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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枪,走火!(81)+番外

“我还在东帮的时候,他不止一次地提过,让我替他做脚,我一直拒绝,可他不死心,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来拉拢我,逼迫我,我只好通过其他方面不断的妥协让他不要拉我下水。”燕详第一次跟我坦言他和权念东之间的冲突:“后来我改做了正行,和上层官员的关系打的很好,他做的事业,最需要的就是上层消息,但他知道我已经出了东帮,当初也是按道上的规矩走的,没有办法来要挟我,所以过去的两三年里不停地用利益和资本来诱惑我,可我一直没有松口。”

“可现在,为了我……”我心里不是滋味:“你还是答应了帮他,我……拖累你了。”

“说什么傻话。”他好笑地看看我:“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居然跟我说这种话。”

“我只是,不想你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这样我心里不安。”

“唉……我当时没的选择啊,那时候在工厂里,他根本就不肯出来见我,一直是阿跳在和我谈,整整四个钟头,我不停地让步,只想让谈判过程缩短一点,早点带你走。”

以前他不让我问,我也就没问过他救我出来的细节,这次他自己说了,我才知道他有多在意我,在意到不惜违背做人的原则。

人对爱的付出有许多种,金钱、权利甚至是生命,但从没有这样一种付出让我如此心动,放在以前我可能不认可他这种做法——爱虽然是自私的,但不应该建立在违背良心的基础上,不应该以伤害别人为代价。但这一刻,当事情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我才深刻地体会到了燕详为了救我而做出的妥协,这种妥协,比倾家荡产,比以死明志更加让我动容,更加让我感激。

“就是这个原因,因为我,让你决定跟他决裂?”我问他。

燕详沉默了片刻,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以他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我和他之间总有一天会翻脸的,即使没有你,他总还会有别的机会来要挟我,引诱我。”

他想了想,又说:“再说,答应和他合作的那一刻,其实我心里清清楚楚,我不可能帮他贩毒,办法嘛……当时也没细想,后来倒是想了一些……不过不包括借助警方的力量,我有我自己的方法。权念东要是一直逼我,就算是跟他崩了,我也不会干那种昧着良心的事。”

“什么方法啊?”我早该料到他还有后着的,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妥协,虽然知道他一向不愿意跟我解释黑道上的事情,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

“很复杂……”他瞟了我一眼:“以你的情商我很难跟你解释。”

“……”果然……我不该问这个的。

他敲敲我的额头:“别沮丧,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没这么复杂阴险,每次看你一脸茫然的白痴样子我就特别自卑。”

我黑线,他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完全没有自卑的意思……

“反正现在计划都要改了,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他说:“约郑元龙吧,我们谈谈。”接着下了床拉上遮光帘,房间里暗了下来:“睡吧,太晚了……”

应该是太早了吧……现在是早上六点半。

我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跟他说完话心里踏实多了,似乎不管多么严重的事在他这儿总能抽丝剥茧般处理的妥妥当当。

合上眼睛,感觉到燕详躺在了我身边,身体紧紧挨着我,清晨自然精神万分的部位贴着我的大腿外侧,嗯……这个时候,是得抵着点什么才能舒服点。

我重又侧过身,贴近他的身体磨蹭,他明显很舒服,嘴里却说:“别闹了,睡吧。”

在床上,他鲜见如此温良退缩的态度,我一时间心情激荡,挺了挺腰抵住了他的大腿,舔舔他丰润的嘴唇:“要不要晨练?”

“不要勾引我。”他退开一点:“你瞧你眼圈黑的跟熊猫似的,我没兴趣干国宝。”

“我睡不着,你有义务给我安眠。”我粘上去,他又退了一步:“年轻人要有节制,不要需索无度啊,哥哥我已经奔三了,老同志不能和你比啊。”

“老同志看起来很精神啊。”我用力握了他一下,他咧咧嘴:“掐坏了以后没得玩了。”接着挣脱了我的手,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别妖孽了,老赵说你三十几个小时没吃没睡,你当你在辟谷修仙啊?就你这小身板,大爷一出马非出人命不可。”

我黑线,虽然我精力是不如他,但……以前真不知道他这么毒舌。

羞怒之下我不依不饶粘过去,贴着他的背戳戳他的大腿:“干嘛背对着我?是不是在暗示我啊?这个姿势?”

