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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枪,走火!(30)+番外

“灰的吧。”我说:“你本来就黑,再穿黑的就更黑了。”

“是吗?”他疑惑地看看镜子:“黑吗?一般黑吧?”

“一般黑。”我抽了抽嘴角,他白我一眼,对导购小姐说:“灰色的吧,不然他嫌我黑。”

半个小时后我们提着两套西装出了门,他坚持跟我穿同款,于是我有了平生第一套西装。

无视我折现的要求,他执意付了款,看着信用卡刷掉一大笔钱,一点都没心疼。

我苦着脸走在他身边,他还安慰我:“你要实在心疼钱,等我忘了这茬,可以把衣服挂在淘宝上卖了。”

我忍不住虚踢他一脚:“有病啊,那得折扣掉一半。”

“长进了。”他瞟我一眼:“对我又踢又骂的,不想混了啊?”

“这么凶。”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权念东笑呵呵看着我们:“好久不见,今天真巧。”

“权哥。”我忙跟他打招呼,燕详也笑着说:“大哥,这么巧,怎么有空过来S市。”

“办点事。”他简单地说:“阿跳捅了点篓子,过来替他摆平。”看了看表:“怎么样,有空吗?一起吃饭吧。”

正巧是饭点儿,燕详点了点头:“好啊,很久没一起吃饭了,找家特色菜吧,一心居怎么样,吃点素菜。”

权念东点头答应了,我们分头开车去了饭店。

车子一前一后停在门口,权念东下了车,忽然说:“咦,真巧,老三好像也在。”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钱非的丰田霸道就停在一旁。

“换一家吧。”见我神色不好,燕详皱眉说:“我不想见他。”

“阿详。”权念东语重心长地说:“大家都是兄弟,当年也是开过香堂的,就算老三做错了事,得罪了你,可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又是作哥哥的,大人有大量,还是早点把话说开了的好,今天有我在,不如叫他过来,咱们一起坐坐。”看了看我,又说:“老三就那么个脾气,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大家讲个和行吗?”

燕详沉吟片刻,终于说:“行,听大哥的。”又转头对我说:“见个面吧,说开了也好,省的他再找你麻烦,他那人烦着呢。”

我只好点头。

一心居是个素菜馆,门面不大,我们直接进了包间,点完菜权念东问侍应:“外面那两276的车主在哪个包间?”侍应说不知道,得出去查查,权念东说:“你查一下,过去告诉他,我让他过来一下,我姓权。”

侍应答应了,带着菜单出去了。

钱非可以说是我的噩梦,一想到要见他我就忍不住恐惧,燕详看出了我的不安,给我倒了茶,说:“没事,有我们在他不敢怎么样。”

我点头,给他一个安慰的浅笑。

权念东点了根烟抽上了,微笑着说:“阿详终于学会体贴人了啊,从前可没这么细心呢。”

燕详翘了翘嘴角,没说话。

几分钟后包间的门被人敲响了,侍应打开门:“权先生,钱先生到了。”

钱非走了进来,先是叫了声“大哥”,待看见燕详和我,脸立刻拉了下来:“哟,你们也在。”

“坐。”权念东指了指他身边的座位:“今儿跟谁吃饭呢?”

“一个新认识的小傍家儿。”钱非大刀金马地坐下了,拿过权念东的烟盒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上一个玩儿腻了,换换。”

权念东皱了皱眉:“换来换去你不嫌烦?”

“嘁。”钱非嗤笑一声:“我没大哥那么好的运气,找上阿跳这么懂事儿的,也没二哥这么强的手段,找上个带靠山的,嗐,只能瞎玩儿呗。”乜斜了我一眼:“二哥你终于换口味了?姓乔的还不知道呢吧?”

“老三。”权念东皱着眉制止了他:“你还想不想认我们这两个哥哥了?要是还想认,就别他妈满嘴跑马胡说八道。”

钱非哼了一声:“我听大哥的。”

权念东微微笑了笑,说:“那成,陈树的事,我也不多说了,这事从今天起就算是揭过去了,老三,以后别找他和阿详的麻烦了,阿详,你也别再嫉恨老三,行吗?”

