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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10)

郑厉扼住纪深的手腕,握在手里轻轻把玩,口里问道:“你还学过音乐?”

纪深说:“没有正经学过,只是以前练过几年琴。”

他们这一代人小时候大多被父母逼着学这个学那个,听纪深这么说郑厉倒也不觉意外。他改为捏玩纪深的手指,纪深手指修长漂亮,一看就是娇养着长大的,若不是练琴的话,怕是连点薄茧都没有。

郑厉玩够了才评价说:“在床上不怎么顶用,下了床倒是挺多才多艺。”

纪深不吭声。

两个人都不会做饭,郑厉带着纪深出门去觅食。他在读书首都两年了,专业没学进去多少,吃喝玩乐样样都精,自然知道哪里有好吃的。

他载纪深去吃了顿好的,开车绕了个弯到僻静的地方,要和纪深试试在车上做。

纪深要是早知道郑厉有这种打算,绝不会和郑厉出门。可惜他知道得太晚了,郑厉已经解开他衬衫衣扣,他现在才后悔根本来不及。纪深软声哀求:“我们回去好吗?”

郑厉不乐意,都是做,在车上怎么就不行了?矫情什么!

他毫不犹豫地堵住纪深的唇,逼着纪深迎合他的所有要求,在车里要了个尽兴。

纪深感觉自己像是落入海里的飞鸟,随着海浪浮浮沉沉,想要飞离海面却做不到,还被卷入漩涡之中。他越是想挣扎着飞离漩涡,越是被它带往漩涡深处,直至通体乏力、眼前才终于变为一片黑暗。

纪深昏睡在郑厉怀里。

郑厉觉得纪深真是扫兴,他还没玩够,纪深却已经撑不住了。就纪深这身体也敢给他下药、爬他的床,真不怕被他做死在床上。

郑厉替纪深把扣子扣了回去,开车回学校。

纪深都睡过去了,郑厉在学校呆着也没什么意思,把纪深捎回宿舍后就扬长而去。

纪深第二天才昏昏沉沉地醒来,他感觉自己浑身酸疼,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

有点发烧。

纪深找出药盒吃了颗药,感觉好受多了。他起床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看着镜子里脸色有些苍白的自己。

镜子里的人看起来太憔悴了,连他都有些厌烦这么虚弱的身体。

他捧起热水洗了把脸,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些,这才走出浴室,打算出去找点吃的。

这时宿舍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郑厉虎着脸走进来,手里带着打包的饭菜。

纪深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郑厉没注意到纪深的退却,他拧着眉头看向纪深苍白的脸色。

这家伙身体弱得要命,害他昨天离开后玩得不怎么安稳,今天和狐朋狗友们吃完饭还是反复想起这家伙沉沉昏睡的脸。他担心纪深要是被他折腾病了回头要赖上他,所以才叫人做了两个菜带回来看看纪深!

郑厉搁下饭菜,让纪深坐下吃饭。纪深没想到郑厉会特意带饭过来,愣了愣,乖乖坐到郑厉示意的位置上。

郑厉不知道纪深的口味,但记得纪深身体不好,菜色都挑清淡的,主食也是好入口的粥,全是现做的,打开盖还冒热气。

纪深在郑厉的注视下拿起勺子,犹豫了一会还是抬起头对郑厉说:“谢谢。”

郑厉才不要他感谢,只让他快点吃别磨蹭。他很嫌弃纪深没多少肉的身材,硬邦邦地说:“就你这样的,抱起来那么硌手,好歹多长点肉。”

他这也是在为自己谋福利!郑厉对自己的行为找到了足够多的理由,很是坦荡地坐在旁边盯纪深吃饭。

纪深一开始有些不习惯有人在旁边瞬也不瞬地看着,可察觉郑厉根本没有走的打算,他也只能当做感觉不到郑厉的视线,认认真真把郑厉打包回来的饭菜吃完。

郑厉看纪深脸上稍稍有了点血色,很满意。他最讨厌纪深白着一张脸,看着丧气得很,他凑近要去亲纪深的唇,结果一靠近,却感觉纪深体温有点不对。

郑厉用额头碰了碰纪深额头,脸色瞬间变得很不好看:“你发烧了?!”

