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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贵女复仇记(212)

作者: 照月 阅读记录

“快意恩仇,管什么身前身后名。常人尚且不论,单说那些被后人传颂的贤后贤妃,有几个是真心实意快乐的?换作我,倒真真羡慕褒姒,虽周幽王为她烽火戏诸侯,失了天下,以致她被后人唾骂是红颜祸水,但对女子而言,能有一个愿为她倾尽江山,只为博她一笑的夫君,难道不是最大的幸福吗?”

“吕雉在刘邦最潦倒的时候嫁给了他,陪伴他度过了多少兵荒马乱的岁月,在颠沛流离的战乱中几次险些丧命。可等刘邦登上帝位之后呢,扔下糟糠之妻,把一腔柔情全给了年轻貌美的戚姬。戚姬恃宠而骄,对吕雉百般不敬。刘邦死后,吕雉为了报复惩罚她,便将她做成人彘,却遭至数百年间不断的骂名。可凭什么?吕雉为刘邦的帝业熬白了头发,做尽了恶事,刘邦忌惮大将韩信,也是吕雉设计除掉了他。可人们只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批判吕雉心狠手辣,却看不到她身为人妻为丈夫付出的点点滴滴。这样一个女子,为什么要忍受嫔妃的欺凌,甚至连还手都不被允许?”

说着说着,苏皓月仿佛是在替吕雉鸣不平,又或许是想替前世的自己讨一个公道。

“再说,爱情本就是自私的。若一个女子愿意与他人分享自己的丈夫,那么只会有一个可能,她不爱他。”

苏皓月这番言论在封建礼教中不亚于妖言惑众了,大梁的女子从小便被教导三从四德,给丈夫纳妾是妻子的本分,若妻子不这样做,便会被人戳脊梁骨,说她善妒,甚至连丈夫也会被笑话惧内。

即墨寒听了苏皓月的话,并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应该有的惊讶,反而依旧很平静。

他笑了笑,将苏皓月揽入怀中,轻声却又坚决地说道:“皓月,放心吧,我不纳妾。”

苏皓月被他这句承诺吓得酒醒了三分,她赶忙推开他,自顾自地又饮了一杯:“你纳不纳妾与我何干。”

“当然有关。弱水三千,我只想取(娶)你这一瓢。”

轻风携着即墨寒的话语,声声入耳,一字一句像小石子一般,在苏皓月的心底荡开了阵阵涟漪。

第199章 其他类型豪门贵女复仇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时值傍晚,空中忽然下起了小雨。

即墨寒将外袍褪下,披在苏皓月的头上:“进屋吧。”

苏皓月两只手紧紧拽着残留着淡淡体温的衣衫,跟在即墨寒身后,快步朝竹屋走去。

竹屋不大,却收拾得很整洁,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定时打扫。家具一应俱全,无一例外全都是用竹子制成的,屋子里还飘着草木的芬芳。

苏皓月背靠着书架坐在窗边,胳膊撑着下巴朝外望去,竹影横空扫,夹杂着漫天飞舞的雨丝,轻柔地落在窗台上。

即墨寒看她笑阽如花,便知道她是真心喜欢这里。

苏皓月感觉到了背后两道炙热的视线一直注视着她,她回过头,冲即墨寒莞尔一笑:“看什么?”

她明眸皓齿,眉如远黛,笑起来粉色的嘴唇上扬成一道迷人的弧度,窗外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又为她增添了几分朦胧之感,恍惚间,竟如仙女下凡一般唯美出尘。

即墨寒被她的笑容晃得微微痴迷:“哦没,没什么。”反应过来之后,他又为自己的失态感到有些尴尬,灵机一动,说道:“许久不曾与你手谈,今日借着风光无限好,对弈一局如何?”

