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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弯弯照九州(40)

作者: Ice330 阅读记录

王书华跺了跺脚:“去!”

田骕骦继续逼问:“那你答应了?”

王书华垂下头,低低地应了一声。

田骕骦喜笑颜开,重重地吻了他一下:“一言为定,回来可不许赖皮。”

王书华羞红着脸道:“我才不像你!”

夤夜时分,两人紧身短打,藏踪蹑迹,来至一座府邸。

侍卫们已经放倒了府上巡逻的兵丁。

王书华跟着田骕骦翻过墙去,来至前院。

径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中人听见动静,问了一声:“谁在外面?”

说话间有下人点了灯,屋里亮了起来。

田骕骦快步进了里屋,手中一枚钱币飞出,打晕了点灯的仆人。

紧接着迈步上前,将肋下断云剑□□,直指床上那人的胸膛。

李德华刚才听到动静坐起来了,一见不对连忙要取自己的兵刃,可人还没动就被剑抵住了。

心中一紧,知道来者不善。抬头去看,两个人一高一矮,都蒙着面。

可是看着周身的气质不似恶徒,试探着问道:“敢问两位英雄高姓大名?李某与你们何愁何怨?”

田骕骦收了宝剑,拉下面纱来拱了拱手:“本王田骕骦,老将军有礼。”

这位李德华将军今年五十三岁,是驻守雍城的主将。

年轻时候能征善战,如今更是老当益壮。

田骕骦不愿再动刀兵,所以深夜前来劝降。

李德华曾经见过田骕骦,一见是他,不由得摇头笑道:“王爷好大胆!李某佩服。不知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其实知道是他,基本上就能猜到他的目的了。

果见田骕骦道:“此番冒昧打扰,乃为请将军相助。”

李德华闻言佯怒:“王爷名为相请,实则要挟。倘若我今夜将王爷扣在府中,幽州失却其主,必然方寸大乱。那时再带兵攻打,天下定然易主。不知王爷可曾想过?”

田骕骦面色如常道:“老将军尽可一试。”

其实李德华年纪越来越大,也开始为后辈儿孙考虑。

之前也有人曾来他府上劝降,他也知道不少同袍已经归顺了,可是自己还在犹豫当中。

此番田骕骦进府,说明了对他的看重,又见他镇定自若、岿然不动,更添了几分激赏之情。

当下起身行礼道:“李某出言不逊,还请王爷勿怪。愿助王爷扫平雍州,坐拥四海。”

田骕骦双手扶起他道:“老将军请起,多谢您成全。”

李德华见他气量宽宏,心里更踏实了些:“不知王爷想要李某如何效力?”

田骕骦遂与他约定了时间起兵,又给他留下一道印信,随后便带着王书华告辞了。

回到了客栈,天也快亮了。

王书华一进房门,便转身崇拜地看向田骕骦道:“大哥适才眼疾手快、从容不迫,不愧是人中豪杰!”

田骕骦上前搂住他道:“我这般出类拔萃,书华可有奖励?”

王书华闻言羞地低下了头:“我做就是了。”

田骕骦放开了他,一双虎目紧紧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一夜无眠。

次日午后,王书华被安竹唤醒,四顾不见田骕骦,问道:“王爷呢?”

安竹忙回道:“说是出去办事了,叫您醒了先用饭。”

他们包下的是雍城最好的客栈,可田骕骦还是特意吩咐了去买王书华爱吃的几样雍州小菜。

王书华见他这样关切自己,心里一阵熨帖。

可是稍一动作,便浑身酸痛,不由得又暗骂了这人几声。

十日之后的清晨,承王田飔还未起床,就听见外面有铿锵之声,吵闹异常。

登时一个激灵,爬坐了起来问道:“何事喧哗?”

只听有伺候的下人哭叫着回禀:“王爷,反了反了!李老将军带着人杀进来了。您快逃吧!”

田飔闻言一震,浑身的肥肉跟着抖动:“混账!本王待他不薄,他竟如此见利忘义!简直欺人太甚!”