纪深说:“我吃过药了。”

郑厉一把抱起纪深,骂道:“生病不找医生,自己瞎吃药!”他抱着纪深出了门,粗鲁地把纪深塞进车里。上回军训时医务室的医生对纪深的身体毫无办法,郑厉直接划掉了校医室这个选项,把纪深带去狐朋狗友家的私人医院。

别看狐朋狗友是狐朋狗友,家里的医院却不差,保密方面也做得很好,许多名人都会选择去他们医院看病。

郑厉把纪深捎了过去,直接找号最难挂的专家给纪深看。

平心而论,纪深确实是个很难得的复杂患者,不过这次他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普通的低烧而已,可能睡一觉就好了。

专家被郑厉急冲冲地逮过来给纪深看病,还以为是什么重症,见了纪深一查问,压根不是什么大问题。

专家没好气地对郑厉说:“你语气来回折腾送他过来,还不如让人在家好好休息!指不定你这一折腾反而让他更难受。”

郑厉挨了训,脸色臭臭的。来都来了,他还是让专家给纪深做个检查,这家伙动不动就晕,还是查查比较放心。

有人钱多得没地方花,专家也不拦着,让护士带着纪深去把能检查的项目全检查个遍。

纪深每年都会定时体检,想着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体检的时候了,当是直接把今年的常规体检做了也行,很配合地把各个项目检查了一遍。

还有些项目被放在第二天早上,郑厉直接让人安排他在医院住一晚,纪深也不想再麻烦第二趟,打电话让史平帮他请个假。

郑厉也全程跟着做了个体检。

第二天郑厉和纪深吃完午餐,体检结果也出来了。

专家单独把郑厉留下说话,让郑厉少在床上折腾纪深,医生不是瞎子,不说看郑厉对纪深的态度,光是给纪深做检查时看到的那些痕迹就知道郑厉对人家做了什么。

说不定就是他把人弄病的,所以才火急火燎带人家过来看医生。

郑厉翻看着纪深的体检报告,哼了一声,很不高兴。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胃像猫儿那么小,体重只有那么一丁点,做过火点就生病,他这是睡了个祖宗!

可睡都睡了,他能有什么办法?

郑厉觉得自己运气真背,黑着一张脸去载纪深回学校。

纪深安静地坐在副驾座翻看体检报告,除了一些从小到大基本没正常过的项目,其他都还行。他见郑厉一路上都黑着脸,犹豫了许久,还是开口说:“我时不时都会发烧,和你没关系。”

虽然前天郑厉在车里对他做的事让他很难受也很抗拒,但他不想郑厉因为他生病而要对他“负责”。

如果他们的床上关系无法避免地要继续下去,纪深希望下了床以后他和郑厉不要再有任何牵扯。

他不需要郑厉的负责。

郑厉冷哼:“当然和我没关系,你自己身体差,还能怪到我头上不成?”他风驰电掣地把纪深送回宿舍门口,扔下纪深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九章

纪深下午照常上课,给史平他们交代了一下/体检的事。因为早就知道纪深身体不太好,史平他们也没追问太多,知道没事就放下心来,史平还贴心地给纪深发了录音和课件。

第二天是周二,纪深傍晚收到龚家司机的电话带着曲谱出校门,很快和司机碰上面,直接去了龚家别墅。比起上次过来时的紧张,这次纪深镇定多了,他过来前也和嘉钰沟通过来,心情比上次要放松。

嘉钰已经吃过晚饭,一直在等他过来。这小孩网上网下都很安静,纪深只从偶尔的对话中得知他父亲是二婚,前头有个哥哥,和他不太亲近,更多的东西嘉钰没有说,纪深也没有问。

纪深一到,嘉钰乖乖和他一起去琴房。两个人都不是多话的性格,却莫名投缘。

有时候纪深看着嘉钰会想起当初的自己,他刚到白家时也才刚七岁,对什么都懵懵懂懂,养父对他好,他就想好好表现给养父看,想让养父为自己这个养子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