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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正午(43)

于是,他不得不先回北京了。

临走前,他居然威胁我说不许再见杨彼得。我们为杨彼得还吵过一架。我以为这会成为我们的一个疙瘩,因为他的一句话,我居然美了半宿。

他说

“你和丫在一块儿我就不爽,百抓挠心,恨不得立刻就把你藏起来。那时听说叶禾和导演那样,我只是生气,而且,他愿意就随他去!”

我高兴死了,特别高兴。

送卫同去火车站,他临走还狠狠地在我脖子后面嘬了半天,留下了大印记。我说你疯了你!

他哈哈大笑,说“这是我的记号!”

你奶奶的,你在我身上留的记号还少吗!

你倒是上火车走了,周围这一堆人的怪异眼光你让我一个人受着啊。

我逃似的从火车站跑了,终于在慌乱中,被人把钱包偷了。幸亏里面没多少钱,而且卡和身份证都不在。

我后来在广州的时间,就在培训和电话中度过。卫同每天都打电话,而且早中晚各一个。我的钱都用在电话费上了,害的我好久没吃浑菜。我回去一定要把这个茬找回来!

第26章

终于回京了,这个日子我好像一直企盼着。昨天晚上卫同在电话里问我想吃什么,我也说不上,只是觉得,能坐到路边小馆子吃碗炸酱面也会舒服得不行。听说我要吃炸酱面,卫同管我叫农民。于是围绕农民这个话题,我们激烈地争论起来,就是吵架!

“你说谁是农民啊?你觉得谁不是农民啊?”我吼叫

“说你呢,你说别人干吗?”

“叶禾不是农民吧?谁不是农民你找谁去!”

“怎么回事你,添乱是不是?”

“我添什么乱了?”

“行了行了,都快回来了,你在电话里折腾什么呀!”

“你说你是不是喜欢过叶禾?”

“你怎么又来了?”

说实话,电话里我已经问过他无数遍这个问题了,他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我,只是说没有没有。没有什么呀,说清楚了没有。开始,我以为我会吧这事儿烂在肚子里,后来发现,我其实过不了这个坎儿,虽然当着卫同的面没有说出来,但是,隔着电话,我就不管不顾地反复释放。

下了火车,出了车站,我就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把广州的卡扔在了广州。我继续往前走,直到有人过来拎我的包。我一甩他。

“你帮农民拎什么包啊!”

“行了行了。”他把我的包拿过去。“几天不见,你别扭劲儿就来了。”

“哼!”

“你哼什么哼。电话怎么又关啦?”

“是把卡扔了!”

“你还没挣钱呢吧?”

“管的着吗你。”

“走走!”他一手拿着包,一手揪着我,朝他一个停在犄角旮旯的车走去。刚走近,就听到他大喊一声“我操!这儿都能被贴条儿?妈的两百块就这么没了!”

我突然就兴奋起来。坐上他的车,把包扔在后面。他上了车就开始拨电话,大呼小叫地说“三儿?哥们遇难了,又给贴条儿了,可不是,就北京站这儿。找人儿帮我抹了啊,听见没有。吃饭?行,卤煮,随便吃。什么?唧唧歪歪干吗?吃什么大餐,吃大餐我直接交罚款去了,找你干吗?给我抹喽!”然后他非常潇洒的把手机挂了。行啊,本事渐长啊。

我瞅着他乐。他扭过头瞅着我,严肃状。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开始凑过来,然后说:“贺正午你真不是东西,我都相思这么久了,你还给我玩儿这套。”

我还是瞅着他乐。

他的嘴一下就嘬到我嘴上。

当晚,我住在了曾经住过的卫同装修的小屋。他搂着我,我想起我在这床上做过的春梦,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还是觉得不真实。我拧了他大腿一把,他嗷地蹿了起来。

我解释道“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第二天,卫同上班,我下周一才回去报道,于是就跑回家看老爹。我买了些补身体的煲汤的材料,他们广东人天天煲汤喝。我按照广州同事讲的煲了一锅。越看越不对,人家的好像是奶油色的,我煲出来的怎么暗红的还漂着油星儿?

老头居然喝了一碗,虽然他喝过面目平静,估计他肯定觉得还不如喝药呢,那样还痛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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