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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师祖献上咸鱼(6)+番外

晃了晃,清澈的汁液在翠色的竹筒里晃荡。

他嗅了嗅,然后喝了一口,接着就嫌弃地呸了声,“什么东西,难喝。”把竹筒丢回小几上。

黑蛇载着他回去中心塔,略不舍地吐了吐蛇信。它喜欢刚才那个味道,可惜主人是个狗逼,毫无人性,竟然一口都不给它喝。

廖停雁一觉睡到日薄西山,刚醒来还有些回不过神,以为是假期在家里睡懒觉,摘下有点歪斜的眼罩,看着周围的建筑和遥遥的远山与夕阳,她才回过神来。

哦,对,穿越了。

她坐起来,揉揉眼睛,随手拿起旁边小几上的竹液喝一口润嗓子。

“呼……”

“其实这样也还好,风景好,也有吃有喝,不用工作,不就相当于白赚了个假期吗。”廖停雁自言自语,砸吧砸吧嘴,又喝了口竹液。

她睡了一觉后,成功开解了自己,收起东西,准备找个地方休息。这里的屋子特别多,但大多是如空中走廊一般的建筑,其他人住在了外围的小楼里,她就找了个附近的空屋子,离其他人不是很远,但万一发生什么,都能听得见。

她选好了房间,一个面积不大的阁楼。这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到处都空荡荡的,所有房间里都没有家具和物品,连灰尘都没有,廖停雁稍微布置了下,拿出照明的万年烛,和一些食物,独自一个人看着夕阳,吃了顿烛光晚餐。

一旦把现在看作难得的度假时光,就感觉整个人都舒适慵懒了起来。

唯一不好的就是食物单一,晚餐的话她比较想吃点味道重的,像是肉类啊。

天彻底黑了下来,廖停雁无意间往下看,发现白天见过的日月幽昙花,整个变了样子。白天时是白花黑叶,但到了晚上,竟然变成了黑花白叶。那些白色的叶子仿佛会发光一般,让人能清清楚楚地看见簇拥的黑色花朵。

其实这很奇怪,这么大的一片地方,她看到的唯一的植物,就是这些花,其他的,连一根杂草都没有。

她看着楼下的花,忽然发现有一个妹子走到了那些花旁边,似乎也在赏花。只是她赏着赏着,可能真的很喜欢,就抬手摘了一朵。

廖停雁:“……!”等下!妹子!你身后!

妹子的脑袋被她身后那鬼魅一样的人影随手摘了下来,动作就像刚才妹子摘花一样。

鲜血从无头尸体上喷出来,洒在莹白的叶子上,场面显得异常凶残。

一天之内看到凶杀现场×2

廖停雁捂住了嘴,免得把刚才吃的东西吐出来了。就在她扭头的那一瞬间,摘人脑袋的黑衣祖宗抬头看了她这边一眼。

当廖停雁再看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消失了。大黑蛇在那里,把尸体吞了。

……

“不好!我玉家的溶溶本命之火熄灭了!”庚辰仙府内府灯阁,十几人围坐在百盏灯火之间,一个容貌秀丽的男人忽然伸出手往前一抓,口中喝道:“回!”

丝丝缕缕的白色在他掌中汇聚,男人这才脸色稍好,“还好,魂魄未散。”

他将掌中白雾吹出,顷刻间,一身躯透明的女子浮现在众人面前,正是因为摘花被摘了脑袋的那位倒霉蛋。

女子满面茫然,似乎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见到眼前的男人,欣喜地喊了一声:“外祖!”

玉秋霄怒其不争,狠狠瞪了她一眼:“我不是嘱咐你事事小心吗!怎么这就死了!”

玉溶溶愕然:“我死了?怎么死的?”

玉秋霄给她气笑了:“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玉溶溶讪讪:“我,就是看到师祖那里种了很多日月幽昙,我只是听说过还未见过,一时好奇,就想摘一朵看看……”

众人一片无言,玉秋霄简直想再给她一掌,让她魂飞魄散算了,“你!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愚不可及的后辈!日月幽昙,那是你能摘的吗?啊?”

