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淤泥化莲(70)

作者: d文禅心 阅读记录

接下来便是我对田秀儿这几天情况的介绍了。

柳大夫听完,不再言语,其夫犹豫了一会,和妻子建议道:“等接秀儿回家后,咱带她去看看精神科吧!”

等回到北京,田秀儿居住的家内,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田秀儿和孩子没在家中。

“下午秀儿接了一个电话,气呼呼的在电话中嚷嚷了几句,然后赌气带着孩子走了,没让我跟着!现在电话也打不通,天快黑了,这孩子还没回来,她带着宝宝,这能去哪呢?”养母一脸担心和焦虑。

“糟了!”柳大夫懊悔的拍了下脑门,“肯定是我妈给她打电话了,我妈知道我是来北京接她的,都怪我,没嘱咐我妈!”

田秀儿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随着夜色的深沉,众人的心情也越来越焦躁不安,餐桌上,司机给买回来的饭菜也没人有心情去理睬。而小区物业,只能从小区监控中给出个信息:田秀儿带着孩子离开了小区。

近午夜,柳大夫的丈夫建议:“我们报警吧!”

“胡说什么呀!那是我亲妹妹!”柳大夫立刻反驳斥责道。

我只得安抚二人暂时休息,我委托派出所的朋友查看一下今天各个宾馆的入住记录,一旦有信息,第一时间相互通知。

第二天,我又查铁路方面的购票信息,亦一无所获。

第三天,田秀儿手机仍然是关机状态,众人都沉不住气了,但柳大夫仍在犹豫是否报警。

第四天,在田秀儿养母的建议下,我们电话联系了田秀儿养母老家的村长,终于得知田秀儿正在老家居住。

第五天,当我们赶到这个山村时,田秀儿却已经离开。

众人快疯了,终于,柳大夫选择了报警。

我们返回北京,在焦急无奈中,盼望着警方的信息。

我每天都坚持着给田秀儿发短信:

“秀儿,我想见小江河了!”

“秀儿,不要折磨我好不好,我想你了!”

“秀儿,快带孩子回家吧,孩子小,禁不起折腾的!”

“秀儿,都是我的错,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别折磨孩子和自己!”

“秀儿,我求你了,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警方传来信息,在城南郊区有疑似田秀儿和孩子是踪迹。

而几乎同时,我收到了田秀儿短信:“这儿有一座桥,叫望洋桥,你来接我和孩子吧!”

午夜,桥上的路灯有些昏暗,而一身白衣的田秀儿却是那么醒目,她站在桥栏杆的外侧,双手抱着趴在她肩上的孩子。

我停车,走近她,在距她两三米的地方,她向我打了个“嘘”别出声的手势。

我欲继续向前,但田秀儿口中传出的尖利声令我停住脚步:“别过来,否则我现在就跳下去!”

“秀儿,孩子困了,我接你回家好不好?”我柔声说道,力图进一步靠近她。

“你是不是想让我现在就跳下去?”是田秀儿冷恶的声音,同时她侧移一步,双手都没有扶栏杆。

“孩子这样睡会着凉的!”我停住脚步,轻声劝说道。

“我穿着婚纱,好看吗?”田秀儿一只胳膊抱着孩子,另一只胳膊展开。

“好看,好看!”我急忙点头。

“你在应付我!”田秀儿对我的答复有些不满。

“怎么会!,真的很好看!你把孩子给我,再让我看看全身的效果!”我小心的前进一步。然而田秀儿却侧移了两步,还是和我保持同样的距离。

“其实,你穿着睡衣也很好看!”我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声音仍很柔和。

“是吗?”田秀儿的声音里露出一丝喜悦。

“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好看吗?”我说着又向前靠近了一步,此时,我脑袋里核算着我和田秀儿的距离,只要我再前进一步,就可以同时抓到她和孩子。

“讨厌!”是田秀儿甜腻而羞腼的声音。

正在我想上前时,传来桥上停车刹车的声音。

在我分神的刹那,田秀儿又和我拉开了距离。

车上下来的老妇向这跑来:“秀儿,你别犯傻,快下来!”

