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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印钞机女友(118)

边斜悠悠补了一句:“下乡,给文盲律师献爱心。”

“……”

行,她成文盲了。

不就是没看他的书吗,这还上门报复了。

程白笑了:“这是来自法盲的反击吗?”

又看了看他那箱子:“里面什么?”

“扫盲专用。”边斜二话不说跟进了自己家似的往她家里面走,自然得让程白都觉得没毛病,“当今著名畅销书作家边斜全套作品集,包括夜行者系列八部在内,一共26本。”

程白无言:“我谢谢了。”

边斜笑得十分良善,露出八颗白牙:“我想程律都有闲心看姓姜的写的裹脚布了,肯定也有时间‘拜读’我的大作嘛。再顺便请可怜的文盲律师吃顿饭。外卖,不嫌弃吧?”

第75章 修罗场(新章)

就这么混进了程白家里, 毫无破绽。

边斜心里美滋滋的。

一路帮忙把书搬进书房,还一本本整齐地码放到了书架上,他无意之间瞥见了搁在窗边桌上的那本《洞穴奇案》, 顿时一乐:“原来程律在家也不是不看书的嘛。”

二楼在书房。

单独地一间。

整体空间算不上大,但摆设也不多,两列书架, 一张老式的写字桌, 加上一盏绿色的台灯,两把靠窗放在小茶几旁的椅子。

充满了烟火气。

窗外头虽是一片黑沉沉, 但屋里面开了灯之后却有几分静谧的昏黄。

程白就站在窗边。

她随手把那本《洞穴奇案》收了起来, 在先前看到的那一页上卡了一枚书签, 然后放回了书架:“随便看看罢了, 吃饭吧。”

外卖是边斜回家之后点的。

是附近一家挺有名的餐厅, 点的菜也异常丰盛。

看得出这量完全不是一人份。

程白今晚其实不是有事要忙, 而是没有什么吃饭的心情, 只是万没有料到这位平时吃饭跟喝药似的还需要人盯着的大作家, 今天居然主动拎着饭菜来了。

人好意都到了门口,她也不好拒绝。

烟没抽了, 扔进装了水的水杯里, 程白跟边斜把袋子里打包好的食物都拿出来摆上,便坐下吃饭。

她回家之后便脱下了外套。

边斜来时也没穿外套, 就一身柔软的墨绿的毛衣,v线领露出他脖颈,喉结突出, 线条清晰。

看着很居家,很随和。

一双瞳孔,平静里藏着几分温度。

程白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打趣:“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你边大作家也有主动请人吃饭的时候。”

边斜掰了筷子,得意:“这是怕你一人在家饿死过去。”

程白想翻白眼:“十个你饿死了我肯定还活着。”

“就你?”

边斜那目光往四周一转,还往厨房的方向飘了飘,咂咂嘴,一副没把程白放在眼底的模样。

“来之前你这么说我还信。”

至于来之后……

刚才路过厨房他看了一眼,里头空空荡荡,灶台干干净净,连口电饭煲都没有。

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嘛。

他难得生出了几分优越感:“别听周异那货经常说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而且不大爱吃法,可我这人好歹是会自己做饭的,扔外面饿不死。程律你的话,怕就难喽。”

边斜说自己会做饭?

程白觉得这是自己今年听过最冷的笑话,她十分应景地“呵呵”了一声。

边斜知道她不信,也懒得辩解什么:“只是我这双手现在金贵了,懒得做了而已。”

程白不搭理,低头拿起旁边的筷子要掰。

边斜眼疾手快,直接把她这一双抢了下来,然后将自己掰好的那双递了过去。

程白嘴角抽了一抽:他以为自己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吗?

边斜好像看出她在想什么,一本正经地狗腿道:“要知道,你现在可是有助理的人了,怎么能事事都亲力亲为呢?”

程白冷笑:“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找个人喂饭了。”

边斜考虑了一下:“程律你看我怎么样?”

程白:“……”

这牲口脸皮可能是城墙做的吧。

她把手里筷子排齐了,埋头夹菜吃饭,懒得搭理他了。

边斜也知道玩笑不能开过,跟着安静下来吃饭。

只是……

前面话说得再漂亮,真到了吃饭的时候还是上刑。他的手简直就是那天上的浮云,从饭桌的这头飘到那头,跟坐了喷气飞机似的,老落不下来。

筷子拿起,又放下。

嘴巴张开,又闭上。

一双眼时不时看看程白,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又不方便说。

程白吃了有十几分钟,明显感觉出这人心里面一团小九九在打转,但他愣是不开口。

她都有些不耐烦了。

眉头一皱,直接道:“有话说话,没话把嘴闭上老实吃饭。”

冷不丁开口,吓人一跳。

边斜脖子都缩了一下,筷子差点掉地上去,好不容易才手忙脚乱地接住了。

他打量着程白,试探着开了口:“程律明天要去参加校庆?”

程白喝了口水:“在律所不都说过了吗?”

边斜眼珠转了转:“你一个人去?”

程白挑眉,看他:“你想去啊?”

边斜顿时一拍手,露出笑容来:“还是程律懂我,你看这么大个活动,像程律这样的咖位,带个助理去不……”

“不带。”

根本都不用听边斜说完,程白想也不想便否决了。

“明天校庆在其次,主要是有法学院院友会沙龙,除了刚开始会有一些媒体记者,后面都是本专业的人聚一聚,你去也无聊,而且我那天有事。”

换句话说,顾不上别人。

这一番话,完全将边斜的希望堵死了。

还未说出的话都梗在喉咙里。

瞪着眼睛看了程白半天,他拿着筷子恨恨地戳了戳碗里的白饭,干脆地闭了嘴。

嗤。

真是,不带就不带嘛,话说这么绝情干什么?

一张校庆邀请函而已……

真当我边某人搞不到了?

程白从哪所学校毕业,网上都是能查到的。

在上海本地,全国知名。

法学院在全国各大高校的排名也非常高,历届毕业生里都有十分出彩的人物,时间一长,也就形成了能量巨大的院友会。

这种沙龙,一般人混不进去。

边斜是打从程白那边听说有这件事,便留心上了。倒也不是说想在这圈子里混出点什么东西来,毕竟他主页是写书,且不差那点人脉,更不差那点钱,主要是觉得这件事意义很不一样。

那可是程白的圈子诶。

一个了解她的好机会。

而且这段时间他已经接过了肖月的一些工作,十分清楚程白的行程,甚至帮她润色过一份演讲稿。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稿应该就是应法学院这边的邀请写的,明天程白要上台发言的。

这种场合他怎么能不在呢?

在程白这里碰壁后,他也不灰心。

高校的圈子就这么大,名校的圈子,尤其是上海本地名校的圈子就更小了,想要找个人问问再简单不过。

边斜熟识的人里又不是没有法学院出来的。

吃过饭,又叮嘱了一遍程白回头一定要看自己送给她的那批“扫盲书”,他就赶紧溜达回家给周异打了个电话。

周异那边还在工作室呢,刚按了灯准备离开,随手接起他电话:“祖宗,有事?”

边斜开门见山:“你在你们那届毕业生里混得怎么样?”

这问题问得奇怪。

好在周异已经习惯了他跳脱的脑回路:“托你的福,混得还行,勉勉强强数一数二。”

边斜在书房里踱步:“明天你们学校校庆还有法学院院友沙龙,你去吗?”

周异一愣:“请了我,但我没打算去。”

严格来讲,他现在算半个老板,已经不算是真正的法律行业从业者了,也不是很想去回首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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