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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没有休息日(23)

作者: 大胖儿子 阅读记录

“你妈真够狠心的啊!”余梁忍不住感叹。

“是呀,她……”黄曼不住抽泣,伤心往事一幕幕,眼泪流干也无助。

“听话,别想那么多了!”余梁紧握住她的手,“说点开心的事儿。我想等案子侦破之后,带你去海南度假,好好玩一玩!”

“真的假的?”黄曼破涕为笑,兴奋得跳了起来。

***

8月20日。刑侦支队办公大厅。

“好家伙,这么隆重啊!”黄曼拍了一下闷头写工作总结的余梁,撇着嘴说,“看到了吗,整治许跃的人来了!”

“有吗?”

余梁扭头看去,方队陪着几位医学专家,正迈着奔赴战场的步伐走过来。专家们人手一只鼓囊囊的黑色大提箱,从他们拎箱的手背上凸出的青筋来推测,提箱的分量很重,但是里头装着什么高科技的器械,余梁不得而知。

黄曼也对如何鉴定许跃的精神问题产生了浓厚兴趣,乜斜了一眼余大帅哥,发现他正把脖子扭成45度望着方队和专家们消失的方向,深情目送。于是丢了个眼神给余梁,余梁会意,然后二人悄无声息追过去,来到专家对许跃进行精神鉴定的房间。

房门紧闭,禁止一切干扰。

他们像小白兔一样把耳朵竖起来,然后像年画一样贴在门板上,以为能够偷听到些什么。悲哀的是,“吱”的一声,门被拉开,探出一张严肃的脸。

“喂,你们干嘛?!”

面对不怒自威的方队的诘问,他们所采取的应对方案均告以失败。

“啊,我内急,去洗手间,走错门了……”

“啊,我也内急,去资料室……”

被无情地遣回岗位之后,余梁想起了一件事,他在纠结是打电话把这事处理了还是亲自跑过去把这事处理了。看了看一旁百无聊赖的黄大美女,他终于有了决定。

“老黄,陪我走一趟,有个急事,必须马上办!”

“瞧你小样儿,能有多急啊?”黄曼边说边收拾妆容。

“火烧眉毛!十万火急!”余梁夸张地说。

“甭废话了,走着!”

警车甫一驶出警局,余梁马上打电话给杨月荣:“你在哪?家还是公司?”

“我在西城戒毒所。”杨月荣情绪低落,“小武这孩子不学好,居然沾了毒品。”

“在那儿等我,我正有事找你!”余梁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眼新晋榜

默默地爬到了十八名上了分频首页

希望这几天把它结束掉

写得太无聊了

☆、我要钱,我没病

余梁紧握方向盘,加速行驶。

七分种后,西城戒毒所门前,余梁看到杨月荣面色灰败地走出来,他身后跟着一个男人,四十岁左右,身材矮小,气质斯文。此男子,余梁不识,黄曼却认得,脱口而出:“边老师!”

“边老师?”

“古楼第三中学的边永恒老师,杨家兄弟的代课老师。”黄曼解释道。

“哦,那就不奇怪了。”余梁释然。两人下车,迎上去。

“发生了什么事?”余梁问道。

“小武吸毒了呗,还能有什么事?”

杨月荣心情极差,最近运交华盖,霉运连连,先是老婆死了,现在儿子又成了瘾君子。这样连番的打击,搁谁身上,都不会好受。

“挺好的一个孩子,怎么沾上了那玩意儿?”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啊。”杨月荣的腮边显出了焦虑的纹路,“一敏过世之后,我每天的睡眠不足三个小时,医生说我可能得了抑郁症。那晚,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房间里有动静,像是翻箱倒柜的声音。我以为家里招了贼,旋即醒来,大喝一声:小偷,休得猖狂!果然有人在翻找我家的东西,那小偷不是别人,正是我小儿杨武。听到我的喝斥,他吓了一跳。你在找什么?我问他。他说,找……钱。他的语气是虚弱的,迟疑的。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了,每月的零花钱,我一分没少给他。

