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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似幻(33)

作者: 麟杙公子 阅读记录

辜子传伸手一捞:“你还带了无比滴?”他顺手把烟掐了,旋开瓶子就往腿上抹:“你又不招蚊子,带这干啥。”

“没想着带。”陈甯又蜷回自己的躺椅上,浴袍往身上一披,只露出几只圆润的脚趾,“带的是之前去坦桑尼亚的箱子,这个没拿出来,刚才翻到的。”

辜子传抹药的手停了,他抬起脸,昏黄的灯光下,表情晦暗不明:“是那一瓶?”

陈甯也愣了,突然很多片段涌入脑海,灌得他轰得一热,一下子话都说不出来,半晌,才含混地嗯了一声。

“害羞了?”辜子传似是笑了下,但陈甯看不清楚,只见辜子传掀起T恤衫,把衣摆叼进嘴里,低头用药瓶顶端的海绵头涂抹胸膛上的红包。

夜这么暗,隔着两层栏杆,陈甯却觉得自己能看清辜子传手下的每一个细节。虬结推挤的腹肌,涔着薄汗的胸口,两三个红肿的蚊子包,还有凸起的茶色乳头……

辜子传捏着药瓶,在胸上慢条斯理地涂,清凉的药汁从海绵头里挤出来,涂上刺痒的肿包,转着圈,甚至贴上乳头,在那儿蹭了蹭。

“嘶……”辜子传吐出衣摆,把无比滴旋好,望向陈甯,眼神似笑非笑:“还真是凉。”

“小传!”陈甯冲口而出,“你别……”

他却生生住了嘴。

“我别,什么?”辜子传这回是真的笑了。

别什么?别再暗示,别再意有所指,别逼我想起那些有过的,曾经美好的,也别再把那些早就毁灭的,被你抛弃的,再拿出来,再闪什么光。

“没什么。”陈甯垂下眼,“导演,好久了,我想睡了。”

“几点了?”辜子传偏头看了眼表,“还不到十点。就困了?”

“我今天起早了。”陈甯木木地说:“想睡了。”

“那回去吧。”辜子传没留他,说完就想把手中的无比滴再给陈甯抛回去,“不用了。”陈甯站起身,把浴袍挽在手上,“我用不着这个,您留着吧。”

他连晚安也没说,垂着头落荒而逃。

旖旎碎片近在咫尺,陈甯却不愿回想那些东非时光。脱衣上床,干燥的棉被与睡衣摩挲,陈甯闭上眼数水饺,数不到五只,辜子传就冒出来打酱油,他在床上打滚到凌晨两点才昏昏沉沉睡着,翌日睁眼,一看手机,顿时吓得一身冷汗。

睡到中午十二点,压根忘记设置闹钟,一想到耽误的半天剧组进程,陈甯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可翻开未读消息,第一条就是沈枢的群发邮件,“导演闭关写本儿,全剧组休假一天。”陈甯看完消息,顿时心中一空,直直倒回床铺,恨不得再睡上个一时半刻。

电话却响了,是昨日鸽了他自顾自进行成年人活动的沈枢,“宝贝儿,一上午没出门了吧?赶快下楼,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陈甯应了声好,慢吞吞地爬起来洗漱,没一会儿沈枢就发一条微信催他,他只好囫囵套了件T恤就往楼下跑。一出酒店大门,就看见一辆深蓝色的卡宴停在路边,走近一看,沈枢整个人都要拱到驾驶座上,正倾着身子和严煜接吻。

陈甯看见在沈枢脊背上抚摸的大手,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掩耳盗铃似地戴上墨镜,往回跑了两步,装出刚从大堂走出来的样子,才红着脸给沈枢发微信说下去了。

他左顾右盼地晃悠了好一阵,不远处卡宴的车窗才缓缓地摇下来,沈枢嘟着两片水淋淋的红嘴唇,招着手朝他喊:“陈甯!我在这儿!”

