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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印钞机女友(85)

周季芝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他现在胡四九条刚才不一定胡四九条啊,牌都又摸了好几圈了,胡九条肯定是后面摸上去的。”

段济明这才一拍脑门儿:“对哦。”

方不让于是随意地笑笑,把牌推散了。

后面连续打了十多把。

就周季芝和方不让运气好胡了两把,剩下的十来把全是程白赢了!

那哪儿是打牌啊?

她人往牌桌前面一坐,范儿正得不得了,气势从容不迫,谈笑胸有成竹,比起在法庭上的时候都不遑多让!

段济明输得没了脾气。

周季芝倒还心平气和。

方不让就更看不出深浅了。

只是坐在他斜后方的那姑娘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

她其实是某个艺术院校刚毕业的学生,同学大都进了娱乐圈,或者才毕业就嫁入豪门。她去酒吧驻唱,偶然认识了方不让,就保持了一段时间的关系。为了能让方不让带自己出现在今天这场合,磨了他好多天,好不容易才能来的。

这小半个月又是锻炼又是护肤。

不仅妆容上花了心思,就连这一身白的衣服都是花了大价钱找老裁缝定制的,为的就是今天的惊艳亮相,给方不让的朋友圈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也让方不让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结果好像完全跟她想的不一样。

下面那些人还好,上面这些人好像都对她不怎么感冒,反倒是坐在方不让下家的这位“程律”,一来就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完全跟她不一样。

而且这还不止。

方不让把烟都掐了,谁的牌都胡,就不胡她打出来的。

从来知道方不让身边女人流水似的换,但她竟从未听说过谁有这么特殊的待遇。

大多都是好上一段时间,方不让腻了就换……

没有一个能停留很久。

可看着那头与众人谈笑风生且气场不俗的女人,她第一次对“方不让没有心”和“方不让喜欢漂亮蠢货”这种传言产生了怀疑。

段济明已经开始抱怨起来。

又开了新的一把。

程白手里牌还不错,正准备血洗他们一把,没想到后面好像新进来了人,紧接着就听见人喊:“程儿,刘会长来了,快来聊几句!”

是费靖在那边喊。

程白刚捡上来一张牌,顿时回头一看。

还真是刘建新来了。

这位就是上海律协的会长、全国律协的副会长了,为她上回接那杀邻案的官司真没少帮忙。

她都还没开口说话,一旁段济明已经迫不及待了:“你赶紧去赶紧去,换个人上来打就行。”

简直输得他们要怀疑人生了。

然后一瞅程白身边那位大作家,想作家们一般都闭门写作,边斜跟他们打牌应该可以,就连忙道:“叫你助理来替你。”

程白当然准备过去聊聊,已经起了身,但听着段济明这话,却是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回头问边斜:“麻将你会吗?”

都看了半天了,应该会一点吧?

没想到边斜摸了摸鼻子,犹豫了一下:“大概会……吧?”

这还能说“大概”的?

她皱了眉想说点什么。

但段济明已经直接把边斜拉住了,跟程白摆手:“会就好嘛,再说不会我们也可以教。刘会长那边你赶紧去,别让人家等久了。至于你的助理就交给我们了!”

程白听着这话真不像是什么“你的助理交给我们了”,反倒像是“你的助理就交给我们宰割了”。

可那头还真等着,她到底也没反对。

只跟边斜说了一句“不会就随便打”,反正她也不是缺钱的主儿,而边斜,估摸就是坐在这里输一晚上怕也不会皱皱眉头。

先才程白摸起来的那把牌还没打完,边斜被强拉着坐下之后好像是有点不自在。

段济明心道一声程小魔终于走了,该是时候欺负欺负“新人”了。

他笑得和善:“没事,别紧张,随便打。”

边斜目光往这桌上一扫,哪儿能看不出这里就没个善茬儿?

他手指在一堆牌里游移,似乎很是犹豫。

最后拿了一张五万出来,道:“那我就随便打了?”

五万扔了出去。

段济明顿时大笑起来:“哎哟,我碰一个。”

五万拿了过去。

边斜看了一眼没吱声儿。

牌桌边上四个人又摸了两圈牌,然后段济明就打了一张:“七筒。”

边斜顿时抬了头,一副不大确定的模样,把牌推倒,问了一句:“我这是胡了吧?”

一眼看去,清一色。

段济明顿时无言。

边斜穿着那一身宽松的烟灰色针织衫,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把牌推散了,平淡地笑起来:“都是程律先前摸的牌太好,我这等着胡牌就是了。下一把可要各位老师们手下留情了。”

他这人吧,看上去特真诚。

桌上谁也没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

段济明心里也想,是这个理儿,先才那一副牌都不是边斜摸的,完全是程白给他打的基础太好。程小魔一离桌,他运气马上就回来了,刚刚那把差点就胡了。

翻盘有望!

于是十分大度地道:“赌桌上总有输赢,没事儿没事儿,一把而已,来来来,下一把下一把。”

然后……

段济明扔了张五条。

边斜捡起来:“碰一个。”

周季芝放了个二万。

边斜又捡起来:“碰一个。”

方不让莫名觉得压力有点大,甩了张九条。

边斜便咳嗽了一声,看了他们三人一眼,慢慢把牌推下去了:“那个,好像又胡了……”

段济明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不信邪。

继续打。

周围观战的全都看蒙了。

因为边斜上牌桌之后,战况比程白在时惨烈了何止十倍!

“幺鸡!”

“胡了。”

“八万,我不信你胡八万!”

“这,谢谢段律了,我真胡八万!”

“七,不,三条吧。”

“胡了。”

……

胡了。

胡了。

不好意思又胡了。

边斜的声音简直成了魔咒,不断在牌桌上响起!

整个十多把打下来,众人就见着他那推牌的动作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无比熟练,完全推出了先前程白连赢时候的那种气势!

操了你大爷!

这他妈哪里是什么不会打牌的新人啊?走了个程小魔,来了个边老邪!

偏偏这位杀了众人个片甲不留的边大作家,还一脸“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赢了”的模样,不大好意思地跟他们说:“哎,几位老师这么让着我真的不好意思。我现在已经会一点了,你们正常打,正常打,不用照顾我的。”

段济明:……

周季芝:……

方不让:……

三人差点没被他这一句话气得心肌梗塞,几乎是打落了牙混着血往肚里吞,硬憋了一口气继续打。

程白在那边跟律协的会长刘建新聊了好一阵,一开始还能听见牌桌那边有说话叫阵的声音。

这会儿说完了话,再一听,竟没了动静。

抬头一看那角落里还在打,但不知道为什么,安静得过分。

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

下面宴会厅里的人已经换了地方,开始表演点早准备好的简单的跨年节目。

这时候律所的高层都要一起下去。

所以她跟刘会长这边说了一声,就走到边斜这边准备通知大家一起去。

她走过来时,边斜刚好胡完了第十五把。

牌桌周围没人说话。

程白还不知道他们的胜负,就站在边斜后面问:“打得怎么样啊,没被人欺负吧?”

边斜听着心里有点甜,把牌推了,回头望着她,满脸笑容良善得不行,谦逊地道:“哪儿能呢?几位老师看我刚来,都挺客气的。”

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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