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你我有毛线关系(158)

作者: 高地 阅读记录

晓云简直服气了,这河水都是死的吗?

晓云摇头,“父亲母亲家教甚严,不会在闺中跟女儿说这种事,不过来陈家村后倒是听说过什么子母河。”

陈夫人轻蔑地撇撇嘴,大约是觉得晓云没见识,自顾自说道,“我就担心大姐儿这一胎。”自然,生不出来的陈默她也担心,陈怜,就更担心,心中千头万绪,不知从哪一头担心起才好。

“婆婆最近见狐神可得什么昭示?兴许有它提点,婆婆也能寻得一两法。”

陈夫人皱眉,上一个月进去后她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似乎看见另一个人从身体里走出去,那个人是她又不是她,隐约觉得放这人出去不会有好事发生,便压下心中隐隐的冲动。

再醒来时,陈夫人吓了一大跳,她竟然没在广场上,而是只穿了一条亵裤躺在一个水池边,水池边雾气缭绕,她心中惊骇,胡乱穿了衣服就往另一头跑,迎面一阵凉丝丝的雾气,再睁开眼她还跪在广场神坛前的铺垫上。

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的,陈夫人也说不清,只是自那以后,她心中就不怎么期待去神坛,狐神的传说自古有之,但是谁又知道里面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陈娇确实不太好,她觉得肚子里有只老鼠窜来窜去,药也吃了,打也打了,那只老鼠还是活泼乱跳地窜来窜去,每到此时,她就特别恨,为什么会是自己怀上狐孩,村里那么多女人都怀了孩子,怎么就她那么倒霉,怀的是只狐狸?

稳婆给寡妇接生时,说寡妇生得是个狐孩,虽然后面证明是个乌龙,陈娇却觉得没那么简单,陈老爷在世时,陈娇作为第一个女孩子,跟着陈老爷读过几日书,明白一些道理,后来她母亲通了神,家中地位在父亲和哥哥去世后,不仅没跌落,反而更上一步台阶,从那时起,陈娇就觉得狐神是真的存在的。

大约是个年轻貌美的男子,坐在月下轻轻一笑,便是心神动荡。

与陈书画成亲这么久,一直没有孩子,听说小苗很可能有孕时,她恨不得拿命去交换一个孩子,果然,狐神听见了她的祈求。

稳婆说她看得真真切切,那是一只长嘴狐狸,连人的手脚都没有。

肚子传来一阵剧痛,陈娇眼见着一截东西将肚皮顶得尖尖,那分明是狐狸的长嘴,轰的一拳下去,更痛,痛得汗流浃背,肚子里那玩意儿也终于安静起来,要是能一直安静下去该多好。

陈娇觉得是母亲招来的祸,若是母亲不通神,自己怎么可能会怀上狐狸?

陈书画最近是喜气洋洋,大小老婆都怀了孩子,特别是小老婆,即便怀着孕都能体谅他,宽解他的欲望。

完事后,他汗渍渍地躺在床上,摸着小苗的肚子,“怎么没动静,是不是刚才顶得太厉害?”

小苗不太自然地躲过陈书画的手,“兴许是相公太勇猛,没事,睡一觉就好。”

陈书画正要进入梦乡,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叹,“姐姐最近就要生了吧!”

“嗯。”陈书画呓语,迷迷糊糊又听见一句。

“不知身上有没有毛。”

多少会有点吧,没听说哪家孩子的头顶光秃秃,梦里,陈书画看见自己抱着一只毛茸茸的狐狸到处给人道喜,还说这是犬子,长得像自己,醒来时,天光大亮,满脸都是汗。

然后仆人来报,说陈娇要生了。

陈娇锁了全部的门窗,不许任何人进去,外面轰轰地拍门声,在她看来就是来夺命的厉鬼。

她扶着桌子褪干净所有的裙裤,分来两腿对着子孙桶,“快出来,孽障,再不出来我杀了你。”她咬着牙,干涸的嘴唇上全是发黑的血渍。

“姐姐她怎么呢?”小苗搂着肚子跑来。

陈书画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冲她一挥手,“滚回去,来人,把门给我撞开。”

院子里乱糟糟,有几个人直接用肩撞,门窗结实,纹丝不动,又有人去抬原木。

小苗看了一眼,悄悄地去了晓云处,“少奶奶,大姑娘将门窗全部锁住了,夫君怎么喊都不开,已经着人去撞,这事儿邪性地慌,我害怕。”

“你不是用的药吗?怕什么?”

