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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有毛线关系(160)

作者: 高地 阅读记录

晓云想她出高价发布的任务,都要经过星网核实事实性,应该假不了,“那是狐狸呀,你这位又不是狐狸,传说中叫九尾,只是长得像狐狸,凶得很,还吃人呢!”

碧玺笑,“脾气也不好,若以后真的一起生活,说不好吵架时一口就将我吃了。”

晓云点头,所以她每次都跟上古妖兽保持一定的距离,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一想不开就把自己给怎么招了,正胡思乱想,碧玺又说,“二少爷虽然也是个妖怪,可他多好,脾气好,性格好,虽然不爱笑,但什么都以小姐为重,我命不好,结了个孽缘,也不知何时才是个休。”

晓云默默地看了碧玺一眼,那你是不知道白泽的黑历史,妄言害他父亲半条命,他不休不止要让对方灭族,自己害他父亲半条命,她的下半生就都是他的了。

涂牵去的时候已经晚了,那只小狐已经被剪成碎片,涂牵捞出大半的皮毛和骨肉,放入匣子里去了个地方,埋好小狐再回到族长家,陈娇已经被拖到井边。

这是院角的一口水井,不常用,却还有水,井口算不得干净,有家畜的粪便,井壁粘着黑黑绿绿的东西,井水还有股尿骚味,陈娇被头朝下放入井中,绳子上拴着一盏油灯,陈书画在井口喊,带着笑,“娘子,这是指引你回家的灯,别走丢了,不仅你的人会留在这儿,你的魂也不要去其他地方。”

陈娇疯癫地大吼,“陈二狗,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们陈家生不出孩子,即便生出来全是狐孩。”

突然,她不说话了,她看见了一张脸,梦里见过千百回的脸,月光下,轻轻一笑就能勾魂夺魄的脸,此时,这张脸冷冰冰地盯着她,近在咫尺,他说,“你残杀了我的孩儿。”

人的手上突然长出锋利的指甲,轻轻一勾,割断陈娇的舌头,陈娇剧烈摆动,却纹丝不动,轻轻一勾,出来一个眼珠子,还剩一只,只能看着那锋利的指甲,犹如锋利的剪刀,在她脸上,身上剪下无数条又深又重的口子,最后,另一只眼球也被勾出,陈娇终觉解脱。

陈书画还在笑悠悠地唱,“娘子回家有灯照,夫君擎门望妇归……”

第119章 青丘少主一枝花20

大姑娘死了,据说是难产。

陈夫人得到噩耗时,顾不得更深露重,胡乱披了衣服就带着婆子冲到族长家。

族长家已经上了灵堂,白布黑灵,刺得陈夫人胆颤心裂,她的儿呀,她最疼爱的闺女呀!

全然不见族长和陈书画苍白的脸,以及一家仆人恐惧又惶恐的表情。

大夫人死得那般恐怖,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剪成一块破布,有知晓内情的下人偷偷告诉家人,大夫人这是得罪了狐神。

哭罢,陈夫人说要看长女最后一面,族长家怎能同意,死状那般可怖,若说是狐神的惩罚,谁信?狐神向来只完成他们的心愿,无论是金银珠宝还是男欢女爱,它都通通完成,从未听闻降下过什么惩罚,何况陈夫人还能通神,她的女儿怎么可能会被狐神惩罚?

说出真相。

不,死都要烂在肚子里,族长家出了狐孩,这件事死都要烂在肚子里。

于是双方打作一团,棺材被撞歪了,灵堂也乱了,陈夫人始终没见到陈娇最后一面,棺材已经给盯死了,临走时,陈夫人阴森森地看着族长一家,“我会将此事告诉狐神,它会对你们家降下诅咒。”

族长家惶惶不可终日,不等陈夫人到十五那天进入神坛,他家二儿子和小儿子的媳妇都怀孕了,这次更快,十来天孩子就能在里面活蹦乱跳,不敢叫大夫,也不敢叫稳婆,让下人捆了媳妇,解开衣裳观察肚子,长长的嘴巴一会儿东,一会儿西,顶得孕妇嗷嗷呼痛。

