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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生为我哭(53)

关棋沉默地看着我。

我也沉默地看着他。

他慢慢贴近我,声音暗沉地说“求你,小骁,别在这个时候离开我……”

“那什么时候合适?”我问他。

他欲言又止。

“我走了。”我朝着门口走去,什么也没有拿,这里本来就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属于我。

“小骁。”他追过来攥着我的胳膊。

“有时候有些东西还是不要给的好。”我甩开他。“就好那个什么乞丐的故事,他老老实实地在那里要饭,你非要给他三餐温饱,给他大房子,到头来,他再被赶上街头的时候,连以前要饭时的淡定都没有了。乞丐也傻,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住大房子呢?”

他可能终于发现今天他本能的某种做法也不小心伤到了我。他有些错愕地看着我说“别把自己比乞丐。”

“我可能还不如他呢。”我再一次摔开他。“关棋,我告诉你,我刚才有想过,拿菜刀砍人的。”我冲他阴森地笑“离我远点吧,误伤了你,就不好了。”

我离开了那个我曾经想要习惯的家。

我流落街头,才发现我是穿着睡衣出来的,好在我的睡衣只是运动裤和运动上衣而已。做爱之后的感觉还没有散去,我把围裙解下来,扔到了垃圾桶里。我他妈的有病,做个屁饭!

我走在街上,看着拥堵的车辆和行色匆匆的人,被冷风吹着,才发现自己,可能什么都不会在乎了。

孟昭像个预言家一般看着躺在衣服堆上的我。

“我早说了,你早晚有这么一天,你看,比我预计的还快。这他们男的和男的能整出什么正经生活来?无非都他妈的是脑袋被驴踢了,找刺激的结果。你现在被他吃的盆干碗净的,丝毫不差地净身出户,踏实了吧?恩?还不是得回到我这儿来?看你那怂样,被人踹了,拿刀宰了他啊,在这儿装什么死?”

我不是装死。我很想好好活着。

孟昭过来呼噜我一下,骂了一句“靠!又烧起来了。你都吃了三天退烧药了,怎么还烧啊?”

“我着凉了。”

“那他妈还不活该,大冷天的,你耍单儿。”他指着我“我去找几个人把关棋给废了得了。”

我耷拉着眼皮。不理他了。

后来,我去医院打了三天点滴,才退了烧。医生说是有炎症,有火。我吃了两串糖葫芦,不知道能去多少。

孟昭背着我把关棋堵在屋里了,关棋说他要补偿我,孟昭好像把他臭骂了一顿,说如果不是上次你救过我哥俩的命,我早把你从楼上扔下去了。

他还把我的东西拿回来不少。他让我住在他租来的房子里,我们俩上下铺。屋子里凌乱不堪,他这房子还是合租的,另外一间住了一个外地来的,据说是个北漂,他看上去很像艺术工作者,头发凌乱,衣服一眼网上去不知道什么结构。

他有一天突然盯着我瞅,我说你干嘛,他问我“你是不是电影试镜过?”

“没有。”我摆手。

“不可能,就是你,我见过你,就是那个【最是当初】剧组,你记得么?那时候你穿着一个T恤,藏蓝的,还说你是来应聘熊的。是不是你?”

我想起来了,我走错门,排了半天队,才知道不是应聘熊的。

“噢,好像是。那剧组还拍着呢?”

“什么呀,没开始呢,演员还没选好呢。他们那天还想找你来着,没找着。”

“找我?”

“副导演觉得你看着挺像男主角。”

“有这事儿。”

“我带你找他去,你不是没事儿么?”我没事儿,他都看出来啦。

我跟他去了,那天屋里又坐着几个人,我都不认识,这次没架摄像机,一个导演模样的人,还有俩跟他一起坐在我对面。

导演问了我几个问题,有没有演过戏啊,之前干嘛的之类的,最后说,你好像比那时候瘦了。但是好像更接近主角的感觉了。他似乎很在意旁边坐着的那个人的意见,不时问他。那人话不多,目光如炬。最后,导演又征求他的最终意见时,他说:“让他试试。”

他瞟了我一眼,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问“演什么啊?”

导演似乎很坦然地说“同性恋。”

靠,定位真他妈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