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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枪,走火!(53)+番外

带着我顺着石子路走进开放式客厅,他把我的包扔在沙发上:“你先坐,我去弄点儿喝的,茶还是果汁?”

我说水就行了,他进了厨房去烧水。

坐在白色的亚麻沙发上,我抬头四望,他的家很奢华,一切家具都是纯白色,连墙上的液晶电视边框都是白的,只有脚下的长毛地毯是深灰色,对比明显,非常现代时尚,但给我的感觉却总是透着假。

很快他端着一杯柚子茶出来了,摆在我面前的大理石茶几上:“喝点柚子茶吧,冬天干燥,容易上火。”

我说谢谢,他伸手解我大衣的纽扣:“房间里热,别感冒了。”

“我自己来。”我挡住他的手,自己脱了大衣,他帮我挂在玄关的衣架上:“喝茶啊,一会都凉了。”

我“嗯”了一声,权念东又进了厨房,端着一杯咖啡出来坐在我身旁:“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不等我回答又笑着说:“说点儿简单的,鲍鱼燕窝佛跳墙什么的我可不会做。”

“我还不饿,想早点回去。”我在病床上躺了好多天,无论体力还是精力都不适合跟他起冲突,最好还是改天。

他侧过头玩味地细细看我的表情:“你怎么了,这次回来对我总是不冷不热的。”说着忽然俯下身,高大的身躯几乎将我笼住:“小树,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承认我没有陶海那么高的演技,但权念东的观察力之敏锐还是超乎了我的想象。

他的气息充满了侵略性,让我感觉很危险,不由得略挪开了些,他却立即跟了过来,手撑在沙发靠背上阻止我进一步逃开:“阿详来找过你?”

“没。”我侧过脸避开他的气息:“没有。”

他不依不饶地靠近我,胸膛几乎抵住了我的:“你还忘不了他?”

“权哥,别……”他的语气让人紧张,我不自觉地皱眉:“咱们别提这个好吗?”

“那是谁?”他的眼神执着而坚定,几乎带着些危险的意味:“我不在这三个月你有了别人?”

我隐隐恼怒了起来,我跟谁在一起难道要经过他的同意?况且就算他不说我也明白,他离开的这几个月,我的行踪对他根本就不是秘密:“我有了别人你会不知道吗?阿跳会不告诉你吗?”

权念东眼神一窒:“别误会小树,我不是派人监视你,只是……只是关心你。”紧接着又锲而不舍地追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老实说吧,那个马库斯博士是不是喜欢你。”

“你扯到哪儿去了。”他的语气跟当初陶海追问我的一样,似乎每一个接近我的男人都心怀不轨,让我厌恶透了:“他只是不小心拿车子挂了我一下,作为肇事方才带我住院的。”

“是吗?”他揉我的头发:“他对你很好啊,挺温柔挺照顾的,还整天给你弄水果吃。”

“权哥!”我忍无可忍地提高了声音:“他跟我没关系。”

“呵呵。”权念东盯着我的眼睛:“也许是你自己没看出来……”

“够了……”我恼怒地挣开他:“我还有个室友呢,睡一间屋子最容易日久生情了,你是不是要考虑给我宿舍装个摄像头什么的 ?”

大约是我平时很少说这么刻薄的话,他闻言有点诧异,松开胳膊说:“生气了?呵呵,对不起,我道歉,我也是关心则乱嘛,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欢你,看到他对你那么好,吃醋了。”

“喜欢我?吃醋?”我冷笑,质问的话忍不住脱口而出:“那当初你找人跟着我和详哥,让人给我们摄像,看着那些视频和照片的时候,也这么吃醋吗?”

权念东的眼神骤然一冷,瞬间变了脸色,双手抓住我的肩膀:“你说什么?谁跟你说的这些?”

如果说我曾经心底里还有一丝疑惑的话,已经被他此刻的表情和话语完全打消了。

他的手指不断收紧,捏的我肩胛生痛,我握住他的手腕:“松手!”

他充耳不闻,依然死死盯着我:“谁告诉你的?阿跳?”

