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笑呀(50)+番外
迟芒毫无所觉,被他身上的味道搅得一腔少女心都快溢了出来,结果郁却不知为什么竟然突兀地松开了她,并且还嫌不够地背对着她, 防狼似的。
那道背影挺拔,清俊修长,十分符合帅哥的人设,就是看着有点诡异。
这叫迟芒不由地想起上次被他冷着脸关在电梯里面的事。
那次她还生气了!他们冷战了好久的!
显然, 想到这点的不止她一个, 郁却也想到了,背着她的眉眼登时阴沉了下去。
身体反应的来临只是一眨眼的时间, 压下去却实在费时费力,但比起又被她冷落这种事, 郁却宁愿冒着被她发现的风险转身。
迟芒张张嘴,原本想说些什么,只见郁却蓦地又转回身,眼前的光晕骤然暗下。
男生温热的手掌轻而易举地障住她的视线,贴在她柔软脸颊上的指腹莫名的烫。
迟芒呼吸乱了一瞬,上半张脸那种触感对她来说还是有些陌生,但她并不讨厌,甚至想亲近。
她不太方便地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刮蹭着他光滑的手心,像某种动物撒娇时轻轻撩动的小尾巴尖儿,蹭的郁却身体反应更重了。
“……操。”
他罕见地喃出脏话。
迟芒听见了,怔住。
郁却出身极好,教养和素质也格外优良,本身的气质冷冽如雪,而雪这种东西,让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必然是高洁纯白…
拥有这种清贵气质的人物,轻易不会说脏话,可一旦说起了脏话,就像是满目白雪忽然之间染上了浓浓的墨色,反而更勾人。
迟芒迫不及待想亲眼看见郁却这会儿的表情,想到心里涨得慌。
“大神,”她咬了咬嘴唇,或许是心里的那个想法过于浓烈,开口的声音竟然微颤,“你捂我眼睛干什么呀?”
她说着,想拉掉他的手。
郁却当然不能放任她胡来,万一她瞧见他的反应,八成会给他钉上龌龊的标签。
……他也觉得自己蛮龌龊的,被这么个小姑娘一句话就勾起了火,可不就是龌龊么。
于是他斟酌着找了个还算行得通的理由:“家里有点脏,你先别看。”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皱了眉。
迟芒被他突然变了的嗓音弄得疑惑起来。
之前他的声音还是十分平淡的,为什么两分钟不到,嗓音就变得低哑了起来?
迟芒想不到别的理由,只好认为他也许有什么洁癖,见不得屋子里脏,关怀道:“脏?是斯坦进来了吗?”
“……有可能。”
“那赶紧收拾才行呀。”。
“……”
郁却头一次想把自己家弄得像个垃圾场。
他清了清嗓子,一边捂住她眼睛,一边扶着她肩膀将她转了个面,对着门板,心里有一丝丝的愧疚。
迟芒说:“大神,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看见你家里现在什么样子呀?”
郁却想不到其他理由,只好敷衍地嗯了声。
迟芒高兴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做宵夜啦?”
“做梦。”郁却收紧手指。
迟芒抿了抿嘴唇,遗憾地放弃:“那你松点儿,好疼,我不看就是了。”
软乎乎的声音里掺了几分少女的娇嗔。
郁却呼吸一重,感觉要完,再让她说下去,他今天一整晚估计都睡不着。
迟芒的第七感捕捉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当下就警惕地闭了嘴,虽然不知道那种危险哪里来的,但是少说话一定没错。
双双沉默了几分钟,郁却感觉身体反应消去许多,本想就此收手,迟芒下一句话却叫他生生停住。
小姑娘保持着一个姿势站了好几分钟,腿酸,脸上也热热的,总觉得都快捂出汗了。
她忍着小腿的僵硬,动了动红润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出了声儿。
“大神,你……你不用去收拾屋子吗?”
郁却一时之间竟然被她问住了。
迟芒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总这么捂着我眼睛也不是事呀,你还是要收拾屋子的啊,而且这是斯坦弄出来,我正好可以帮你一起收拾的呀。”
郁却:“……”
这些理由都是他胡扯的,收拾什么收拾?
最后,他只好绷着一张脸,以屋子太乱而放她回了家,夜宵一事被推迟到明天。
-
隔天晚上,迟芒的夜宵又没能做成,因为郁家老大,郁则,大驾光临。
迟芒慷慨悲壮地跟着郁却进了他家门,一边絮絮叨叨夜宵应该做些什么,一边换拖鞋。
身后门铃响起,迟芒离得近,以为是邓朝言,顺手就开了门。
“邓——”
朝言二字死死卡在喉咙,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迟芒惊恐地瞪大眼睛,身体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撞进郁却怀里。
郁却审时度势地趁机占她便宜,搂了下她的腰,抬眼看见门外的人,略微诧异。
“大哥?”
门外赫然是西装革履的郁则,看起来似乎刚下班。
郁则戴着一副金边圆框眼镜,斯文俊秀,亲眼看着自家弟弟不动声色就把人家小姑娘圈进怀里,默了几秒钟。
“打扰了。”他疏离得像是楼上邻居。
迟芒终于反应过来,惊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
郁却随口招呼了一声:“进来么?”
“不打扰么?”
“打扰了你就不会进来么?”
郁则面不改色进门:“不好意思,打扰了。”
迟芒:“……”
哇塞,这真是对奇怪的兄弟。
迟芒忘记趁机解释她和郁却不是郁则以为的那个关系,于是便错过最好的解释时机。
郁则进来之后,迟芒就委婉提出要回去了,他们兄弟俩的事,她不适合听。
郁却本来没打算避着她,但瞅见她微微局促的神情,便压下强留她的心思。
迟芒走后,郁却去冰箱倒了杯水,喝了两口。
郁则坐在沙发上,定定看着他:“我以为,你这杯水是给大哥的?”
郁却神色寡淡,把杯子往前递了递:“要么?”
郁则:“……”
这个弟弟真的太不听话了,恶心别人的时候甚至不介意恶心他自己一把。
真有出息。
“你今天过来什么事?”郁却不和他绕弯子,开门见山,“要是关于大嫂的事,我们没话可说,要是关于斯坦的事,别想了,近期你都见不到那只小崽子。”
“都不是。”郁则自己去厨房倒水,他喝的温水,年纪大了,需要注重养身,虽然他只有三十岁,“关于你二姐的。”
郁却手一顿:“我知道了,单天严让人找过我了。”
“他怎么说?”。
“让秘书过来传话说要单独见我。”郁却坐进沙发里,神色间流露出淡淡的讥讽。
“挺好的。”郁则倚着厨房门,平静道,“我已经和他见过了。”
郁却一眼斜过去。
郁则不动如山:“谈了一些关于合作的项目。”
郁却脸色微微变了,身体都坐直了:“你和单天严谈合作?”
郁则敲了敲杯子,没搭腔。
得。
郁却把杯子重重放到桌子上,嘲弄地看着他:“这件事你不应该和我说,你应该和二姐说,看看她会不会拿刀剖了你,也许她还能见到世界上第一副铁石心肠。”
“合同已经签了。”郁则说。
“关我什么事?”郁却反问,“你来找我就为了告诉我你和那个败类签了合同?为了赚钱?还是为了开拓国内的市场?”
“都是。”
“那你可以滚蛋了。”
“我还没回答你,为什么要特地过来找你。”
“不想听。”
郁则没理他,自顾自说:“我知道思思为什么要和我离婚了。”
郁却偏头看他。
郁则平静地说:“因为我总是这么不择手段?哪怕知道单天严伤害过暖暖的感情,我仍然可以为了利益而和他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