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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枪,走火!(13)+番外

三天后我再次打电话给我哥,他仍然不接,又打给我妈,从她的语气知道他并没有跟她说过什么,于是稍微放心了点。

还有半个月就开学了,开学前三天我要参加补考,之前的一段日子我已经看完了课本和资料,手头没什么可看的了,于是想去市图书馆找找更深的书。

老赵跟燕详请示过后,告诉我以后他每天会送我去市立图书馆,早上八点出发,下午五点回来。

前几次都很顺利,下午老赵会按时在图书馆门口等我,但一个周五的下午,我等到五点半也没有看见他的影子,六点整,一个不速之客出现了,钱非。

我对他简直避如蛇蝎深恶痛绝,当看见他的丰田霸道停在市立图书馆门口的时候,我立刻回头夺路而逃,他飞快地跑过来拦住了我:“哟,真巧,在这儿也能遇见你,真他妈是缘分啊。”

“让开!”我不认为这是巧合,老赵迟到和他过来之间肯定有联系。

钱非咧了咧嘴:“正好是饭点儿,走吧,陪我去吃个饭。”

“我不饿。”我回绝他,四处张望寻找老赵的身影,虽然这是公众场合,但以钱非的性格恐怕不在乎人多人少。

“怎么着,等老赵呢?”钱非嘻嘻一笑:“别等了,他老婆犯病了,他这会恐怕才刚把人送到医院。”

听到他的话我心里“咯噔”一下,暗暗觉得他说的八成是真话。

“走吧,别愣着了。”钱非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凑近我耳边:“哥哥我这就带你去酒店,在燕详来之前把该办的都办了,东西我都准备好了,看我今儿怎么疼你……”

他口鼻的热气呼在我耳边,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用力推开他:“妈的滚蛋。”

“别他妈装蒜,三贞九烈地给谁看啊?”钱非死死拽住我:“别惹火了我,老子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地不想让人看热闹,不过你要是想的话我也能勉强奉陪。”

他的话从来猥琐而又露骨,让人光是听着就恶寒无比。

我捏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扳,借着巧劲儿把他推开:“妄想。”

“哟,长进了。”钱非狞笑:“早就知道你是个披着绵羊皮的小狼崽儿,一个多月不见小爪子磨的更利了啊?”说着吹了声口哨:“幸好老子今天带了几个人来,你要是乖乖跟我走,咱就省了麻烦,其实我要的也不多,就一晚上,明儿一早我就送你回去,别说燕详的破鞋我还真不是很惜得捡,玩玩就得了。”

听到口哨声三个男人下了车,向我围了过来。

我吸了口气,暗暗打量着他们几个人,思忖着以我现在的体力能不能找个看起来比较弱的先放倒了,打开个缺口逃出去。我腿上功夫还行,但腿骨没好全,估计使出来也没什么杀伤力,只能攥紧了拳头伺机行动。

这时候正是下班的点儿,图书馆虽然地处偏僻,但门口偶尔还有人路过,见到我们争执都好奇地看过来,还有几个人大约是想见义勇为,犹豫着走近了。

我心底里升起些许希望,如果我呼救的话,会不会有人来帮我?

钱非发现居然有人想要管闲事,狭长的眼睛泛着寒光冷冷地扫过去:“妈的看什么看,再看老子干掉他全家!”

在他的威吓下路人都转开了视线,目不斜视地各走各路。

“你还想叫救命?”钱非死死盯住我,邪佞地一笑:“省省吧……”

我的眼神毫不退让地和他对峙着,他冲我吹了声流里流气的口哨,手伸了过来。

没时间多想,我挥拳想要击中他的下巴,却轻易被他挡住了,身后一只强健的胳膊立刻伸过来扭住了我的手腕。

顾不得腿骨有伤,我立刻狠狠踢向他的小腹,这次他没躲开,被我踢的退了好几步。

“靠!还挺有劲儿!”身后的人用力扭我的胳膊迫使我弯下腰,钱非赶上来狠狠在我肚子上打了两拳:“你他妈的找死呢吧,上次打的都忘了是吧?”