坐在他旁边的中年男人便劝他:“玉宫主,事已至此,你再骂她也无用,还是早些准备,将她送去转世,过个几年也就能接回来了。”

玉溶溶:“外祖,你给我选个好看的孕体,一定要长得比我现在好看!”

玉秋霄骂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给我闭嘴!”

庚辰仙府历史悠久,已然是仙道中一个庞然大物,难免会有一些重要的优秀弟子无端陨落,后来寄魂托生就应运而生。原本是将那些对宗门有大用处大贡献的弟子死后魂魄收集起来,用秘法让他们托生在庚辰仙府附属家族里,等到孩子出生,便唤醒他们的记忆,再将他们接回来庚辰仙府修炼。

可是经过了很久,到如今,这寄魂托生,已经成为了庚辰仙府这些权势者们用来维持扩大家族的工具,各宫宫主,脉主,一代代将自己的血脉亲人与亲近弟子延续,让他们再次拥有生命。虽然寄魂托生只能使用一次,但这样长久的不变,也让庚辰仙府的顶层们如同一滩浑浊的死水,日渐腐朽。

将玉溶溶的魂魄收起来后,在场十几人,又继续看向中间的那百盏灯,如今还亮着的就剩九十八盏而已,一天不到,灭了两盏。

“第一盏熄灭的灯……”

“不必管他,师祖在这个关头出关,不只是我们怕,还有的是其他各派之人害怕,他们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劳,师祖对我们都毫无护持之心,对待那些有异心的外派之人,就更不会留手。且看着吧,妖魔鬼怪,还未现行呢。”最正中的老者闭着眼睛哼笑道。

第5章

廖停雁的睡眠质量从来好得一塌糊涂,哪怕是来到了玄幻的世界,还目睹了两场杀人现场,都没影响她晚上睡觉。

大约凌晨三点,她睡得最熟的时候,房间里忽然响起了细细的嘶嘶声,巨大的黑蛇无声无息游走过来,围在她的睡榻边上。

“嘶嘶——”

大黑蛇对着床上睡着的廖停雁嘶嘶了半天,都没看到她有反应,那硕大的蛇脑袋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尖锐的蛇牙几乎就在她的脸颊上方冒着寒光,她还是一动不动。

大黑蛇:“……”不对呀,它存在感这么强,怎么老半天都没见人醒过来,不可能这么没警惕心的,所以难道是晕了吗?

大黑蛇是条智商不太行的黑蛇,它甚至不是妖兽,只是有一年司马焦醒过来,抓到它这条误入三圣山快要死了的普通小蛇,无聊至极就给它喝了点自己的血,才让它得以在这里存活下来。

最开始黑蛇其实是条花蛇,也就手指那么粗,手臂那么长,后来有几次司马焦发疯起来自残,黑蛇又吃了点他的血肉,慢慢就异变了,身躯变得越来越大,身上漂亮的花纹也没了,黑成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色。

它在这里没什么吃的,虽然不会死,但一直都觉得很饿,今天下午嗅到廖停雁喝的竹液,就惦记上了,晚上悄咪咪过来想讨点吃的。

它的脑子就那么点大,半晌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就吐出蛇信,在廖停雁手上舔了舔——它以往实在饿得狠了,就会压下心里的害怕,犹犹豫豫爬到司马焦手边,像这样舔舔他的手,司马焦就会漫不经心用手指划一划它尖锐的蛇牙,刺破手指,给它几滴血充饥。

现在,它又把这方法用在了廖停雁身上。

廖停雁在睡梦中感觉到了手上的湿润,模模糊糊往旁边一推:“大宝贝,臭狗子,别舔,走开!”

她曾经的室友养过一只狗叫大宝贝,特别爱半夜发疯,跳到床上来一个泰山压顶和旋风洗脸。只是这次,她手推出去,推到的不是毛绒绒,而是冰凉滑溜的东西。

廖停雁睁开眼,看到自己脑袋顶上一张狰狞的血盆大口,黑蛇的一双红眼睛不带一丝温度地凝视着她,仿佛在考虑要不要从头开始吞。

廖停雁一下子被吓清醒了,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免得尖叫出声。心跳得像擂鼓,头皮都炸起来,总之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