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辣妻(634)
试了好几次都一样,瑾俞放下勺子的时候,发现脸上一阵冰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哭了。
“你既然走了,就好好的过你的日子。为什么还要跑回来吓人?你就是欺负我心软,是不是?你说是不是?”
床上的木子自然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呈现给瑾俞的,只有那昏睡不醒,了无生息的样子。
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瑾俞伤心的不能自已,回到这里是以这样的形态回来,她是宁愿木子从来就没有回来过,一直都是健健康康的在他该待的地方。
屋里瑾俞是哭得肝肠寸断,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进来两个一高大,一清瘦的身影,高瘦的那个,把耳朵贴在窗户上偷听。
当听到里面的哭声那么惹人心疼,他觉得自己这回要立功了,里面的瑾俞显然是已经原谅主子了。
“走吧!”
朝吴明做了一个离开的口型,南边梓决定深藏功名,以后这事绝对不能让瑾俞知道,否则依照将军这沉溺情海的模样,恐怕要轮到他哭的肝肠寸断了。
吴明拎起南边梓的臂膀,提气一下跃上院墙,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幕里。
两个黑影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走了,没有人发现院子里刚刚有人来过。
瑾俞哭过之后,又等了许久,木子还是没有醒来,霜降到枝头时,瑾俞才支着头在床榻边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有了说话声,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人,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底一片猩红。
笨拙的扭头看向床边,趴在床榻边的姑娘已经睡了过去,这一刻只想伸手去把她抱进怀里。
南边梓下了狠心,那药剂下的够足,平常人要睡个七八天的剂量,他靠着心中的意念,愣是现在醒了过来。
可惜手脚绵软无力,挣扎了好久,手才落到瑾俞的头顶。
瑾俞几乎是在那一刻马上醒了,茫然的抬头,发现有什么东西滑落下来。
一只被风雪侵蚀过的手,上面还留着青紫蹭破的痕迹。
“木子……”瑾俞哑着声音喊他,飞快的握住那只软软的滑落在一旁的手,“你醒来!告诉我,你没事,对不对?”
“我很好……你别担心。”
口舌也是笨拙的,木子艰难的说出几个字,累的就睁不开眼睛了。
“你一定是饿了对不对?我给你拿吃的去!”
“别……”木子知道自己醒不了很久,只想和瑾俞说说话,可瑾俞人已经跑了出去,他根本没有力气把人喊回来。
等瑾俞拿着滚烫的粥回来,发现床榻上的人又闭上了眼睛,那只手还软绵绵的耷拉在一旁,整个人灰败不已。
瑾俞心下大骇,搁下手里的碗,冲过去直接探的是木子的气息,感受那湿热的呼吸喷洒在手上,瑾俞突然又笑了起来。
“混蛋!你就是故意来吓我的!”
☆、第八百一十章登徒子
哭过,笑过,忐忑不安了一天一夜的心,反而松泛了许多,虽然木子还在昏睡,起码瑾俞知道他的状态在好转。
急急忙忙去楼上喊了黄芪,等他扶脉的那一刻钟,瑾俞的心又提了起来。
“失血过多,这时候能醒来,那也是心中的意念强大。”
“那他现在又没有知觉了,怎么办?会出事吗?”瑾俞担心的问。
“你多留意一下,这关过去后,性命之忧应该没有问题了。关键还是胸膛上的伤口,每天都要换药,冬天伤口恢复的慢,你要注意别让他再烂了。”
“好。我一定注意。”
明明知道木子这是吸入过多的迷沸散昏睡,黄芪一本正经的说瞎话,说完见瑾俞无比顺从的点头应是,心里暗自吐槽自己,真是愧对先生的教诲,到今天这个地步了还有帮木子说谎。
可谁让自己有侠义心肠呢!