他回头坏坏一笑:“想在上面吗?机会只有一次哟,可惜你错过了。”弹一下我的额头:“可怜的娃呀,你年纪还小,做不了这种高难度的体力运动,别得瑟了,等大爷睡醒了伺候你吧。”

“你……”我恼羞成怒伸手拉他的内裤,他一把拽住了裤边:“你是不是背着我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跟打了鸡血一样。” 翻个身死死压住我:“不许动,好好睡觉。”

很快我肺里的空气就被他压的耗尽,憋的脸都痛了:“放开我。”

“答应我乖乖睡觉。”

“你……好……”

我真是……太失败了……

第47章 步步深入

依照燕详的意思,那天傍晚我约了郑元龙在一家僻静的茶居见面,那茶居本是清朝某个大官的宅邸,前后三进的宅院,正宗的徽式建筑,粉墙青瓦,马头翘角,从里到外都透着古朴凝重。燕详似乎偏爱徽式建筑,他的别墅就是仿古的徽式楼台,在城里开发的几处楼盘也多少带点徽式民居的调子。

他带着我进了后院,绕过月洞门后的影壁,指着东侧一片彩绘花鸟山水的墙壁说:“这个照壁我特喜欢,古代人真是智慧,懂得用亮色的墙壁反射阳光给堂屋照明。这个宅院是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当初我专门申请了批文来让设计师参观研究过,后来做的楼盘得过业界大奖。”

对于建筑我是个门外汉,但好坏总是分得清的,真正的艺术品绝对不是只有专家才能看得懂的东西,就算普通人,一走近了也能感受到那种浓烈的感动。

因为燕详喜欢这个茶居,我们刻意早到了一个钟头,在一间类似书房的茶舍里品茗。

后院水榭里有个女孩正在弹古筝,清音越过镂花窗飘飘渺渺地透进来,和着铁观音泛着苦香的滋味,让人的心地宁馨极了。

“这个茶好喝吗?”燕详问。

我是不懂茶的,平时也没有喝茶的习惯,但此情此境,清音袅绕,茶香满嘴,我不由得点了点头:“很好。”

“其实我更喜欢酒,”他说:“我总觉得这个地方更适合喝酒……可惜,一般人喝酒总离不了吃菜划拳,喊声震天地,搁这儿就糟蹋了。”

“所以还是喝茶吧。”我说,酒是个好东西,但像他那种喝法,我怀疑不到五十岁他就喝糊涂了。

七点半,郑元龙准时到来,一个穿着汉服的女孩带他进了茶舍,看见我们他微笑着打了个招呼:“燕总,小陈,你们好。”

燕详跟他握了握手:“你好,坐。”

女孩离开了,郑元龙坐在一侧的圈椅上,燕详给他斟了茶:“尝尝这儿的铁观音吧,非常有名的。”郑元龙微微点了点头:“早就听说这里的天价品茗,我还是第一次来,只是……我这个人不太懂得喝茶。”接着便直奔主题:“我们还是谈正事吧,非常感谢燕总能这么识大体,愿意帮助我们大队彻查东帮的地下工厂。”

燕详笑了笑:“郑警官言重了,因为王喆是陈树的哥哥,我只是希望能协助警方将他安然救出,至于王喆未完成的任务,我和陈树都是普通老百姓,不想和黑帮势力惹上关系,恐怕无能为力。你也知道,东帮的势力网络盘根错节,就算警方端了地下工厂,他们的同伙也不一定能一网打尽全部枪毙,一旦我们帮助警方的事让他们知道,很可能惹上杀身之祸。”

燕详这番话之前并没有和我说过,对于如何帮助警方,做到哪一步,我心里事先并没有计较,经他们俩这么一问一答才明白,郑元龙不仅仅是想让我们救出我哥那么简单,他想要我们替代我哥插入东帮内部,彻查地下工厂和贩毒网络,而燕详,自然不愿意涉险和权念东一较高下,救人的难度,要比当警方内线简单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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