“我说,你需要多少钱,爸给你,犯不上偷窃。他伸出一个手指,一千元。我问,用来干吗?他说,你不用管,给还是不给?我很生气,但转念一想,他这个年纪正是花钱的时候,可能在外面交了女朋友,也可能是去参加某个聚会。于是就掏给他了,还额外多给了两百,叮嘱他,老爸挣钱不容易,别到处乱花,知道吗?他从鼻孔里嗯了一声,接过钱就跑出去了,直到午夜三点才回来。我当然没睡,一直等着他。他脸色苍白,浑身汗津津的,像刚从澡堂子里捞上来。我问他干嘛去了。他说,没干嘛,出去溜达了会儿。然后‘嘭’地关上了卧室的门。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也懒得管他了。

“转过天来,他居然没去上学,我使劲儿敲门,他就是不应。这孩子平时蔫头巴脑的,我怕他做出反常的事情来,就用另一把钥匙把门打开了。眼前的一幕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小武嘴里咬着袜子,双手捂着肚子,卷大饼一样不停地在床上翻滚。我吓坏了,天啊,难道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食物中毒了吗?我要背他去医院,他却强力推开我,他嚷道,我要钱,我没病!形势危急,我没了主意,直接把钱包扔给了他。

“见到钱,他两眼放光,吃力地站了起来,颤巍巍出门了。我不放心,悄悄跟了上去。我看到他走进了后街的一家黑网吧,很久不出来。我心想,可能要坏事,就进去找他。最后在网吧的厕所里发现了他,他正蹲在臭烘烘的马桶上吸食着什么。地上散落着几支针管,发出刺鼻的气味。我一下子明白了,小武在吸毒!我火冒三丈,一脚把他踢翻在地,混帐东西,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他一脸的不服气,高叫着,我爱干嘛干嘛,你管不着!我气坏了,我是你老子,你是我生出来的,我不管你管谁?!我打算把他带回家,好好地上一堂教育课,但他抱着马桶死活不撒手。我无计可施,只好报了警。”

“现在情况如何?”余梁关切地问道。

“老实说,不怎么样。”杨月荣垂头丧气,“见了我,他的情绪波动很大,骂骂嚷嚷,说我不配做父亲,说我害苦了他,说我不得好死……”

“多么可怕的毒品!”一直沉默不语的边老师突然开口,“它让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变成了六亲不认的坏孩子!不过话说回来,我们校方也有责任,我们对学生的监管力度还是不够!”

“全是我的责任,是我平时太宠着他了……”杨月荣垂头丧气。

“现在的孩子,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学一个准儿!”余梁面色凝重,“杨先生,有件事你必须马上办一下!”

“啥事儿?”杨月荣不解。

“体检。”余梁忧心忡忡地说。

***

去往医院的途中,杨月荣向两位警官表达了自己的困惑:“抑郁症是一种心理疾病,我承认我的心理有问题,但身体还是挺健康的,而且我已经看过心理医生了,再去体检的话,是否多此一举?”

“老、老杨啊,我们带你去体检,另、另有目的。”余梁的舌头直打转。

“什么目的?我得了绝症了吗?”

“咳,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余梁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直说了吧,根据法医的尸检结果,确认了苏一敏是HIV病毒的携带者,凡是跟她有过性接触的,都可能感染了艾滋病。作为丈夫,你首当其冲。”

“艾滋……”杨月荣呆掉了,神色愈发阴沉。

“虽然不能完全肯定这种病是不治之症,因为当今的医学正在逐步发展,也许某一天专家们研制出一种药丸,成功解决掉这个世界难题——但是就目前来看,艾滋病仍是死亡率特别高的一种病。不过,你的两个儿子应该没问题。艾滋病毒的传播途径有三种,一,性传播;二,血液传播;三,母婴传播。你是和苏一敏有过夫妻生活的人,所以传染的可能性最大。杨文杨武兄弟俩和苏一敏并无血缘关系,想必他们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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