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向师祖献上咸鱼(60)+番外

司马焦双目赤红,他身上涌出火焰,冲天的大火迎上了电光与雷柱。有个词叫天雷勾动地火,用来形容两个人爱的非常热烈且迅速,现在廖停雁看到了真实版本的天雷勾动地火。

司马焦的火焰和天上的雷云一样铺开,如同爆发的火山,将雷柱裹紧,缠绕在一起的雷火声势浩大,动静也宛如天崩地裂一般,身在其中的廖停雁被这天地浩然之劫压得喘不过气,她甚至无法站起身,所以更加为司马焦感到惊艳。

他不仅一直站着,还撕裂搅碎了一道又一道雷劫。廖停雁看到他的手指被雷电撕裂了,从他手指上洒出来的血珠漂浮在周围,被汹涌的雷势与火势挤压成花的形状,像是红莲,又忽而燃烧起来。

那场景凄美的有些不似人间。司马焦往天上高高伸出的手臂蜿蜒流下鲜血,他整个人好像都在燃烧。

天上是紫色的雷云与紫白交加的雷电,地上是与雷电纠缠的火焰,他们周围的雷石因为雷与火的作用,发出嗡嗡的轻响,深紫色的石面上,被雷火沾染的地方都绽出淡紫色的光华,像是石中开出的繁花。所有的光都在这里爆发。

……

终于,最后一道雷劫消散,天地间忽然一片寂静,耳边仿佛有耳鸣声,有种陡然失聪的错觉。

天上的雷云还在滚动,好似很不甘心。

司马焦放下手,看着天冷冷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怨愤与不屑。

雷云里猛然又落下一道雷,不过这次并不是劫雷,只是普通的雷,泄愤般劈向司马焦。司马焦一挥袖子,将那道雷挥散,手指上凝着的血珠因为他的动作洒在旁边的雷石上。

他转过了身,看向坐在原地仰头看他的廖停雁,用沾血的手指在她脸上抚了一下。

他的手指是冷的,血是热的。

第46章

廖停雁听到了胸口咚咚咚的急促跳动, 不知是因为方才的雷劫阵势太大,让她至今心有余悸缓不过神来, 还是因为现在这个司马焦太令人心动。

他才刚怼了老天爷的大雷, 现在还是一副冷漠嘲讽的表情没转换过来,廖停雁看着他, 感觉好像回到了最初相识的时候, 他也是时常这幅表情。

他的手指在她脸上抚了一下,最开始只是轻柔的蹭了蹭, 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昵与安抚,可是很快, 他就笑了, 然后把手上的血全都糊在了她脸上。是那种手贱找打的糊法。

突然被糊了一脸血廖停雁:……你还有脸笑?就在上一秒, 我心里的小鹿又啪叽摔死了你知道吗?给小鹿道歉啊!

拜他这一手所赐,廖停雁感觉自己的心脏功能恢复正常,脑子也能正常思考了。

她拉住司马焦的手腕, 把他拽到之前收拾出来的地方坐下,然后问他:“这么大的动静, 会不会引人注意,我们现在是走人还是怎样?”

司马焦随手撒了撒手上的血珠,用袖子擦了下伤口上的血, 说:“雷鸣山谷很特殊,在这里渡雷劫,外面不会有异象。”

他是早有准备的。

廖停雁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又被司马焦那不讲究的动作给拉去了注意力。他那邋邋遢遢的生活方式, 和当代单身男青年没两样,完全就不知道照顾自己。她一把拉过司马焦的手,给他把手上的血擦干净,准备上药。

司马焦任她抓着手折腾,也不再说话了,躺在廖停雁原本躺着的地方,像个做指甲的贵妇,摆好姿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动作。

