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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枪,走火!(19)+番外

他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懊悔,说:“不行还是毕业前再考吧,你在发高烧。”

我确实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况且时间还早,于是决定再躺一会:“没事,感冒药在我书包里,帮我取一片吧。”

“不要乱吃药了,还是等等吧,我已经给小林打过电话了。”他没有取药,只递给我一杯水:“喝点水,等一会吧,他正好在这边山上和朋友露营,一个小时内应该能过来。”

我喝了口水,昏昏沉沉重又躺下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睡梦中有人翻开了我的眼睑,有点刺痛,我醒了,一睁眼就看到林柏凡,身后还站着一个穿着运动衫的大眼睛男孩。

“醒了?”林柏凡对我微笑:“怎么了?发这么高的烧。”

我张了张嘴,发现喉咙肿了,沙哑地说:“前天淋了雨,感冒了。”

“哦,那不要紧,最近刚入秋,是流感爆发期。”林柏凡取过温度计,甩了甩:“再测一次体温吧。”

掀开我被子的一瞬他忽然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一僵,而后转过头对身后的男孩和燕详说:“你们出去一下。”

我莫名其妙低头一看,自己也吓了一跳,我只穿着内裤,光 裸的身体上全是青红的印记,暧昧而又情 色。

我立刻红了脸,林柏凡将温度计塞在我腋下,给我盖上被子,声音有些冷漠:“不是感冒的原因,可能是你没清理干净发炎了。”

我红着脸没有说话,他出去了一会,提着一个简单的急救箱进来,打开了拿出一双塑胶手套带上:“翻过身。”

我照做了,他检查了我那个部位,而后丢掉手套,说:“没事,不算严重,很快能恢复,不过几天内最好吃流食,也不要再……再那个,还有……下次记得叫详哥戴套子,这样很危险。”

我窘的说不出话来,沉默地趴在床上,脸烧的厉害。林柏凡在药箱里翻了一会,取出一支针剂,用一次性针管吸进去,一边弹针管一边说:“给你打一针吧,能很快退烧。”

他给我打了肌肉针,又掖好被子:“睡吧,眼圈都黑了,昨晚累的不轻吧?”

我发现自从他看见我身上的痕迹后态度忽然变得很奇怪,本来就冷冰冰的样子似乎更加冷漠了,还带着莫名其妙的怨气,于是没有搭腔。

林柏凡也不以为意,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神情复杂地看着我,良久说:“你挺招人喜欢的,看起来乖乖地,又挺犟,还很聪明,而且……长的很漂亮,怪不得详哥忍不住动你。“我没说话,他也沉默下来,良久我问:“几点了?”

林柏凡看了看表:“八点了。”

原来这么晚了,我忍痛爬起身,林柏凡诧异地问:“你要干嘛?”

“早上有考试。”我淡淡地说:“十点开考,我得赶去学校。”

我一步步挪到柜子边找出衣裤,艰难地套上了,又去浴室洗漱,林柏凡一直沉默地看着我,既不帮我,也不劝阻。

我拿起包勉强走到楼下,已经是浑身冷汗,燕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我下来吓了一跳:“你这是要去哪儿?”

“考试。”我简短地说。燕详皱了皱眉:“别去了,我帮你请假。”

大学前两年我都是本专业综合第一,上次因为钱非挂一门课已经够遗憾的了,实在不想拖再到大四毕业,于是摇了摇头:“我能行,赵叔呢?”

“那我送你吧。”燕详见拗不过我,说:“昨天我们请一些官员吃饭,他连夜去X市送人,还没回来。”

我刚要说好,林柏凡忽然说:“我送他吧,你不是今天要参加经适房的奠基仪式么?”看了看表:“十点开始,这都八点半了,你再送他肯定来不及了。”

燕详有些犹豫地看看他,再看看我,最终说:“好吧,那就麻烦你了。”又对我说:“考完试早点回来。”

他的语气很普通,没有一丝亲昵,甚至比从前还要疏远些,让我的心一直往下沉。

林柏凡接过我手里的包,对燕详说:“麻烦你把晓京送到王子饭店,正好顺路,他十点上班。”又对跟他一起来的男孩笑笑:“下班我再来接你。”