我弓着腰拼命吸气减缓疼痛,老六说:“钱哥走吧,别在这儿闹。”钱非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揉着肚子示意离开。

挣脱不开老六的铁腕,我被他强拖着往台阶下面走,心急如焚地四下张望,忽然看见路边报亭的大婶,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冲她喊:“大婶,求你帮我报警,啊……”还没说完老六用力拧了一把,我肩膀几乎脱臼了,疼的再说不出话来。

钱非给报亭大婶一个阴狠狠地眼光作为警告,顺便抽出几张粉红钞票甩过去:“别他妈多嘴。”

千钧一发之际,随着一声急促的刹车声,一辆捷豹骤停在台阶下,车门打开,一个颀长的身影迅速下车,扬声喊:“老三!住手!”

权念东大踏步走了过来,沉着脸看着钱非:“老三,不像话,这是闹事的地方吗?”

钱非垮着脸,叫了声:“大哥。”

权念东冷冷瞥了一眼他身旁的几个人:“老六,松手。”

老六迟疑了一下松开了我,权念东哼了一声:“你也不劝劝你老大,老这么没轻没重地瞎闹腾,也不怕出事儿。”

老六低下头:“是,权哥 。”说着向身边俩人使了个眼色,三人一起退到了一边。

权念东瞪了一眼钱非,对我温言道:“陈树,跟我来,我送你回燕详那儿。”

“大哥!”钱非拉住权念东:“我喜欢他,真喜欢。”

“撒手!”权念东严厉地看着他:“你喜欢的还少吗?老三,这次的事儿你就别想了,不成。”

他甩开钱非的手,拉着我走下台阶,打开副驾门让我上车,然后自己坐上驾驶位,隔着车窗对钱非说:“老三,我警告你,希望没有下次了,不然我不客气。”

无视钱非沮丧而又怨愤的眼神,权念东冷着脸发动了车子,载着我向北驶去。

我胳膊剧痛,惊魂未定地抱着书坐在位子上,良久权念东停了车,说:“陈树,扣上安全带。”我这才惊醒过来,发现我们已经到了北门,正在等红灯。

“谢谢您,权先生。”我忙扣上安全带,这才想起跟他道谢,权念东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不用谢,今天真是赶巧了,我恰好去海关办点事,路过图书馆。” 看了看表:“已经快七点了,你还没吃饭吧?我中午因为办事就没吃饭,这会挺饿的,要不咱们先去吃个饭吧,吃完饭我送你回山里。”

虽然我没胃口,但从市里到徽居,一来一回将近三个小时,听说他中午就没吃饭,自然不好意思让他饿这么久,便点了点头。

绿灯亮了,权念东发动了车子往东开去。

我拨了老赵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接,想打给燕详,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放弃了,沉默地坐在位子上。

十分钟后捷豹停在了一家日式餐厅的门口,几个穿着和服的侍应站在门口向我们鞠躬问好,权念东点了点头,对一个年长些的女人说:“包间空着吗?”

女人点头哈腰地说:“空着呢权先生,请跟我来。”

权念东带着我跟在她后面熟门熟路地走进了一个小小的日式和屋,脱了鞋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女人殷勤地问:“今天吃点什么?”

权念东想了想说:“随便吧,给我配好两人份的餐。”转头问我:“能喝点清酒吗?”我摇头,他对那女人说:“给我一大杯梅子酒,他就不用了。”

女人鞠了个躬出去了,说实话我真受不了日本人这种没完没了点头哈腰的客套,看她走了如释重负。

权念东给我斟上茶:“我平时住在X市,但很喜欢这里的寿司和刺身,每次来S市都要过来吃。”

我没吃过日本料理,光知道很贵,量很少,因此也不好发表意见,只沉默地点了点头。

“你不太爱说话呢。”权念东说:“像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应该很活泼才对。”

“还行。”我对他微笑:“其实我也挺好动的。”

他点了点头:“大概是我们还不太熟的缘故吧。”

“打扰了。”拉门外响起了侍应的声音,随后纸门开了,两个穿着和服的女孩端着托盘进来,在我们面前摆上繁复至极的日式餐具,又上了菜,最后将一杯梅子酒放在权念东面前:“请慢用。”

女孩退了出去,权念东抿了口酒,对我说:“尝尝看,味道应该不错。”

对日本料理我没什么概念,对于做得跟工艺品一样的寿司和生鱼片也没有特殊的喜好,只随意吃了两口,倒是汤很不错,全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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