苏皓月点点头:“好啊。”

即墨寒从书架上取出棋盘和棋子,放在苏皓月面前的桌上,自己也在对面坐下。

苏皓月拈起一枚棋子轻轻在手中摩挲,这棋子十分趁手,入手微凉,白子色泽莹润,晶莹剔透,原是用白玉雕琢而成的。

禹庚走进来,想为他们烹茶,却被苏皓月阻止了:“不用,我来烹吧,你去取一方盘香来就行了。”

禹庚已经完全把苏皓月当成了女主子,对苏皓月的要求自然毫无二话,很快就取来了一方名为鸳鸯饼的盘香。

焚了香,苏皓月先用茶则将茶叶倒入盖碗,冲入沸水,洗茶两道后,再用茶漏过滤,将茶汤缓缓置入茶海中,最后轻轻拈起茶海,为即墨寒倒了一杯馨香的茶汤。

她烹茶的姿态优雅,不缓不慢,怡然自得。

即墨寒轻轻品了一口,说道:“你很喜欢烹茶吗?平日也总见你自己烹茶。”

苏皓月一边摆弄着茶具一边回答道:“嗯。你看,每一样茶具都各司其职,烹茶的每一道工序都有专门的茶具,一道道顺下来,每一个步骤都不能少,不是很有仪式感吗?在我看来,茶道的智慧,就是教人心平气和,放慢脚步。有句老话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正是这个道理了。”

“世俗纷扰,生活在这世上,难免随波逐流。”

两人一边品茶论道一边对弈,从政治理念聊到经史子集,从天文地理谈到诗词歌赋。即墨寒话不多,每句却都能直戳要害,他们对待世间万物的态度惊人地契合,让苏皓月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交谈的快乐。

直到现在,她才能理解何为高山流水遇知音。

在这个偌大的天地间,能遇上这样一个爱她、懂她、全心全意呵护她的人,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两人聊着聊着,又不知不觉讨论到了昨天太子的婚宴。

苏皓月想起那个叫叶怡安的女子,不由抿唇笑道:“既然这件事已经有了太子无辜的定论,那么叶怡安恐怕是必死无疑了。”

“不论成败,在她答应魏景华做这件事时,结局就早已被注定了,死路一条。”即墨寒冷冷地说道。

对于这种仗着自己有一点小聪明就妄图把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的蠢材,即墨寒向来是不屑一顾的。

“也是。”

“不过,若叶怡安真的在牢中无缘无故地丧了命,恐怕对魏景华只会更加不利。”即墨寒微微蹙起眉头:“这件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陛下为了维护皇家尊严,哪怕知道这是魏景华搞出来的花招,也只能替他遮掩。可人一死,问题就不一样了,若不拿他们开刀,如何堵得了悠悠众口。”

苏皓月敏锐地察觉到了即墨寒说的是“他们”,而不是单指魏景华一人,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你说的是,刑部?”

“嗯。”即墨寒颔首:“严仁祖。”

刑部尚书严仁祖从来都是跟魏景华穿一条裤子的,如果说连叶怡安这样级别的犯人都能在刑部监牢中被暗杀,稍微机灵点的人都能猜到,不是魏景华搞的鬼,还能是谁?

“可这样一来,三殿下不是在世人面前自曝其短,正好证明了他做贼心虚吗?他这样一个老奸巨猾的人,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苏皓月有点不太相信。

即墨寒笑了笑:“所以,结局到底如何,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对了,王爷,你听说过三殿下的幕僚中有一个女子吗?”苏皓月突然发问。

即墨寒略微回想了一下,点点头:“嗯,似乎是叫稚奴,是西域人。”

“王爷可曾见过?”

“未曾,但是我有那女子的画像。她是魏景华最看重的谋士之一,加之是女子,身份特殊,为了避免引起麻烦,她一直隐藏在三皇子府中,极少再人前露面。”

“三殿下竟如此保护她?”苏皓月思索着,说道:“看来,九菊出自她之手,并不是空穴来风了,恐怕确有其事。”

“九菊是魏景华手中精锐里的精锐,人数不多,却各个能以一敌百,战斗力不可预估。”

“王爷,那你手下寻常的暗卫和九菊相比,孰优孰劣?”

即墨寒沉吟片刻,答道:“恐怕劣于九菊。”

苏皓月又问:“那顶尖暗卫和九菊相比呢?”

“若是人数相同,短兵相接,必能胜之。”

苏皓月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即墨寒看着她紧张的小模样,好笑道:“魏景琰最忌惮的是魏景华的九菊,而魏景华最忌惮的可是我,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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