四个人一起出了客厅,林柏凡的车子是一辆很新的银灰色尼桑TEANA,我跟着他上了车,坐在后座上,他从车窗探出头,那个叫晓京的男孩很自然地亲了亲他,亲昵地道了再见,跟着燕详上了牧马人。

我挺羡慕他们俩的,燕详没跟我说再见,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

窝在后座的靠垫里,我心情低沉,不知道哪里错了,一切忽然变得糟糕无比。

车子行驶在山路上,林柏凡在后视镜里看了看我,见我闷不作声,放柔了声音说:“怎么了?不舒服的厉害?不行就别去了吧,到毕业前还有一次机会的。”

我摇头:“我没事。”

沉默了一会,他又说:“小树,有些事儿,不能太在意,太放在心上,明白吗?”

我明白,但我又不太明白,或者我实在太天真,总把那些不该在意的东西时时刻刻放在心上,弄的自己痛苦无比。

林柏凡把车子一直开到了教学楼下面,我下了车,厚着脸皮搭了教师专用电梯上八楼——要是走上去估计我就没力气考试了。

试卷不难,只是我仍然在发烧,头疼的厉害,脑子转的有点慢,所以下课前才答完了。

交了试卷我收拾文具走出教室,楼道里已经基本没人了。

我站在电梯前按了下楼,不知怎的等了好久它还停在一楼不上来,正思忖着以自己的体力爬楼梯能不能走到楼下,忽然被人一巴掌拍在肩上:“小树,是你!”

听到他的声音我打了个冷战,立刻愤怒地转过头去:“陶海!”

陶海站在我身后,对我绽开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你怎么补考了?”

我顾不得浑身酸痛揪住他的领子:“妈的你个人渣,你说我怎么会补考?”

“你不是出车祸了么?”他眼光有些瑟缩,用力挣脱我的手:“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我提高了嗓门,气的声音都抖了:“你他妈的欠了赌债不知道自己去还,为什么要陷害我?车祸?是,我比遇到车祸好不了多少。”指了指肋骨:“这里断了一根”指了指小腿:“这里差点断了,你倒是去问问你的‘客户’,那个‘钱总’,我这都是怎么断的!”

“你别激动小树。”陶海有点心虚,有点害怕,结结巴巴道地说:“我也是没办法,我迷上了赌博,欠了英雄会馆很多钱,他们限我十天被全部还上,不然就要去学校告我,还要找人废了我,我吓坏了,一直求他他才松了口,要我找个……找个男孩给他,我想着你长的好,身手也好,他占不到便宜也不能怨我,所以才……我不知道你没逃脱啊……”

“我逃脱?”我气的几乎想把他从楼上扔下去:“你倒是试试,喝上一瓶掺了迷药的矿泉水,还能不能打倒N多个流氓逃脱。”

“我错了。”陶海忽然噗通一声跪在我脚下,拽住我的书包带子,带着哭腔说:“求求你原谅我,我喜欢你,太喜欢你了,你又拒绝我,我一时昏了头才……你打我吧,他怎么折腾你的,你都还在我身上好了……被你打死我也心甘情愿……”

我被他这一跪搞的莫名其妙,他的表情、台词和语调都跟三流港片里幡然悔悟的坏人如出一辙,让我打他都下不去手。

“小树,我喜欢你。”陶海跪在地上居然开始表白:“你给我个机会补偿你好吗?只要你答应跟我在一起,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我的钱都交给你管,只要我不赌钱,收入还是很高的,你再不用出去打工了,我能供你的学费、生活费,小树……”

“闭嘴!”我忍无可忍地打断他:“滚!我再不想见到你!”电梯还停在一楼,我挣脱他的手想走楼梯下楼,他爬起身来紧紧拽住我的书包带子:“小树你原谅我吧,我不是人,我昏了头,你打我吧……我自己打还不行么……”

我真是服了他,港片演完了,又开始上演台湾苦情戏,他居然左右开弓打了自己好几个嘴巴:“我替你打,替你出气……”

“够了!”我吼他:“神经病,疯子!”

“叮……”一声轻响,电梯忽然到了,门打开,林柏凡诧异地看着我们:“小树,都十二点半了你怎么还不下楼?这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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