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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枪,走火!(85)+番外

小胡见我看她,也不扭捏,冲我一笑:“王喆跟我说起过你,每次都恨的牙根儿痒痒,他那个人特别教条主义,我劝过他好些次呢,现在他好多了。”

原来我哥对我的态度转变还有她的功劳,我对她笑笑:“那谢谢你了。”

接下来我将这二十来天的情况跟郑元龙细细说了,小胡也是学化学的,听起来很容易,最后郑元龙问小胡:“你怎么看。”

“要是真是原料出了问题,那倒是个好机会。”小胡说:“以核查原料品质为理由,陈树可以顺理成章地要求去供应商那里做调查,考察对方的生产车间和实验室。他的供应商很明显就是阿将的上峰,要是有机会接触到泰国那边的人,定位他们的基地和工厂,那东帮大案基本就可以算是破了。”

跟供应商接触,去泰国,搞不好他们的基地工厂都在金三角地区,那种地方……

我一时转过不弯来,郑元龙阻止了小胡进一步说下去的意思,说:“陈树,小胡这个人心直口快,你不要放在心上,这种任务非常危险,就算是警队内部身经百战的侦查员,也不一定能胜任,我不会让你涉险的,你现在的任务,是想办法早点把王喆救出来,其他的事,不要多想,也不要自作主张去承担。”

小胡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太过轻率,呐呐说:“对不起陈树,我这个人说话直了些,还是听郑队的吧。”

那天临走之前,郑元龙说:“地下工厂那边有通讯屏蔽装置,普通的手机又打不通,前一段我很担心你。”说着掏出了一个小小的薄片:“这是一个卫星定位仪,你身上有什么随身携带,平时不离身的东西没有?我给你装在上面,以后你在哪里我们都能监控,有危险的时候起码能很容易找到你。”

我想了想,摘下了手腕上的表:“表里能装吗?这个我基本上时刻不离身的。”

小胡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掏出了一套工具,轻车熟路地给我装好了。

“得了,咱们回队里吧。”郑元龙说:“小陈,你跟燕详在那边要小心,这个表一定随身带着,这种定位仪一般的仪器检测不出来,抗屏蔽功能也很好,除了一些偏僻的山谷,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有信号,要是它发蓝光提示被屏蔽,到稍微高一点的地方就可以了。”

这东西还真先进,我完全看不出它要怎么发光,小胡解释说:“它的光很微弱,跟表的荧光指针差不多,只是是蓝色的,很好辨认。”

我们分先后出了医院,燕详已经从公司回来了,开着车在医院门口等我。

“传真回来了。”他说:“权念东刚打了电话过来,叫我们早点回去工厂。

“下午就走吗?”

“明天吧。”燕详说:“公司有点事,我下午要开会,现在先送你回徽居,晚上等我回家吃饭。”

我说好,他又说:“厨师请假了,你蒸点米饭,我回来炒菜。”

“我想吃松鼠鱼。”

“我不会。”

“糖醋里脊。”

“我不会。”

“家常豆腐。”

“我还是不会,要么你直接吃我的豆腐吧。”

“……”

那天晚上七点半他才回到家,我们吃的是炒米饭!

第二天回地下工厂的路上,我把郑元龙和小胡的话跟燕详说了,他开着车没吭声,想了半天才说:“你不会真同意你那没过门的嫂子的馊主意吧?”

“不知道。”我老老实实说:“我没想好。”

“不许去。”燕详语气严厉:“在国内权念东还能顾忌着点我,出了国连他自己都没把握保得周全,开什么玩笑,泰国和金三角地区是个什么状态我他妈不想都能知道,人家全用的AK47,你这样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小白痴,去了就不一定能回来。”

我吓了一跳:“这么厉害。”

“你以为。”燕详哼了一声:“联合国都拿那帮人没办法,就凭你……郑元龙他疯了吧,查一查东帮也就行了,境外的事儿哪那么好管。”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事实,一时间也无言以对,只好默默坐在位子上走神。

进山以后,燕详叫醒了窝在副驾位上假寐的我:“醒醒,别着凉了。”