“你为什么通知他们!”田秀儿厉声质问我,然后是尖锐的喊声:“都别过来,否则立刻跳下去!”

“你们都别过来!”我也回头警告前来的柳大夫众人。

又一辆车停下了,我看到了我哥等熟悉的身影。

“秀儿,你别激动,我不让他们过来,就咱俩说会话。”我不在表现出靠近她的意图,而是继续柔声劝道:“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是我通知你父母的,我也备好婚纱了,我们结婚,双方家长肯定都得见面,那位,你看,那位是我哥,我家里也来人了。”

田秀儿的神态又有些恍惚。

“来,我不靠近你,你自己走过来,然后让你姐姐,把你的手放在我手上,来!你自己过来。”我脑子里想象着结婚的镜头,试图也想把这镜头传进田秀儿的脑海中。

“来,秀儿,把手给我!”柳大夫哭着,也在小心的靠近田秀儿,“我会嘱咐他,让他对你好好地…,”

田秀儿在犹豫,我和柳大夫已经并肩齐线了。

“秀儿,妈就求你了,你姐要这个孩子不容易,你就放过这孩子吧!”我身后的带着哭腔的老妇扑通跪下了。

完了!估计此时的柳大夫是和我同样的心情,我俩同时前跃,然而落在我手的只是一片白色的婚纱和下沉的三个字“我-恨-你!”

我没了任何思考的余地,也纵身跃下,力图抓住那个白色的身影。

水中几乎没有能见度,但我还是隐隐约约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我努力游过去,抓住的好像是胳膊。

白影是拒绝的推搡和挣扎,一口咸水已经呛入了我的鼻口。我试图把刚挣脱的胳膊再抓住时,怀里被塞进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我明白,这是田秀儿把手中的孩子塞给了我,我一手抓住孩子,空余的手脚使劲的拨打着涌入五官的水,再次向白影靠近。终于,我的双脚好像夹住了她的头,我努力的,一手举着孩子,然后用唯一能用上力的另一只手向上空划去。

然而,我夹紧的双脚被强行分开了,然后是来自双脚的一个推力,我的头露出了水面。

手里举着孩子,我不敢再沉下去寻找田秀儿,水面上又有两个身影向我游来。我迎上他们,把手中的孩子交给最近的人,然后又一个猛子扎进了水内。

我努力寻找着那个白色的身影,当我再触到她时,我好像看到了田秀儿的微笑,然后我便感受到了她热烈的拥抱。我所有向上挣扎的行为被制止了。在意识丧失的最后一刻,我脑子浮现的是王文青的笑脸。

☆、三足鼎立

江洋醒来,有些肺湿,需要留院观察。田秀儿的遗体被柳家人带走了。至于小江河,呛了水,受了些惊吓,好在身体并无大碍。

天赐在病房陪同了一天,自然,我让他称呼江洋为叔叔。

或许,是因为病房的压抑气氛,孩子显得有些沉闷。当天下午,我哥便不顾江家挽留带孩子返回了沧州。

我着实不适应被捧做女王的待遇,在一周后,江洋出院的那天,我哥给我送来户口本,和江洋领完证后我便随我哥直接返也返回沧州了。

回到沧州的老房子内,面对我爹妈,我知道我哥嫂给他们的信息是:一周前,小青因在北京喝酒过量而进了医院,所以半夜我哥才带着天赐赶到北京。原因:我失恋了。

桌上饭菜很丰盛,我嫂子用夸张的热情招待我吃饭。而我妈,则小心翼翼的告诉我说大姨要给我介绍一个男朋友,对方条件无外乎是如何多金英俊而已。

“我说过,我现在正谈着呢!”我阴沉着脸道。

“那个…,能告诉我是谁吗?”我妈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的问道。

“新房对门周姨的儿子,你见过没?”我没有直接回答我妈的问题,反而反问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