钱非无所谓地笑笑:“行啊。”

燕详也说:“听大哥的。”

“那就好。”权念东说:“就算现在咱们三个不在一起混了,兄弟还是兄弟嘛。”指了指钱非:“去,把你的人叫过来,一起吃个饭吧。”

钱非咧嘴一笑,说:“行。”

菜陆续上来了,侍应生倒酒的功夫钱非带着一个很清秀的男孩儿敲门进来,让他在旁边坐下,指着权念东和燕详给他介绍:“大哥、二哥、陈树。”又对我们介绍:“刘林,平安保险理车陪的。”

刘林脸色不太好,沉着脸不说话,钱非笑笑:“他最近病了,话少,别介意啊。”

权念东示意侍应将包间门关了,说:“老三,别老没边没沿地,对人好点儿。”

钱非嘿嘿一笑,夹了好几筷子菜搁在刘林面前的盘子里:“吃吧吃吧,饿了你好几天,今儿吃顿饱饭。”

刘林仍旧不说话,倒是恨痛快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看来是饿的狠了。

饭桌上很沉默,燕详和钱非都不太说话,我更是无话可说,说实话跟钱非坐在一张桌子上我根本就没胃口。

“多吃点儿吧。”权念东给我布菜:“夏天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比现在还胖点儿,这次因为你母亲去世的事儿,搞的更瘦了,学校要是伙食不好,我让我的助理每天给你送饭去。”说到这里对燕详笑笑:“你不介意吧?”

“怎么会。“燕详笑:“我这人心粗,又太忙,有大哥帮我照顾他是好事。”

“那行。”权念东说:“我一般在X市,阿跳在这边的分公司坐镇,让他找个好厨子吧。”

燕详毫不介意地说:“行,那就麻烦大哥了。”

他说的从容,但看得出他眉宇间隐隐有些警惕。

其实从第一次见到权念东那天下午,我就发现燕详很忌惮权念东,虽然在权念东面前总是一派放松,但我总能从他眼底深处看到狼一样的戒备。

“不用了。”我说:“我在学校吃挺好的。”

“阿详都同意了嘛。”权念东笑:“你就听他的吧。”

燕详也点了点头,我再没有反对。

又吃了一会,门忽然被敲响了,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推门进来,手中握着一杯酒,眉开眼笑看着燕详:“哟,燕总,瞧见你的牧马人在外面停着,过来跟你打个招呼。”

“太客气了马书记。”燕详站起身跟他碰了杯:“今天真巧。”

“可不是吗。”那个马书记一脸的热情洋溢:“上次还是在乔厅长的寿宴上见的面呢。”看了看权念东:“啊,权总也在,海关王关长昨天和我吃饭,还说起你来着,今天怎么有空到S市来。”

“办点小事。”权念东也站起来跟他碰杯,一饮而尽:“马书记,在我们这坐会吧。”

大家寒暄着,钱非却没羞没臊地拉着刘林的手摸来摸去,刘林冷着脸一动不动,马书记看了看他们,笑着说:“哟,钱总,又换人了?你可真勤。”

钱非皮笑肉不笑地瞟他一眼:“夸奖了。”递了根烟:“昨儿在我们会馆玩的还开心吧?越南妞儿怎么样?”

马书记有点尴尬,权念东瞪了钱非一眼,对马书记说:“相请不如偶遇,马书记,坐吧。”

“不了不了,看来你们是家宴啊。”马书记看了看我:“除了阿跳,权总还没带人出来过呢,这位是?”

“一个朋友。”权念东平平淡淡地说。

马书记呵呵一笑:“就剩燕总孤家寡人了啊,乔小姐什么时候留学归来?一个女孩子,念那么多书干什么啊,早点回来嫁人算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燕总这个钻石王老五呢,她真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啊。”

燕详淡淡笑了笑没吭声,马书记挥挥手:“我那边还一桌客人呢,先走了。”

包间里重又安静下来,我有点吃不下了,燕详也停了筷子,点了根烟抽上了,钱非幸灾乐祸地看着燕详,嘿嘿冷笑。

吃完饭大家分道扬镳,权念东去了凯悦,钱非拽着刘林上了丰田霸道,燕详带我上了牧马人。

“晚了,去我那儿吧。”他说:“我城里的住处你还没去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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