那凌子言的心机深沉,瑾俞这般单纯磊落的性格,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掌柜当初就惋惜过木子和瑾俞有缘无分,这回木子回来了,黄芪想着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才行。
“行了!我给他的药去煎一下,大概两个时辰他会醒来一次。”
“我这就去。”
见瑾俞跑的飞快,黄芪稚嫩的脸上又在不符的无奈。
“这苦肉计啊……何苦呢!下手这般重……”
趁着没有人,黄芪吐槽一番,掀开被子,解开木子胸膛上的布巾查看了一下。
真是上天厚爱的人,不仅运气好到爆棚,这身体小时候就把先生用药水养过,有个伤口也好的比别人快。
昨天还血肉模糊的伤口,今天打开已经愈合了,只是创面有点大,长新肉要有点时日。
不过按照木子这变态的身体,十天半个月足够他恢复正常了。
吃了早饭后,瑾天就要去书院,木子最危险的时刻也过去了,原来还想留下来蹭吃蹭喝的黄芪,留下大大小小十来个装着伤药的药瓶后,准备和瑾天一起回柳镇去。
“姐,木子哥哥就交给你来照顾了,等我休沐回来,你再送木子哥哥走,好不好?”
临行前,瑾天还带着祈求的问瑾俞,能不能多留木子几天,要是没有经历过昨天夜里那种期盼木子醒来,然后醒来又昏迷不醒的煎熬,或许瑾俞还会异常坚定的要把木子送走。
但是尝过那种从希望到失望的感觉后,瑾俞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怎么面对。
“你安心上学便是,有什么变化,我让人去镇上给你捎话。”瑾俞模棱两可的道。
“走吧!男子汉大丈夫婆婆妈妈的,这柳镇离这里又不远,你就不能干脆利落点吗?”
黄芪都要被瑾天给气死了,感情的事情最忌讳外人掺和,看金鱼那样子就已经心软了,别让瑾天几句话,瑾俞觉得再改口丢脸,干脆把木子送走。
“行!黄芪大哥说的对,姐姐有事就让人给我捎话。”
瑾天被黄芪指责也没有多在意,憨笑着附和,自从昨天知道黄芪已经二十有多,他对黄芪的话又信服了不少。
瑾俞看着两个人诡异的互动,还找不出哪里不对劲,只好把准备的鸡鸭给瑾天带上,自然也没有少了黄芪的份。
前院的墙面涂了一层白灰,地面也铺了地砖,已经凉了几天了,瑾俞路过的时候进去看了一下,发现这天气干燥已经干了差不多,只等通风好,瑾川老丈人家定制的家具送来,就能搬进去。
倒是一旁的作坊还在盖屋顶,不过她请的帮工多,人家半个月的活,她这里三天就能搞定。
踩着略显凌乱的路回到后院,瑾俞在厨房和厢房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去了厢房。
父亲已经去了作坊那边帮忙,让他什么都不干守着木子,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不要瑾天可以交代,他去镇上后,照顾木子的活,还是落在了瑾俞身上。
厢房里静悄悄地,瑾俞把外间的窗户开了一个口子透气,这才往里间去。
距离卯时醒来一次后,木子就一直在睡,黄芪说瑾俞也不敢肯定他再次醒来会是什么时候。
走到床边试探的靠近一点点,发现木子的眼睛半阖着,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转动,就是不知道是睡是醒。
“醒了吗?”瑾俞轻声问。
回应瑾俞的还是安静,不过那眼皮底下的眼珠转了一圈。
“哎!你这是何苦呢!柳镇上有你的仇人,知道他们在,为何还要回来?”
要说第一次受伤是巧合,那么这次应该就不是了,瑾俞怎么也想不到,第一次是谋杀,这第二次……扯上不靠谱的下属,不提也罢。
木子意念中是醒来的,无奈身体动弹不得,也没法回答瑾俞的话。
以为瑾俞见他还在昏睡会离开,没想到那只绵柔的手,轻轻地托起他的下巴,一块带着花香的帕子温热的盖住脸,接着是温柔的擦脸,从额头到下颚,直至耳廓,哪里都没有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