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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设崩塌中(9)+番外

作者: 姓庄名纯 阅读记录

不过,楚楚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看。算了,还是吃我的饭吧。

吃完饭,爸妈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我放下筷子,瞥他们一眼,等他们开口。

老爸轻咳一声:“天天,你这次的生日我们就提前给你过了。”

我点点头。

“我和你妈妈明天就要飞德国了,公司有个长期项目需要我们在那边。”说完他试探地看了看我。

我擦擦嘴巴,若无其事地问:“要去多久?”

他摇摇头,“说不准。看情况吧,至少得几年。”

我点点头,满不在乎地说:“行。”

老妈捂着嘴巴哭着跑回了卧室。

我嘟囔着说:“哭什么,还没习惯吗?”

老爸有些哭笑不得,大概在想角色怎么互换了。

我摆摆手:“时间不早了,我得送楚楚回家了。”

说完我也不看老爸,直接拉着楚楚的手走出家门。

我得走快些,不走快些的话眼泪就掉下来了。

门一关上,我就抱着楚楚开始哭起来。想了想,怕老爸出来倒剩菜被撞见,又拉着她走远了些再抱着她哭。

感觉到了楚楚身体的僵硬,但是我心想: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也没占过你什么便宜,今天我这么惨就抱着你哭哭又怎么了?

所以我也没撒开手,但是我还是很庆幸楚楚没有推开我。

我觉得自己真可怜啊,从小到大爸妈没有准时给自己过过一次生日,别说过生日了,就连见面的时间加起来大概一周都不到吧。虽然平时会斩获同龄人无数的羡慕的眼光,因为自己拥有着他们所不拥有的‘自由’,可是我却不是很想要这样的‘自由’。但是这么久来其实习惯也还好,毕竟一个月见一次也还好。但是现在他们一出国就是几年怎么办,万一几年之后他们连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都不认识了怎么办?我有点感觉被整个世界抛弃的了的感觉,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其实我心里明白自己不是,但是还是想要把自己代入那种可怜的位置。所以,我打算跟面前这个幸福的人作些对比,顺便让面前这个平日里温柔但又好像温柔得有些失真的人更…心疼我?

于是我吸吸鼻涕,把眼泪往她衣服上蹭了蹭,抬起头看着她:“你爸妈一定每年都准时给你过生日吧。”

其实我心里倒没有多难受,只是在楚楚面前就想表现出自己很难受的样子。

楚楚看着我不说话,似乎在思考。她的眼神幽深而深邃,像是无垠的星辰,要把人吸进去似的。然后,她轻轻地摇摇了头。

我瞪大了眼睛,连扮可怜都忘了:“叔叔阿姨也忙到给你提前庆祝生日吗?”说完我就觉得自己太蠢了,叔叔阿姨都是老师,哪儿来的忙。

楚楚直视着我的眼睛,轻声说:“我爸妈从来不给我过生日的。”

我愣了下,然后重新扑上去抱住她开始哭:“楚楚,你太可怜了!”

不过,这次是真的很难受。

第二天我爸妈替我向学校请假了,老师知道情况后表示很理解,顺便还有点心疼我。但事实是,闹钟响的时候我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关了闹钟就继续睡了,依稀听见房间的敲门声和门外的轻微交谈声,我想我大概是在做梦吧。

起床之后已经是十点了,我跂拉着拖鞋走到客厅接水,张阿姨看见我起床被吓了一跳:“天天,你眼睛怎么这么肿?”说完连忙跑到厨房去取了个鸡蛋。

我吃力地眨了眨眼睛,慢悠悠地晃到洗手间,才发现自己眼睛肿得厉害。怪不得起不来呢。

说起来眼睛这么肿,唉,我揉了揉脑袋。昨天晚上自己居然对楚楚又是牵手又是抱着哭的,还把鼻涕眼泪全擦她身上了,最后还是楚楚妈妈打电话来楚楚才回的家。想起来也是丢人得要命,明明自己想要苦肉计卖个可怜惹人心疼,结果自己倒好,心疼起别人来了。

我对着镜子里的人努努嘴。

不过楚楚居然从来没有过过生日诶……而且一向讨厌别人碰自己的她昨天晚上居然那么放纵我,说起来不该但是还是很骄傲呢哈哈哈。

“天天你在傻笑什么,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张阿姨小碎步追到洗手间来,一手拿着鸡蛋一手就把我往外面拉。

我任由张阿姨带着我坐到沙发上,自然地接过鸡蛋开始闭着眼睛敷眼睛。

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哦,对。

“张阿姨啊,我爸妈走了吗?”

