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茉莉味的白月光(64)【CP完结】

宁晚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门板就猛地关上了,差点打到宁晚的鼻子——他这是吃了一个大大的闭门羹!

这人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沈舒云的房子里?昨天那件衣服就是他的吗?

他和沈舒云到底什么关系?是朋友,还是……还是在交往?

一个一个疑问像是绞索,将宁晚的心脏捆得紧紧的,嫉妒的怒火高高燃起。

宁晚又拍了很久的门,却再也没有将那扇门敲开过。

冷静片刻后,宁晚盯着自己红肿的手掌发愣,回想起这个男人刚说的话……云哥在里面睡觉?他们的关系已经熟到这男人在的时候,沈舒云还能泰然地睡觉吗?

那睡醒之后呢,要做什么?会不会这个男人也会到床上,陪沈舒云接着睡?

宁晚越想心就越沉,他滑坐在门边,霎时跌进了冰窟。

原来眼见心上人同别人在一起了,是这个滋味。

————————

沈舒云的烧慢慢退了下去,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这一觉睡得格外绵长,再醒来的时候竟然都是第二天清晨了。他醒来就见着在床边椅子上闭眼沉睡的萧莫,心里顿时生出了些内疚,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找了一张毯子给萧莫盖上,然后准备下楼去买点早餐回来。

他换好衣服,拿了钥匙钱包就准备出门,一开门被门边那坨黑影吓了一跳。

一天不见,宁晚竟好似颓废了不少,他倚着墙,脸色灰败,好像在他家门口坐了一夜似的。

半晌,宁晚抬起一双红透的眼,一夜未合的眼中不止满是血丝,还有冷透的泪光,好像整个人都被抽空了,只余一个空壳。他抬头,一字一顿地问道:“云哥,你和他做了吗?”

第61章 礼物

在沈舒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的时候,宁晚嗤笑一声,低低地道:“算了,就算是做了也没关系。

宁晚又失魂落魄地重复了一遍,声音很轻:“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的。”

沈舒云足足愣了十秒钟才明白宁晚的意思,他也有些生气了,声音带着些抖意:“做什么?你脑子里只有这件事吗?”

“他那么好吗?到底比我好在哪?”

宁晚没有站起来,他在沈舒云门口坐了一整夜,也想了一整夜,最后什么好的坏的都想了一遍,直叫他肠穿肚烂、遍体鳞伤。

他的问题也全然是伤人一千,自损一万的。

“云哥,你只爱我一个好不好?”宁晚抓着沈舒云的裤脚,像是抓着最后一根稻草,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只我一个,好不好?”

他怕极了沈舒云说出什么无情的拒绝,连忙将身旁那个陪了他一夜的盒子打开,小心翼翼地从里面端出一个已经塌得不成样子的蛋糕。那是一块千层蛋糕,只是在外面放了太久,奶油已经化掉了,淡黄色的千层皮软趴趴的粘在纸板上,简直可以说得上是一塌糊涂了。

宁晚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是也意识到了这个蛋糕的样子有多糟糕,而他的样子可能比蛋糕还要可笑:“你看,我来的时候,还给你买了蛋糕的……我知道你喜欢吃甜食,特意去买了,想给你一个小惊喜……对不起,是我把一切都弄砸了。”

沈舒云垂眼看了眼蛋糕,心里也跟着那坨奶油似的,软得一塌糊涂,躁郁的火气渐渐消散了,他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开口解释道:“我和萧莫不是那种关系。是昨天我发烧了,他来照顾我。”

宁晚也没想到沈舒云会开口解释,他诧异地抬眼,眼底倏忽间亮了起来。他放下蛋糕,猛地站起来,谁知蹲得久了腿部血液不畅,身子不自觉地往前一扑,沈舒云下意识伸出手臂扶了下,宁晚整个人就顺势挂在了他身上:“云哥,你怎么病了啊?好点没有啊?”