“不是他。”我用力挣脱开他的铁腕,站起身走到玄关取大衣:“这件事我今天不想再多说了,先走了。”

权念东快步走来扯住了我的胳膊:“小树你听我说,那时候我确实是想拿这个来让燕详和乔厅长决裂的,可快递一发出去我就后悔了,我发现我喜欢你,根本不想让你跟着他。后来得知乔美恬要和他订婚的时候我一点都没觉得失望,反倒高兴极了,买了烟花连夜开车去了你家,你该明白,我喜欢你甚胜过一切。这次在斯德哥尔摩本来我要呆到春节的,可不到12月就忍不住回来了,把事情都丢给了那边的副总,都是因为想你……”

权念东说的很真挚,语气也很诚恳,我真想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可一想到他居然派人在燕详的公寓偷拍我们做那种事,还拿来要挟燕详,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血全都充到脑子里,这太恐怖了,就算他跟我在一起不是演戏,他此时此刻说的是心里话,那他的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他口中如此珍贵,在利益面前却如此不堪一击。

“小树,那件事儿已经过去了,虽然你因此被取消了保送资格,可我帮你进了更好的研究所,现在你不是发展的很好吗?我说过我会一直供你上学,做研究,我在斯德哥尔摩有实验室,你可以在那里为我工作……”他牢牢握住我的手臂,急匆匆辩白:“虽然为了这个你和燕详分开了,可你该知道那根本就是迟早的事,我只不过加速了事情的进展,缩短了那段让你痛苦的感情而已。更何况,我比他更爱你,我可以带你去欧洲,跟你结婚,我不在乎谁介意这个……”

“权哥你别说了。”我打断了他,他所有的说辞只让我觉得虚伪:“我要回所里了,让我静一静好吗?”

“小树……”权念东带着祈求的意味看着我,眼神却飘忽不定:“对不起,别恨我,别离开我……”

他拿 起衣架上的大衣:“我走,你呆在这儿静一静好了,中午我会叫人送饭给你,什么时候你愿意见我了,我再回来。”

他不由分说将我拉到沙发上按坐下来,穿上大衣离开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我站起身穿过玄关和花园,按了按门把手,发现被他在外面锁死了,回到客厅发现一楼的窗户全都是数控的,也都被电子锁锁死了。

我就知道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美其名曰“让我想想”,其实根本就是软禁。

几乎带着些愤怒,我狠狠踢了一脚茶几,空旷的房间里发出一声巨响,几秒钟后我的耳膜才平静了下来 我上了楼,二楼的两个卧室都锁着,小客厅的落地大窗是封死的,没有通路可以出去,三层阁楼也是一样。

折腾了半天我只好下了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愁。

他不开门我根本别想出去,可他回来了我要怎么面对他,怎么说服他放我出去,又怎么打消他求爱的念头。

一个小时后我的手机响了,是权念东:“想吃什么?”

“你回来。”我觉得没必要再拖下去了,终于说:“权哥,我想跟你谈谈。”

权念东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说:“我现在有公事,下午才能回去,晚上我们再谈吧,你中午想吃什么?”

多等一个下午也没什么,我想,反正已经想好了要摊牌,早几个小时晚几个小时根本一样。

于是我说随便,吃什么都行。

挂了电话,我漫步走到阳光房里,坐在玻璃墙边的摇椅上,冬日正午明媚的阳光透过没有一丝灰尘的玻璃照进来,又温暖又和煦,我的心情却糟透了,虽然已经下定决定拒绝他,但我很清楚他肯定不能善罢甘休,天知道会不会撕破脸,一旦翻了脸又会怎么样。

坐了半个钟头,我隐隐又有些头疼,正要回客厅去喝药,忽然看见权念东的车从远处的小道上驶了过来。

阿跳下了车,隔着玻璃看了我一眼,在门口按了密码开了门,提着一个保温桶走进来:“权哥叫我给你送饺子来。”

见我站在花园里,他径自走过来将保温桶搁在摇椅边的藤编茶几上:“在这儿吃也蛮好,阳光不错。”打开盖子,递给我一把勺子:“你先吃吧,权哥嘱咐我打一杯蔬菜汁给你,他对你可真宝贝,以前对谁都没这么细心过。”

“阿跳哥。”我带着一丝希翼问他:“我想回所里去,你让我出去行吗?”

阿跳闻言停了步子,转过身来对我微微一笑:“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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