好歹出道那么多年呢,陈甯已经调整好情绪,面不改色地打开车门,“哥,久等了吧,真不好意思,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刚醒。”

“没事儿。”沈枢大大咧咧地摆摆手,指挥严煜开车,“今天放假,带你出去吃好吃的,倍儿棒的炊素,农家乐。”

陈甯兴致不是很高,但他的确想换个心情,便笑着点头,爬上后座,还说要喝点酒。

的确是很棒的炊素。用农家土灶炖出来的鲜菌锅,双椒皮蛋豆腐,番茄豆腐圆子,青椒炒荷包蛋,剁椒蒸芋头,干煸土豆丝,还有时令的酸辣藕带,配上铁锅炕出来的玉米饼,陈甯很久没吃过味道如此浓郁的素食,再配合一盅农家自酿的桂花甜酒,没一会儿就吃的脸颊飞红。

菜的味道很好,但没有荤菜,沈枢吃了几口就没了兴味。这里是专门做素食的农家乐,连只鸡都不给上的,他便慢慢喝着酒,和陈甯聊天,一只手搭在严煜的大腿上,隔着运动裤有一搭没一搭地揉捏。

是自然到没有刻意多想的动作,也谈不上什么调情,沈枢一心一意陪着陈甯,聊这两天的戏份,聊几位小演员,但偶尔严煜开口说两句,他就偏过身,用那种专注的,充满柔情的眼神,望向身侧的爱人,有时侧过去说话,领口拉的开了,还露出一道赤色的吻痕。

他们在一起很多年了,但仍没有辜子传与他在一起的时候长。陈甯还记得当年在戛纳遇见沈枢,这人手上已经带上对戒,但他心中却少有艳羡,几乎全是希冀。他信誓旦旦地想,等不了很久,我也会有的。

不需要婚礼,甚至可以没有誓言,陈甯想,大约就是一个清晨,他睁开眼,然后发现无名指上,多了一个细细的戒圈。

他也曾幻想过这些的,是铂金还是玫瑰金,是碎钻还是鸽子蛋,辜子传会刻字吗,会专人定制还是选择不出错的大牌,但一年又一年,他渐渐也懂得,这大概只是幻想了。

“想什么呢?”沈枢倾身,又给陈甯倒酒,“魂不守舍的。”

“没想什么。”他摇摇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明日还要上戏,沈枢特意只要了一斤桂花酒,陈甯喝的不算多,却耐不住家酿的度数,饭后,一登上卡宴后座,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甯宝儿,一个多小时的路呢,在后面睡会儿。”沈枢说完,看车内空调度数低,还给他拿了张毯子盖上。

陈甯道过谢,合上了眼睛。

“严煜!”刻意压低的声音兀地响起,陈甯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只见在前座的沈枢握住了严煜的胳膊。

“嘘。”严煜单手开车,专心看路:“别大惊小怪。”

“怎么咬了这么大一个?”沈枢掐住严煜胳膊上一处皮肤,“你都挠破了!”

“吃饭的时候咬的吧?我没注意,大概是蹭狠了。”

“说过多少次了……”沈枢将胳膊拽得更近了些,“不要挠成这样。”

沈枢一手攥着严煜的胳膊,一手轻轻拉开前座中间储物板,掏出一瓶无比滴。

“抠成这样,痛死你算了。”沈枢恨恨旋开无比滴,皱着眉给破皮的蚊子包涂抹。

“嘶。”严煜的胳膊颤了颤,“好辣。”

“看你下次还抠不抠!”沈枢用气声威胁一句,说完,却低下头,在那处红肿流脓的伤痕上亲了下。

“还疼吗?”他重新抬起脸,轻轻地问。

“疼!”辜子传皱着眉说。

“马上好了,小传,再忍一忍。”陈甯伏在辜子传身前,躬着身子,拿无比滴在辜子传大腿内侧涂抹,“抠破了,疼一些难免的。”

今天出门前,陈甯忘记给辜子传喷防咬喷雾,一天下来,辜子传身上已经被咬了大大小小二十几个包。

在野外折腾一天,回帐篷洗完澡,陈甯就按住辜子传给他涂药,可经不住他手欠,洗一趟澡而已,腿上、胳膊上,已经布满被挠破至破皮流脓的伤口,无比滴涂上去,强力的薄荷成分带出刺痛,简直分不清是清凉止痒还是火上浇油。

“这玩意儿屁用没有。”辜子传疼得眉毛紧皱,语气愈发不耐:“涂了照样痒。”

“你晾一晾,会消掉的。”陈甯直起身,轻轻按住辜子传的手腕,“想点别的,一会儿就不痒了,别老想着去挠。”

“想什么?”辜子传脸臭得不行,“脑子痒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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