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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枪,走火!(22)+番外

燕详走进来,权念东有些尴尬地跟在他身后:“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看到床上的我燕详愣了一下,眼中瞬间烧起两簇小小的黑色火焰,仿佛要将我烧死一般,但看了一眼权念东后很快却熄灭了,轻轻松松地说:“小树也在啊。”

他的口气稀松平常,就好像我不是赤身裸 体躺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而是衣冠楚楚正在办正事一样,让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详哥。”顿了顿我还是跟他打了招呼,他恍若无事地点点头:“早。”

我在心底里给自己一个自嘲的微笑,披上浴袍很坦然地下了床,到浴室把衣裤都穿好,洗漱了走出来:“权哥,我今天有实验,要回学校了。”

权念东反倒有些尴尬,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对燕详解释:“我们昨晚去居酒屋喝酒了,喝到很晚,学校关门了,所以小树在我这里借住,那个,我们没有……”

“大哥。”燕详打断他:“你没什么酒量,血压又高,以后不要喝酒了。”

“呃……还好……”权念东咳了一声说:“是低度的梅子酒,不过我们酒量都不太好……”

他们还在继续着“保重身体”、“少喝点酒”之类的温情系对话,我拿起沙发上的书包:“我走了,权哥详哥再见。”

“等等我送你。”权念东跳起来:“等我穿个衣服。”

“不用了”我已经开了门:“我坐公交车,你们谈正事吧。”

不由分说我关了门,快步向电梯走去。

电梯门闭合的一瞬,一只手挡住了感应器,门开了,燕详走了进来,阴着脸看了看我,关上电梯门:“我送你。”

我不说话,沉默中电梯到达地下车库,我们一前一后上了牧马人,这次我没坐副驾位,而是坐在他侧后方。

燕详在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发动了车子。

车开了一会,他忽然问:“最近怎么样?”

“挺好。”

他又问:“骨折的地方还疼吗?”

“不疼。”

他想了想:“生活费够吗?”

“够。“

这种对话大概让他有些生气,虽然他没说,但光看他的后脑勺我就知道他已经上火了。

这让我有些高兴。

到了一个十字路停下车等红灯,他忽然转身,眸子里漆黑的火焰重又熊熊燃起,死死盯着我的眼睛,仿佛要把横在我们之间的某种障碍焚毁,半晌才说:“我告诉过你不要接近他,你怎么总是不听。”

我接近他?听到他的话我的火腾一下冒了起来,我帮权念东是为了他,昨晚出去吃饭也是为了见到他,可……我说不出话,良久才压着火气说:“对不起详哥,下次不会了。”

“不会?”他冷笑:“上次你就是这么说的,上上次也是,可结果怎么样?你们都睡到一张床上去了……”

听到这里我气的头都晕了一下,热血上冲,所有的隐忍都扔到了九霄云外,立刻打断了他:“那又怎么样?我们是睡在了一张床上,可我们什么都没做。”

“我不是这个意思。”感觉到我的怒气燕详的声音略有些缓和:“不是不相信你……”

不是不相信我?凭什么?我们都到了这个地步,相不相信又什么意义?

“我不在乎!”我艰涩地说:“详哥,我不在乎你相不相信,其实就算上了床又怎么样呢,就像我们之间,跟我和权哥之间,没有区别,我们都是陌生人……”

违心的话冲口而出,一边说着,我的心一边撕裂般疼痛,但就仿佛解开了化脓的伤疤,疼的痛快!

闻听我的话,燕详的脸色瞬间变得分外阴沉,他怒容满面地盯着我,良久转过头去发动了车子,喃喃道:“你这么恨我……”

恨?我苦笑,我又怎么会恨他。

我们都不再说话,他憋着气,车开的飞快,不一会就到了学校,我说:“停大门口就行,我自己走进去。”

话音刚落他一个急刹车,我一头撞在前排靠背上,他没回头,从后视镜里看看我,哼了一声:“老不系安全带。”

我揉了揉额角没有吭声,径自下了车往校门里走,他愣了一下,忽然跟着我跳下车,几步赶上来拽住我的胳膊:“小树,等一下。”

他声音很大,校门口人来人往地,好几个人都好奇地看过来,我不想引人注目,只好停住了:“详哥您说。”

他阴戾地盯着我,目光像要把我刺穿,看的我心惊胆战,又怦然心动。良久他眼神忽然放软了:“别这样小树,上次的事,我……伤害了你,我很抱歉,你这样我心里难受。”

可谁来顾及我的心里难受不难受?我是什么?圈养的对象?419的玩物?或者只是酒后乱性的意外?

