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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大哥喜欢我(52)

严博森说:“我本想打个过场就回去,倒是你,怎么一个人跑来酒吧了?”

“我跟朋友过来喝酒。”

“他们人呢?”

“……”严容秋无语,“嫌我闷,都自己跑去玩儿了。”

严博森眼角荡漾开微笑的弧度:“等会儿我们早点回去,晚上陪你看电影?”

严容秋不经意地抬头,与小方公子回头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他觉得对方是有意回头看严博森的,再看严博森,眼神放在自己身上。

“电影不用看,你陪我早点回去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待捉虫。

严容秋

叶容秋沉入梦里, 梦境中拉长了他的茫然与恐惧, 八岁前,他是个被遗弃在孤儿院里的孩子。

严容秋出生起,身体就与平常人有异, 注定打上怪物的标签。他是个双性人,因为一副男不男女不女的的下/体, 双亲在隆冬时节遗弃了他。

至于为什么是隆冬,往后的好几年, 早熟的严容秋仔细思考过,大约想将他冻死在街头吧,死不就等于一了百了。

他自幼在孤儿院长大, 小孩们毫无顾忌的一起放开唧唧尿尿, 他不敢,于是大家把他当做女孩子。逐渐长大时,又发现他其实是个男孩子。

他性格孤僻, 从不主动融合进小团体中, 最后没人与他玩了。

严容秋没有一副健康标准的身体,加上性格存有缺陷,与他同龄的小孩, 最迟的也都在四五岁时一个接一个的让人接走领养。

曾经有人觉得他乖巧,有意向领养他。可在具体了解到他的情况后,毫无例外地都选择了放弃。

八岁了,人说年纪越大的孩子就越容易养不熟,他几乎被人遗忘在孤儿院中, 孤独的成长,与寂寞为伴,每天最快乐的一小时,就是琴房开放的时间。

院里所有的孩子都有接触弹琴的机会,小孩好动,没有几个真正静下心弹琴的人。也就一小时的时间,琴房变成了严容秋释放快乐的地方。

当时中秋将至,严博森作为那一届的十大杰出青年之一,到孤儿院进行拜访送爱心。

一群小孩子分到糖后吵吵闹闹,也就在吵闹中严博森听到了楼上琴房传来的琴声,顺着琴声而上,看到坐在里面的弹琴的小容秋。

小容秋比起楼下的其他小孩年龄稍微显大,安安静静的,眼睛却闪着光,指尖流出一串串生涩却美妙的琴声。

琴声因为严博森的出现戛然停止,嘴角含笑的小容秋瞬间藏起了快乐的笑意,局促不安地背过身,显得孤僻。

严博森主动递给他一包糖,小容秋微微摇头,眼神流露着拒绝,但又有一丝向往。

之后严博森了解到小容秋的特殊情况,他为孤僻地坐在角落中的小孩儿感到心疼,几次有意到孤儿院看看他,小容秋的快乐唯独在琴房里展现,短暂的一小时,就又恢复了自我封闭的姿态。

小容秋像一颗蒙尘的明珠,假如只是因为身体的特殊而遭到这些对待,那么这对一个各方面都优秀的孩子而言,无异于抹杀。

严博森一个月后办理了收养小容秋的手续,在此之前他与小容秋有过两次对话,意识到小孩并非真的抵触他,才放心把人接走,他不希望小容秋只在角落里淡淡的发光。

接走严容秋时,严博森只有二十四岁,当之无愧的青年才俊。

熟知他的好友劝他那么早带个拖油瓶不太方便。严博森反问,他一不缺钱二不缺人,多领个孩子回家养怎么了。

于是两个人就在一起生活,严博森慢慢把严容秋封闭的内心打开,让他拾起自信和快乐,帮助他恢复正常人该有的姿态,让他不再因为自己的身体情况而敏感孤僻。

也就在十年一日的生活中,慢慢地把全部心思注在严容秋身上,变成了更深的旖思。

严容秋是严博森掌心里的明珠,托在手上怕摔碎了,又恨不得捂得更紧密严实。

深夜,距离黎明还有挺长的一段时间。严容秋梦里惊醒,失神地听着指针转出的声音,自从跟着严博森生活,他很少梦到与小时候相关的过往了。

一切纷杂的思绪在黑暗中梳理得无比清晰,严容秋深深喘了几口气,晃着发软的脚,拖鞋套上,开了门就朝严博森的房门走近。

忙到半夜准备睡下的严博森去开门,看到严容秋晃神的脸色,将他拉近靠在怀里,掌心抹去额前泌出的冷汗:“做噩梦了?”