廖停雁擦着他手上的血迹,觉得特别浪费,他动不动就撒一片血出去,这要多久才能养得回来。

伤口还在流血,十指连心,廖停雁看着都替他疼。

拿出从前收起来的治伤特效灵药,涂抹在伤口上,再用能帮助伤口愈合的药符包扎好,如果好好照顾,就算司马焦伤口好得慢,应该也能在一个月内痊愈。

包扎好一只手,司马焦张开自己的五指在廖停雁面前挥了挥,神色又是那种意味深长的明了,“玉灵膏和灵肉药符,这些治伤灵药你以前不会带,现在存了不少,看来是特地为我而准备。”

廖停雁:“对啊。”她头都没抬,干脆地应下了。

她这一应,司马焦反而不吱声了。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

过了没几分钟,司马焦又动了动手指,不舒服地拧起眉头,动手要拆手指上的东西,“我不想包扎了,麻烦。”

廖停雁看他,他去扯手上包扎的动作,让她想起从前和同事一起去猫咖啡吸猫,有只猫被人套上了小脚套,就是这个不喜欢的样子,扯脚套的动作和司马焦一样一样的。

廖停雁:“噗。”

司马焦动作一停,去看她。

“你在笑什么?”

廖停雁心情不激动的时候,她在想什么,他就听不见,像这样,他也猜不到她突然为什么笑,所以他用的真话BUFF。

廖停雁一张嘴,“觉得你很可爱,所以笑。”

司马焦好像没听清楚一样,看她的神情很古怪,半晌,他抬手揉住廖停雁的脸,把她的脑袋扯到自己脸前,用力揉了两下。

廖停雁被他揉的嘴嘟起来,张了张:“手!你的手!手不要用力!伤口会裂开!”

司马焦:“噗。”

司马焦:“你知道我在笑什么吗?”

廖停雁:“……”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天生的真话BUFF技能。

她扯下司马焦的手,继续给他整理包扎,司马焦要往回撤,她就按着他的手不许动。

司马焦又不开心了,他不喜欢有任何束缚,“我不包扎。”

这个祖宗虽然几百岁的人了,但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有些地方真的像小孩子一样任性,大概是因为从小没人教过他,这么多年陪着的就只有一条宠物蛇。廖停雁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两下,跟他撒娇,“刚上过药,不包扎的话伤口很容易裂开,就包三天好不好。”

司马焦:“……”

廖停雁:“包着吧,我看着就觉得好疼,等伤口稍微长合一点就不包了。”

司马焦:“……”

廖停雁:“求你啦,我好担心啊。”

司马焦:“……”

廖停雁看着司马焦的神情,心里笑得好大声。只因为祖宗的表情太可乐了,简直一言难尽。

要说他不高兴吧,也不全是,说高兴吧,又怪怪的,说纠结吧,有一点,犹豫也有一点,反正就是徘徊在“听她的忍一忍”和“不想听不包扎就是不包扎”之间。

廖停雁不太会演戏,怕被他看出脸上快忍不住的笑,就干脆扑上去,抱着他的脖子,依着他的胸口,将脸埋在他的颈窝,稳了稳嗓音:“你都知道我是特地给你准备的,你不用,我不是白准备了,我都用了你给我做的璎珞项圈。”

司马焦被她一抱,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会儿,就把手放在了她背上,是个回抱的姿势。

“就三天。”妥协了。

廖停雁忍着不要笑出声。

司马焦呵呵冷笑,很不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故意撒娇。”

看出来了有什么用,该妥协的不还是妥协了。古人说枕边风有用,果然很有用。

廖停雁抱着他的脖子,心里感觉慢慢平静下来。方才的震耳雷声逐渐远去,只有司马焦的平稳心跳在耳边,她忽然觉得身体里漫过温热的水流,浸过了心脏,温温软软的。

她倚在那有些恍惚,鼻端都是司马焦身上的味道——每个人身上都有特殊的味道,自己可能闻不出来,但别人能注意到。司马焦身上的味道带着一点点血凝花的淡香,混合着另一种说不出的气味,脖颈边血液流动的地方,味道更浓些,好似是血液里溢出的气息。

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她曾这样熟悉而亲近地嗅到他身上的味道。廖停雁自然而然地仰起头,亲了亲司马焦的下巴。司马焦低下头亲了回来。两人自然地交换了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