还不等沈舒云回答,宁晚就扣着他的肩膀,将头凑了过去,与沈舒云两额相抵:“让我亲自检查下——嗯,看来是退烧了。”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连一指宽都没有,睫毛碰着睫毛,鼻尖挨着鼻尖,呼吸纠缠在一起,不知道是谁的先急促了起来,连带着心跳都跟着变快了些。

这也太近了些……一抬眼皮就能望进对方的眼眸里,将眼里藏着的心事看得清清楚楚。

最后是沈舒云先打了退堂鼓,他将宁晚推离,转过身去捏紧了手里的钥匙,深吸一口气道:“早就好了,你回去吧。我去买早餐了。”

宁晚在门口坐了一整夜,也没见到那男人出来,知道沈舒云应该是要买早餐和萧莫一起吃,有些沮丧。不过他很快振作起来——既然沈舒云亲口否认了不是那种关系,他……他也可以勉强再将沈舒云让给那个男人一个早上。

“好吧,那云哥,你等我晚上来给你送鸡汤,这次换我照顾你哦!一定要等我!”

宁晚就像野火烧不尽的野草,在柔风的吹拂下,再次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并且满血复活了。

他常常去沈舒云家,只是手里提着的东西都是买来的……宁晚也有尝试过自己亲手做爱心鸡汤,但在他精心挑选了一只品相极佳的鸡,严格按照网上的教程料理,最后喝了一口自己炖出来的鸡汤,并成功地吐了出来后,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做饭这方面,宁晚可能确实是缺点天分,比起来处理那些复杂的数据和合同来,显然是一只鸡更让他束手无策。

宁晚常在中午去沈舒云的家里,早晨的时间他一般用来处理公司的事情,租的房子也离沈舒云的不远。去沈舒云家里的时候偶尔会碰见萧莫,宁晚就想尽办法地赶走他,毕竟两个alpha见面,就是浓浓的火药味,正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宁晚酸得牙疼。

这天,宁晚将带来的海鲜粥递给沈舒云,临走前一反常态地站在门口,嘴唇蠕动几下,又紧紧抿起来,像是有什么话要说。沈舒云看着他古怪的模样,只好先开口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云哥,你生日,我可以和你一起过吗?”宁晚的舌头紧张得直打结,在这时候连话都不会说了似的,结结巴巴地道,“就是,就是下周六……”

沈舒云一愣:“啊,下周六是我生日?”

他本来就不是特别在意自己生日的人,这些天忙东忙西的,是真的不记得自己生日了。

“我们可不可以晚上……”

沈舒云想了一想,打断他的邀约:“不行,我已经答应别人那天晚上七点一起去吃饭了。”

萧莫早了宁晚一步,在前天就约了沈舒云下周三一起吃饭,沈舒云没意识到那是他生日,随口就答应了。但既然答应了萧莫,就没有再反悔的道理,自然是不能再接受宁晚的邀请。

宁晚眼神黯淡了下去,半晌轻轻叹了口气道:“是和萧莫吗……”

“嗯。”

所有的事都有先来后到,时间是人没办法左右的东西——如果是沈舒云先一步来到宁晚的生命里,也许就不会流下那么多孤独的眼泪,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会生出这样难填的罅隙;如果是萧莫先认识的沈舒云,那么又会是另外一个故事了,也许沈舒云会安稳地度过一生,也许沈舒云受到的伤害会更多,但那都与宁晚再无瓜葛,他们只是陌生人,在街上擦肩而过,彼此不识,连眼神都不会分给对方。

所以说,这世上大概最没处说理的,就是先来后到的规则。

宁晚挤出一个笑,退了一步:“那好吧,我就先走了。”

他转身离去的背影透着几分萧索,沈舒云握着保温盒的手紧了紧,最终伸手将门拉上了。

沈舒云对生日并没抱什么太大的期待,他都这个年纪了,早不是什么眼巴巴等着过生日的小男生了,生日对他来说不过是三百六十五天里很平凡的一天。早上起床后收到了爸爸的短讯,沈舒云对生日快乐那四个字淡淡笑了下,回了句‘谢谢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