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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待瘦(94)+番外

隔了一会,门口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他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澄澈的琥珀色瞳仁在大厅扫视一周,最后定格在我的身上,然后他温柔地笑,大步走了过来。

“等很久了吗?”

他有些气喘,看样子也是急匆匆赶来的,反倒让不紧不慢的我有些不安,摇了摇头,“我公司离这里近,反正也只是坐着看看风景,比在公司工作要好多了。”

这话绝对是真心的。

在公司不单要与总经理不停进行偷袭与反偷袭,还要时不时承受他耍流氓未果而恼羞成怒的脾气,实在是让我不敢恭维,早就想逃出生天,奈何没有机会。在这一点上,我真是非常感谢迟默的出现。

迟默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我突然发现,我们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在一起,共事也好,寒暄也好,全都没有。甚至没有过对视。如今这样认真地审视着他的面庞,才陡然惊觉他其实没变,眉眼,笑容,眼底的温柔,没有一丝一毫的清减。

“很久不见了。”迟默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却没有喝,只望着我,“最近好不好?”

“挺好的。”

然后我们谁都没说话,我没有提过他整林嘉的事情,我也没有提他与罗怡离婚的事情。我们彼此都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可事实上,我们心底里比谁都还要清楚,自己想什么,对方想什么。

我想这大概是从小到大养成的默契,即使遥远如现在,也改变不了。

咖啡厅的音乐很好,安静清澈地流淌着,寥寥无几的客人都低声交谈着,或者独自一人翻着书,满室的咖啡香。

我们无言以对,这样坐了一会,他突然笑着问,“下午有安排吗?”

我摇摇头,“我请了假。”

“那走吧。”迟默笑着站了起来,朝我伸出了手,“我记得你一直很想去游乐场,我们一起去,搭过山车。”

**

迟默结婚的前三天,是我的生日。我记得之前他问过我想要什么礼物,我说想去做过山车,他表现得很为难。

别看迟默一副温柔可靠的模样,好像天大的事都撑得起来,事实上他有恐高症,即使是搭电梯,都不敢看窗外的风景。

生日那天,学长给我打电话,说迟默让我在游乐场等他,他陪我去乘过山车。

我傻兮兮地真的跑去了,人来人往的游乐场门口,我蹲在那里一直等一直等,好多人进去了又出来,却始终没有见到迟默。

一开始打电话给他,没有人接听。天上开始下起大雨,我躲在商店外的屋檐下,有些焦急,连连拨了几个电话给他,接电话的却是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孩子。

“你好,迟先生正在陪太太试婚纱,请问有什么事情要我转告他吗?”

我恍恍惚惚地挂掉了电话,盯着手机上的日子发呆。

真不巧,那一年我的农历生日,刚好赶上了4月1日。

我想,是学长恶作剧在骗我呢,却又知该不该承认这个事实。

承认了,就说明,迟默把我的生日忘记了。不承认,却是必须要认清,他早就不要我了。

多傻。

我顾不上别人诧异的眼光,蹲在屋檐下,足足哭了一整天。

多傻啊……步诚实。

去柜台结了帐,我坚持付钱,迟默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我笑着解释,“待会全程你来付账。”可他依然没有半点放轻松,只是无奈地揉着我的头发。

两人走出大门,他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我跟他上了车,却闻到了车子里一种甜腻的花草香。我拨了拨浅樱花色的汽车香水瓶子,上面挂着的晴天娃娃很可爱地随风摇摆。

这种女孩子气的东西,应该是罗怡买来的。

我笑着赞美,“真可爱。”

迟默却没笑,抬手把那香水摘下来,打开车窗丢了出去,玻璃摔在地上,发出狠狠地一声碎响,惊得路边的野猫都跳上了篱藩。

“还很新的。”我诧异地抬头看他。

迟默升起车窗,淡淡地说,“你可以再买给我。”

我心头又是一阵紧缩,避开他笔直的目光,安稳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迟默似乎叹了口气,脚下油门一踩,车子笔直地驶了出去。

其实我胆子并不大,而且异常爱命,本以为自己能够潇洒自若、好像个冒险家一样迎接所有挑战,可终究还是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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