭似的。

楼下清姑娘的琴声愈发清绝,音调越来越高、越来越响,如同激昂的战场般引人入胜的乐声把人间加热,楼下一片沸腾的喝彩声。

寒昭猛地站起身来,冲到窗边把师弟推到一边,召出忘川奋力掷向地面。啸然剑气呼啸而至,大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龟裂开,令人头皮发麻的天崩地裂声环绕在他身边响起。

寒昭死死捂住耳朵,闭着眼睛大喊:“不要再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没有吃蟹皇面上瘾你们放心叭!!!

这个面,怎么说呢,真是出乎意料的古朴……我已经好久没见过方便面里只有盐和普通的油了!!真的!!你们不能想象我当时撕开包装的震惊……

不过泡出来味道还不错,最主要是面比较劲道,我觉得还阔以嘿嘿嘿!!味道三颗星吧,很普通的味道,不过家里煮小火锅丢进去的话我觉得会很好吃!

第59章 鸿雪坍(五)

剑刃钉入地表, 轰隆隆的石块崩裂声不绝于耳。尖叫、哭泣, 纷乱吵杂的环境中, 琴声依然不绝,美貌女子娴静淡雅静坐台上,低眉敛袖, 指尖流出如水般源源不绝的柔声。

明明该是细微的声音,竟盖过了一切喧杂。

在这温和清亮的琴声中,寒昭只觉天旋地转, 脑中似有无数钢针密集而急促地钉进去,他痛苦地咬紧了嘴唇,一只手捂着脑袋一只手往前探,本想要抬腿走去靠在窗边, 脚下的木板却似忽然一软般令他踏空。

寒昭噗通一声跌在地上, 低着头皱眉隐忍着发出一阵痛苦的嚎叫。

“啊——”

他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只渴望这点皮外的伤痛可以缓解一点颅脑内的痛苦,闭着眼努力呼吸,喉咙如火烫过般灼热,心跳又快又乱。他手按在窗边深深扣着窗木,额头抵在手背上, 整个人都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被捏碎的木渣深深刺入了寒昭的手指中, 殷红的血液顺着纹理淌下。

好不容易等他把这剧痛适应下来,立马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回头, 一滴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至鼻尖,缓缓滴下。

他眼睫一颤, 声音沙哑地呢喃:“不见了……”

一身红衣慵懒姿态的段鸿雪不见了;一旁看热闹的师弟也不见了。

空荡荡的阁楼,一切如大风刮过般的杂乱,留下幻影般的蓝色尘埃漂浮,片刻就消失了。

寒昭呆坐在中央,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脑中有根弦忽然断了,连思维都有了片刻迟缓。

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可他并没有感觉到好受一点。几声轻响从他背后响起,寒昭没有回头去看。

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你犯禁了。寒昭。”

寒昭手从头发上滑下来,无力地打在地上。他闭了闭眼,轻轻说:“我知道……我知道啊……”

轻飘飘的声音被一阵风吹走,同时消失的还有那道清冷的女声,寒昭回头看的时候,只看见淡蓝的碎影,不消片刻就无影无踪。

想来刚才的段鸿雪,也是这样消失的。

寒昭扶着窗木站起身来,往手上的伤口看的时候,不仅殷红的血液消失,连一道伤口都没有留下。

他缓缓靠在了窗边,闭眼缓了缓,往万春楼外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被一群布衣平民挤着推攘着,神情也依旧淡淡,直到一道声音出现:“啊,师兄!”不远处挤过来一个少年,一把拉住他手腕往外扯。他额角还悬着汗珠,满脸惊喜,显然是找他找了许久。“可算找到你了,害我好找!”

“师兄,你哪儿去了?今日是段公子的生辰啊,你答应他要一醉方休,不会忘了吧?”

寒昭一笑,道:“不会忘。”

他此刻想起厉曜的一句话。

“阿昭,世上最麻烦的不是心魔,”月华下,厉曜倒了杯酒推给他,惆怅叹惋道:“而是明知有了心魔,却不愿走出。”

师弟还在拉着他往前走,可寒昭却忽然停了下来。少年诧异地回头看他,“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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