我“嗯”了一声,他说:“我警告你啊,下次不要单独和权念东见面,还有,不管做什么决定,都必须事先和我商量。”

回到工厂的当天晚上,我、段工和两个助手就坐在一起开始剖析谱图。

不出我所料,所有的资料都显示我原先的推测是正确的,初始原料有问题,带入了一个无法去除的痕量杂质,这个杂质带着一个特殊的活性基,对最终产品的性能有重大影响。

问题是我第一个发现的,但当场并没有点破,装模作样和他们一起忙到了午夜,才假装一无所获地回到了住处。

燕详已经睡了,我硬把他弄醒,执意让他陪我洗澡,他查过,这个房间只有浴室没有摄像头和窃听器。

我们开着淋浴坐在浴缸边上,我给他讲了研究进展,最后说:“现在就是这个情况,因为我之前已经有了猜测,今天只是证实了,所以比他们几个都剖析的快,但段工他们得出一样的结论也是迟早的事,原料有问题,‘三号’就不可能做成功,权念东还会不会依照约定放人?”

燕详想了想,说:“他那个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在‘三号’上他花了很大的精力,不可能轻易放弃,最大的可能,是继续拿刀片要挟你,让你帮他解决问题。”

所谓解决问题,肯定是要从原料的加工或者提纯上想办法,如果通过提纯能处理处合格的原料那是最好,如果不行,很可能就要改变原料的生产加工方法,这个可不是凭空就能解决的,必须要进原材料加工厂,一个一个工艺环节地去卡,才有可能找到产生或者带入杂质的入口。

也就是说,最坏的打算,权念东会要求我去泰国。

我把想法跟燕详说了,燕详撸了撸脸,说:“不行,你不能跟他去,如果他提出这个要求,我去跟他扯。”

我还想说什么,他站起身回了卧室:“洗完澡早点睡吧,眼圈又黑了。”

顺理成章的,在我的诱导下,段工和我“一起”发现了问题所在,我们把结果报给了权念东。

权念东拿着我们的报告看了整整一个下午,说:“先试试看提纯吧。”

接下来的一周里,我们试了很多种方法来做纯化,传统手段都用完了,最后用上了双极膜分离,总算搞到了纯品,但大批量原料不可能用双极膜来处理,代价太高昂了,就算成品是毒品,权念东也承担不起。

一周后的碰头会上,权念东抚着额头,自言自语似的说:“得从原料的制备工艺上下功夫了,真麻烦。”

我和段工对视一眼,段工对权念东说:“权总,是不是要考察原料供应商?”

权念东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问的太多了。

那晚权念东来到了我和燕详的住处,燕详对他显然不太欢迎,但他也完全不在乎,径自坐在了沙发上,说:“陈树都跟你说了吧?原料有些问题,我想最近带他去趟供应商那儿,考察一下对方的工艺流程。”

燕详哼了一声,说:“去哪儿?别告诉我是金三角金新月什么的。”

权念东笑笑,不置可否的说:“没那么严重,离的不算远,签证也很好办。”

燕详见他果然是要带我出国,立刻变了脸色:“他身体不好,不能出远门,你换别人吧。”

“非他不可。”

燕详彻底火了:“不要得寸进尺。”

“公事公办,我没别的意思。”权念东丝毫不松动:“阿详,我这个人说话算话,你的人我不会去动……这次去时间不会很长,我会照顾好他。”

“照顾?”燕详冷笑,权念东有些尴尬,但还是坦然说:“对于陈树,我过去是有对不起他的地方,但那跟你没关系,我从来没有针对过你,无论是你答应做‘三号’的分销也好,还是陈树答应帮我做中间体A也好,都是你们自愿的,公平交易。”

我一直倚着阳台门站在那儿听他们谈话,这交易还真是公平,要是这都算“公平”的话,那银行劫匪、恐怖分子他们抓着人质和平民来要钱要物,不是更加公平。

燕详自然也很愤怒,冷笑了一声说:“我们事先说好的,提供了中间体A的纯品和制作工艺,你就放了刀片,现在都给你了,你不是又出尔反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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