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养(33)+番外
所以现在对方是为了一位年轻优雅的女士而拒绝陪她去学校参加她人生重要的一环。
她有些难以置信,下意识地拒绝这个想法。
“她很美貌?”
纪泽阳想了想,点头,“对。”
“你很喜欢她?”
“对。”
“所以,你真的不陪我去学校了?”
她很失落,希望对方发觉。
纪泽阳察觉,却笑着拍了拍她的头,“我可以送你到公交车站。”
她说,“所以你现在都没有时间送我去学校了吗?”
纪泽阳看手表,“我们约定的时间是十点。”
现在已经九点零十分。
他一向是一位时间观念很强的人,她一直都知道,不可能迟到。
她不再说话,甚至有些恼怒地不太想理对方,快步出门,拒绝去听身后纪泽阳叫着她名字的声音。
再慢一步,她怕对方会看到她嫉妒的面庞和想要落泪的眼睛。
它告诉她,它已经够努力地在憋泪水,可是作用不大。
心情很复杂。
她克制不住地开始恐慌。心里默默地算起自己成年还有多少时日。
这就像一个倒计时,有死亡的镰刀在默默挥近。
程灿在这时候,过往的记忆开始变得无比的清晰。
佟雨曾经说过,如果纪泽阳有了女朋友后,会偏爱一方。
她不太相信。
可现在却不敢说她不太相信。
他的天平今天已经发生了倾斜。
偏向了那个她从未遇见过的女士,比她大很多,更加美貌,有着让男人倾心魅力的女士。
第25章 表白
她想告诉自己,每天纪泽阳都和自己待在一起,他根本没有时间谈恋爱。
可是理智却告诉她,如果是在工作上有接触呢。她问过他,他是否很喜欢对方,他说对。
再多的否认和不愿相信在这句话上都成为泡沫。
不想要去坐公交车,那会让她更伤心,她打了一辆车。
坐在后座。
司机师傅的车内正在放一首歌,是戴佩妮的《街角的祝福》。
仿佛一瞬间,世界上所有的巧合都在向她倾斜。
她说,“师傅,你有比较欢快的歌吗?”
也许她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吓到了司机,他赶紧换了一首小苹果。
她却更想哭。
这时,她终于知道了,古诗中为何有以乐景衬哀情这种说法。
到了学校,她坐在广场上的台阶上不想进去。
上面停了许多车辆。
她发呆许久,开始像发现乐趣一下,把各个车牌与车的品牌相对应起来。
她的记忆力不错。
如果有人此时问她,广场上有辆黑色的SUV,她一定能自信地报出车牌号,并具体到它的每一特征。
纪泽阳打来电话,她装作没看见。
佟雨打来电话,她却也不想接。现在不想说话,不想理人,只想静静地待着,伤口需要时间愈合。
对方却出校门,在广场上找到了她。
“嘿,girl,你失恋了吗?”
佟雨看着她的神情调侃,走过来,把拿在手里的手机装进包中。
没人回答。
她这才发现不对劲,“天哪,不会是真的吧。”
程灿表情悲伤地开了口,“你知道吗?今天纪先生为了一位年轻优雅美貌的女士拒绝了我的邀请。”说完下巴搁在抱着的双膝盖上。
佟雨坐在她身边,说,“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她表示哀痛,却仍准备为纪先生挽留一把,“你确定是一位年轻优雅且美貌的女士?”
程灿低应一声。
佟雨想到那天看见的场景不太相信,但身为程灿的闺蜜,当然是二话不说的相信她。
“好了,别伤心了,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古时不是有说法,人生四大喜有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现在已经完成了一项。”
程灿终于抬眼,“我是省理科状元?”
结果出来了?
佟雨点头,拉她起来,“所以现在你可以向第三项迈进,比如重新开始一段美好的恋情。”
话说完,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佟雨拿起一看。
却是纪泽阳。
她看了眼程灿,拿着手机走到了一旁。
“纪先生?”
对方第一次拨打她的手机,佟雨不知何事。
“嗯,请问一下,程灿到达学校了吗?我拨打她电话没人接。”
佟雨看了眼蹲在水泥地上数蚂蚁的某人,点点头,“是的,她已安全到达。”
“请问纪先生还有何事?”因为程灿关系,她现在对待这位男士没任何好感。
“没事,请告诉她一声,活动结束完后我会来接她。”
她应声,表示知道,然后挂断电话。
想起电话声中那疏离客气的语气,又回忆起那头上门时两人相处的情景。
她叹了一声。
“灿灿啊,我们先进去再说,全班都等着你一个人呢。”
身为状元当然要发表讲话。
程灿却毫无精神气。
佟雨有理由怀疑那些精神气都落在了纪泽阳身上。
半晌,她才站起来,默默向学校走。
佟雨跟在后面。
看着身前的人影。
她说,“灿灿,你还想读B大吗?”
程灿说她要再想想。
佟雨胳膊搭在她肩上,“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程灿点头。
到了教室,老秦站在上面,笑得很开心,班里出了一个省理科状元,前二十名,就有两个。
莫大的荣耀。
佟雨说,“老秦应该看见了无数奖金飘扬的场景。”
老秦要她上台讲话,她拒绝了,跟着对方走到教室外面。
“我想过几天再交志愿。”
老秦看了她几眼,最终点头,“在截止日期前给我就行。”
学校下面有很多棚子,各个学校摆的点,抢生源。
佟雨和程灿都没去,她们一言不发地向外面走。
“纪泽阳在外面等你。”
程灿点头,猜测对方是约会完之后才来接她。
“你要去我家呆一晚上吗?”
佟雨有些担心好友的状态。
不过,她拒绝了。
众人之中,站在人群中的那个人很显目,她总是能第一眼认出对方。
他站在出学校的路口。
和佟雨告别后,她跟在纪泽阳身后,两人同时无言。
上了车,纪泽阳未发动车子。
靠在椅背上,问,“灿灿,你是在与我冷战吗?”
在半封闭的车内,程灿敏锐地嗅到了一丝陌生的味道。
是烟草的味道。
他从未在她面前抽过烟。
她侧头,“我不想与你冷战。”
可是忍不住。
纪泽阳看见她手中的志愿,还没有填,方格里是空白的。
他皱了皱眉。
又想抽一根,最后忍住了。
“那为什么不说话?”
程灿没回答,只是问,“你约会怎么样?”
现在是盛夏,坐在车子上,不开空调,也不移动,无疑很热,像坐在蒸屉中。
两人都压得住气。
“你很关心?”
程灿说,“对,很关心,这意味着我要不要搬出去住,事实上,我最讨厌地就是当一个电灯泡。”
“没人嫌你是电灯泡。”
她说,“总有人嫌弃。”
程灿此刻想,自己是不是变成了一个刻薄的人,说话十分不留情。
一时无声。
纪泽阳叹气,“程灿。”
他叫了她大名,从来没有过。
“你长大了,不要发无理地脾气。”
程灿的眼泪再也憋不住。
她想,她真的不想哭的,可是真的憋不住。
“如果你是在我以后会有一个伴侣而发脾气,你知道的,她总会存在,就算现在没有,将来也会有。”
她带着泣音,“一定要有吗?”
纪泽阳说,“对。”
她哭的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