等了一会没等到答复,倒是听到了擤鼻涕的声音,我张开眼睛看过去却看见张阿姨偷偷抹起了眼泪。

不,也不能算是偷偷,应该是正大光明站在客厅抹眼泪。

我偷偷叹了口气,该不会是以为我黯然神伤了吧。张了张嘴,算了,懒得解释。

张阿姨深呼吸了一下,刻意地放柔了语气:“天天,你爸爸妈妈今天早上八点走的,当时你在睡觉,他们就没吵醒你,还给你请了假。”

我点点头,又闭上眼,没有说话。

听到身旁传来一声叹息,“那我先去给你做早饭了。”然后便是慢慢走远的脚步声。

不过说起来,也确实是饿了呢。

吃早饭的时候我瞥了一眼餐桌,想了想把单反拿回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李柏天对阮楚楚好感】:45/100

☆、第 9 章

我是阮楚楚。

当李柏天把围巾解下来想要还给我的时候我下意识拒绝了。拒绝了之后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拒绝李柏天是因为习惯而不是因为厌恶。不过,我想这二者之间也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厌恶而拒绝和因为习惯拒绝而拒绝又有什么区别呢?

但是她挠着头说谢谢的时候确实让我感到不快了。说来也是奇怪,大概是我太讨厌岑笛了,所以连别人做她习惯性的挠头的动作我都会觉得厌恶。如果可以,不想看见李柏天或者说是其他人在我面前做这么动作。

但是我没想到我这么说出来了,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看得出来李柏天也被我吓了一跳。所以我深怀歉意地又回归了那个我。

而在李柏天家里的那段时间,我感觉自己是个局外人。

是的,他们是在是太温馨的一家人了,温馨到我觉得连空气都被抽离了,温馨到我觉得自己这样的人不配和他们在一个房间。这是每年都会发生的事情,每年我都告诉自己‘明年别来’,但是第二年却又来了。事实上,我不知道自己难以拒绝的到底是李柏天还是他们家。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离我只有一臂之远的李柏天闭着眼睛许愿的样子,漆黑的房间只有她的脸庞因烛光映衬出柔和的光芒,忽明忽灭,我的心突然像一颗玻璃珠子从高空抛下‘啪’地一下坠地然后一下一下地在地上跳动。我胸口有些闷闷的,像是被棉花塞得满满的,这种陌生又不舒畅的感觉让我有些不自在。但是下一秒李柏天顶着满脸的奶油凑到我面前苦兮兮地指着她妈说着什么话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我笑着替她擦奶油。不再细究其他。

她凑到我耳边,笑嘻嘻地问:“你知不知道我刚刚许的什么愿?”

我笑着摇摇头。

她想说什么却被她爸爸一块蛋糕直直扔到耳朵上。

她尖叫一声:“啊——”然后飞快抓了一坨奶油扔了回去。

我失笑,暗暗摇头。果然,还是那个白痴。

但是这样的一家人,可真是让人轻易地就生出羡慕的心思啊。虽然李柏天的父母经常不在家,但对孩子的关心和爱是做不得假的吧,能够办成人偶、买蛋糕,和孩子一起玩耍,怎么想都是很幸福得一家呢。但也不是说陪伴就不重要吧。我心思一转,想到李柏天,虽然表面上是个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人,但是好像又有些不一样。怎么不一样,我倒不是很关心了。

列夫托尔斯泰在《安娜卡列尼娜》里提到‘幸福的家庭都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大抵说的是这样吧。我的家庭又是怎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