严容秋咽咽口水,由严博森牵着坐到他床里:“梦到一点不太喜欢的事。”

严博森笑着递给他一杯温水:“那小秋喜欢什么?”

“你啊——”严容秋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随即怔错。

严博森倒波澜不惊的,把他的脑袋搁在肩膀,有耐心节奏的抚顺。

“你、你别和小方公子走太近了。”严容秋想起对方那个有所企图的眼神,心里一阵不高兴。

“只有工作往来,”严博森一顿,别有深意地指出,“我心里想着什么,小秋再清楚不过。”

“那你前几天身上为什么会沾有他的香水味,”严容秋板起脸,“别说你们喝酒碰到的。”

严博森一摸鼻子,逐字解释:“还真是撞到了,开会的时候他两次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第一次喝得烂醉被老方总当着面训了一顿,第二次赶在会议迟到前,冲进来的时候撞到我身上。”

严容秋惊讶,毕竟小方公子不像那种不着调的人,他无法想象出对方喝成一副烂醉的样子奔进会议室。

似乎看出他内心所想,严博森说:“我对你没有过隐瞒。”

“可是,”严容秋低头,又抬头,郁闷地说,“他好像看上你了。”

“小秋。”严博森正起脸色,手指放在严容秋下巴微微端起,四目交接,“你喜欢我吗?假如没有其他心思,为什么在意有没有人喜欢我?”

“……”

“说话。”

严容秋闭了闭眼,郁开停滞在胸口的闷气后,把严博森的脸拉近,越来越近,直到用嘴唇轻轻地碰了碰对方的嘴,甚至恶意地咬了一口。

他懊恼地说: “我、我可能就是这个意思。”

一副你能把我怎么办的样子,当真是谁先表明喜欢,另外一个人就会有恃无恐。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六一快乐哦!

第63章

沈容秋话里的意思表示和严博森谈恋爱起, 就顺理成章地重新搬回对方卧室。

新突破的一层关系让严容秋暂时放不开手脚, 规规矩矩地躺在床的另一头,严博森拉开浴室门回来,看到中间隔了三两个人的空隙, 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无奈的成分居多还是好笑的成分更多。

“小秋。”

严容秋斜斜飘过去一个眼神,一向疏于吹干头发的他自己主动地把头发吹好:“怎么了。”

“如果还不习惯面对我, 不用勉强睡在这里。”

严博森没有其他的意思,单单只是不想让严容秋觉得别扭。可他话音刚停, 情绪本来就出在敏感边缘的严容秋立马误会,隔了三个人的空隙缩减到半个手臂,他虚虚地靠在严博森肩膀:“谁别扭, 我没有别扭。”

严容秋有一半说的是实话, 自前几天严博森向他坦露心意把他吓回自己卧室里睡之后,严容秋每天都都熬到凌晨两三点才稍渐起的睡意。

他心烦意乱,胡思乱想, 严重失眠, 一切的失常通通归咎于严博森。

想着,严容秋说:“关灯睡觉。”

慢吞吞地转过方向,背对严博森, 卧室漆黑的同时,他被拥进一个温厚的怀抱。

“小秋,”严博森与他交颈而卧,“别生我的气。”

“我没生气,为什么要生气?”静谧中, 严容秋轻闷地抱怨,“但我这几天总睡不安稳。”

环在腰侧的手紧了紧,他继续说:“总忍不住想关于你的那些话,还没容我想明白,冒出一个小方公子扰的我心浮气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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