小苗脸色煞白,“少奶奶,大姑娘肚子里……真的?”她急忙刹住嘴,仿佛一说出来就成了真。

晓云瞥了眼碧玺的窗户,冷幽幽地放下茶杯,“这条路可是你自己选的。”

小苗扑腾一声跪在晓云面前,“少奶奶,我只是过怕苦日子了,但是并不想死,求少奶奶求我。”

怕过苦日子?

陈宅管事妈妈的女儿,日子能有多苦?

比起梨花,不知好了多少倍。

晓云挑起小苗的下巴,她生得不耐,经过一段日子的滋润,就像沾了雨水的蜜桃,“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你都实话实说。”

实话实话?

“包括少奶奶给我药的事?”若是有晓云的指示,那她犯的错不算什么。

晓云笑得像个老鸨,“你是在威胁我?”

“不敢,少奶奶饶命。”小苗伏下额头。

“我婆婆就是看族长家不顺眼,那又怎么样?小苗,你这么聪明,不会看不出如今已是乱象丛生,人人皆为恶魔,想要独善其身又怎么可能,要么,被吃掉,要么……吃掉他们,你做哪一个?”

小苗懵懵懂懂,突然觉得一向文静懦弱的少奶奶高深莫测起来,可这些都不是当务之急,她心神不宁地往回走,刚走回家中,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门被撞开,四下万籁俱寂,浑沌的心,哗的一下就有了主意。

陈娇浑身是血地趴在桌子上,还喘着气,双目赤红地瞪着陈书画。

陈书画大惊,挥退下人连忙扶住陈娇,陈娇却挣开他的钳制,“陈二狗,你到底喜没喜欢过我?”

陈书画连声哄到,只当她刚生产完,脾气不太好,“喜欢,一直都喜欢,我们的儿子呢?”

“你发誓,这辈子都对我不离不弃。”

“发誓,不离不弃。”陈书画的眼睛往床上看,放了床帘,依稀有些散落的被褥,儿子在哪儿?为何没有哭声?

“好,你要记得你今天的话,小苗……我同意你跟小苗在一起,只是不能做平妻。”说完这话,陈娇伏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陈书画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撩起,什么都没有,孩子呢?

他满屋子乱找,什么都没找到,于是又冲回陈娇身边,“我儿子呢?”

“死了。”

“你胡说。”陈书画脑海一个惊雷。

“早就死了,还在腹中就死了。”陈娇似笑非笑地望着陈书画。

陈书画捉住陈娇的柔臂,“胡说,孩子到底在哪儿?他在哪儿?”

忽想起刚才的誓言,愤怒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怪异又扭曲,“娇娇,不要任性,快告诉我我们的儿子在哪儿?你放心,无论如何,你在我心中都是最重要的。”

陈娇的目光突然斜斜地落到一处,那里有把血渍斑斑的剪刀,“真的死了,怕你难过,我将他剪成了碎片。”

五雷轰顶,雨哗啦啦地下,丝毫冲不掉刺目的鲜血。

陈书画从床下找出子孙桶,他睚眦欲裂地看着里面的一团团血肉,颤抖的手捞出一只眼睛,又一只眼睛,圆圆的眼球碰撞到一起,一个上,一个下,反复瞧着不同的方向。

陈书画越捞越多,全是碎肉,全是血,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哪里?

忽然,一块毛皮出现在子孙桶里。

一直盯着他的陈娇突然尖叫起来,陈书画一个激灵,毛皮落回桶中,难以寻觅。

第118章 青丘少主一枝花19

黑漆漆的堂内,只点着一根蜡烛,照得人脸晃晃。

小苗半躺在地上,吓得面无人色。

族长朝陈书画点了点头,陈书画转过头来,脸色铁青,双眼似乎淬了毒,“你肚子里怀的可是狐孩。”

小苗只摇头,“夫君你要相信我,我以前虽然管着那些狐孩,可从未去过狐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