说话间房门被撞开,进来几个贴身的侍卫,跪地求道:“还请王爷赶快更衣,迟了就来不及了!”

慌乱间穿了衣服,由这几个贴身的下人搀扶着奔后花园跑去。

来至角门,喘着粗气道:“快!快开门!”

跟着的仆人连忙上前,打开门后却见外面围满了兵丁。

承王大惊失色,转身要跑,却被身后涌上的兵丁押在了原地。

扭送着来至府门前,就见田骕骦和李德华一起骑着马等在那里。

承王不由得破口大骂道:“卑鄙小人!无耻之徒!”

一旁的兵丁忙捂了他的嘴,把人押至近前。

李将军问道:“王爷,不知如何处置此人?”

田骕骦冷冷地扫了一眼道:“斩了罢。”

承王一听此言,睁圆了眼睛呜呜直叫,拼命挣动着肥胖的身子。

田骕骦却不再看他,李将军吩咐自己的部下道:“依王爷所言行事。”

“是!”立刻便有人将承王押至一旁,一刀斩了他的头颅。

此番动兵,不仅纠集了雍州各处降将,而且还特意将千钧虎调了过来。

里应外合之下,只用了三天,就平定了雍州。

之前没有投降的驻军根本不曾冒死抵抗,只大概地装装样子就痛快地一起降了顺王。

毕竟承王田飔不是很得人心。

首先他自己不能身先士卒,其次善用阴谋诡计,为官兵所不齿,再次他辖制雍州以来,不满之声频出。

所以大家其实都很盼望顺王打过来。

这样一来,不仅不用再受到封锁,还能理清污秽,可谓是人心所向。

☆、第 34 章

拿下来雍州之后,照旧把千钧虎留下,又把苌先生调了过来主持大局。

田骕骦就带着王书华回了燕都。

回去之时,不必再遮遮掩眼。一行人打马扬鞭,轻松惬意。

九州皆定,田骕骦心情大好,路上缠着王书华卿卿我我。

王书华不忍扫他的兴,又回忆起上次从雍城返回之时,他就曾诉衷情。

想到那时自己一味躲闪,更觉亏欠,于是对田骕骦予取予求。

田骕骦见此更加变本加厉,硬是将本就不短的行程拖成了三倍长。

王书华简直悔不当初。

一行人谁也不敢搅了田骕骦的兴致,结果回到燕都之时,已经是仲夏了。

回了王府之后,田骕骦就忙碌起来。

王书华知道这是在为称帝做准备,也不打扰他。

平日无事,也不出门赴会,自己一个人在知雪阁写写画画。

顺王府每日人来人往,门庭若市。

修建的宫殿据说也快要竣工了,只剩下最后的收尾。

因为连年征战,所以此次建造宫殿只以实用大气为要,并不如何奢华。

即便如此,也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

好在田骕骦没有征用民夫,而是召集的流民,按月付以酬劳。

就连所用木料,也都是拆了豫州京城的偏殿运来的。

王书华认为他登基之后一定会是一代明君,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内心愈加烦躁不安。

只得靠练字来缓解,默几遍心经,好平心静气,清心寡欲。

田骕骦虽说整日繁忙,可也注意到了他的反常。

这一日特意早早地回了知雪阁陪着他用晚饭。

饭后两人来至池边树下纳凉,田骕骦把人拥在怀里,低声问道:“书华近日怎么愁眉不展?可是嫌我冷落了你?”

王书华忙笑着摇了摇头:“我怎会如此不懂事?只是天气燥热,想去山上避暑了。”

田骕骦抚了抚他的背:“也好,你先过去,待过两日闲下来我去找你。”

王书华并不强求,只道了声好。

次日清晨,收拾好东西,田骕骦亲自送他出了府门。

王书华坐上马车,却见他撩起帘子进来了。

“怎么了?”

田骕骦上前给了他一个轻柔的吻,低声在他耳畔道:“记得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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