我又难过又怨愤,可这是毕竟是我的初恋,哪怕只是单方面的,对燕详来说或许只是肉体的愉悦,但在我心目中意义非凡,我不想让它死的太过难看。

我攥紧拳头,花很大力气平息了心头的愤怒和委屈,尽量放缓了声音说:“详哥,刚才的话请不要介意,上次的事,我不是……我没有埋怨你的意思……只是最近情绪不太好,惹你生气了,你不用理我……”话虽说的从容,我的眼眶却忍不住热了,低下头用力眨眼让眼泪消失:“我懂你的意思,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不会给你找麻烦的,也不会缠着你……”

“砰”一声巨响,我吓得一激灵,抬眼看时只见燕详一拳砸在牧马人的引擎盖上,漆黑的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咬肌绷的很紧,喘着粗气看了我半晌,倏然转身拉开车门跳上了车。牧马人怒吼了一声狂飙出去,很快就汇入了马路上的滚滚车流,消失不见了。

没料到我的话居然让他如此反应剧烈,这一瞬我忽然想,也许他不是不在乎我,只是……只是……

我站在校门口,脑中一片混乱。

回到宿舍我心头烦闷,索性收拾了东西去了实验室,花四五个小时收拾了冰柜,下午回到宿舍累的立刻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被手机铃声吵醒,抬头看看窗外,昏黄的夕阳正在西下,大概已经六点多了。

我接通了电话,燕详的声音有些沙哑:“小树,吃了吗?”

“吃了。”我撒了谎,他顿了顿,说:“前一段我工作忙,而且……而且有些事没……没想清楚,所以一直没跟你联系,我不是刻意要避开你,你不要误会。”

我闷声“嗯”了一声,他沉默了,良久又说:“你也不要有‘给我找麻烦’这样的想法,我没有把你,把那件事看做是一个麻烦,我们之间,应该还没有那么恶劣,对吗?”

我心里有什么东西化了,又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他隔了一会又说:“我最近在做一个很大的盘子,是经适房,你在报纸上应该可以看见,银行贷款和承建商那边有一些问题,所以没有时间来看你,但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得空的时候我也会打给你。”

我仍旧只是“嗯”了一声,但心情已经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最后他说:“那就这样吧,我挂电话了,去吃饭吧,我知道你肯定没吃饭。”

挂了电话我坐在床上愣了半天,对着在窗口拿望远镜看女生宿舍的二条喊:“二条,今儿的报纸呢?”

二条白我一眼:“叫‘二条哥’。”

我哭笑不得:“二条哥,麻烦把报纸给我。”

二条风情万种地把报纸扔给我。

我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摊开报纸翻看,果然在十六版看到一个整版的经适房广告。

合上报纸我破天荒拉着二条去吃了顿小炒,饭后二条剔着牙乜斜着眼看我:“你吃错药了?三年了忽然想起来请我吃饭。我强大的人品终于感化了你这个属貔貅的,善哉啊善哉。”

我白他一眼,他做观音状对我绽开一个普度慈航的微笑:“不要迷恋哥,哥现在感觉自己是个神话。”

第16章 迟到表白

周日下午权念东又来了一趟学校,给了我一张学校对门超市的购物卡,整整两千块,说是上次翻译的酬劳,又说他有个朋友开翻译公司,想介绍我去打工。我犹豫了一下拒绝了,上学期攒的学费都没用上,省着点花应该能撑到明年春节,虽然教授说我大概可以保送,但以防万一我还是得准备参加研究生全国统一考试,复习会很紧张,再说……再说燕详知道了一定会生气,虽然我有时候心里怨恨他,可毕竟不愿意违拗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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