是啦,狐神的惩罚。

当夜,父子四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尽快离开陈家村,族长往里正家跑了一趟,也不知说了什么。

他们一家走的时候,没带太多细软,也没带媳妇,天中下着雨,几辆马车被三个儿子赶着,溅起的泥水糊了人一身。

陈达礼亲自守着通道,看见族长挥手放行,族长拱了拱手就匆匆赶着马车挤上小道,身旁有人问,“族长家这是要去哪儿?”

陈达礼哼了一声,“据说跟外面的富户搭上关系,要去探探路子。”

来人羡慕地说,“这是好事,族长家若是发达了,我们陈家村也能得到好处,怎么不等雨停了再走?”

陈书画的媳妇才死没几天,族长家的男人就全走光了,去探路子的说法,骗的了别人,骗不过里正家,但族长答应给里正三成的分红,里正的权势也大不过他们,只能同意。

马车刚刚过通道,一大群人出现在雨雾里,仔细看还有族长家的两个儿媳妇,一大群人乌压压地围过来,七嘴八舌,等弄清楚族长的去向,当即有人勃然大怒,“陈书画一家子真不是东西,弄死长媳得罪了狐神居然遛了。”

两名儿媳妇早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有人就朝外走,“既然族长家都跑了,我们也快点走,慢了可不就遭报应了。”

陈达礼怎可放行,指挥手下将通道围个严实,一边打听族长家到底出了什么事,等弄清来龙去脉也是吃惊不小,陈娇虽然不守妇道怀了狐孩,可就这么把陈娇虐杀死也是耸人听闻,虽然其中夹杂了什么狐神的报复,但陈书画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最清楚事由的几人颠来倒去,十分夸张难辨。

半晌推测出,大约族长家虐杀陈娇后也是十分后怕,害怕陈夫人报复,便匆匆逃走,只是为何连几个儿媳妇都不带走?

此时不是询问的时机,陈达礼让人安置了两名媳妇,又劝退想走的人,只说报应之事都是子虚乌有,若真有,陈夫人怎么不走,此话让不少人心中安定,又因雨势渐大,各自家去。

小道难行,山上的小道更是难行,走了一段族长家只得弃了马车背上行囊徒步,雨势又大,不一会儿,几人全身上下都湿透。

“爹,要不等雨停了再走?”陈书画出声,这时,斜刺里,一个女人从草丛里跳出来,紧紧抓住陈书画。

“夫君,你要带上我。”是小苗。

另三人见陈书画被缠上,绕过他匆匆前行,仿佛身后有厉鬼追赶。

眼见瞧不见父亲和弟弟们的身影,陈书画大急,天空暗沉沉,小苗穿着一身孝衣,活像坟墓里爬出来的死人,他一脚将小苗踢翻,“陈宅出来的贱女人,也不知从哪儿找来邪魔外道,想从我们家吸血,我敢杀你们一次,就敢杀你们第二次。”

说着就要走,小苗尖叫一声只觉得胸口剧痛,大约是断了什么地方,又戳破内脏,血一口口从嘴里冒出来,她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又不甘心死在这荒郊野外,怎么也要有个人陪,做鬼才不凄苦。

当下凭着意志爬起来,哀哀切切地呼了一声‘夫君’,陈书画足下一顿,正要再走,背上忽的一沉,骇然转头,一张血盆大口咬住他的喉咙,陈书画厉声惨叫,疯狂捶打小苗的头颅,那张利口就像生在皮肉里一般怎么都拔不出来。

渐渐的,惨叫声中漏了风,血被气流溅得到处都是,雨水一混,又消失不见,两人不知怎么走到悬崖边,陈书画大睁双眼,每一步都僵硬蹒跚,犹如一只僵尸,他没有停,背着要跟他一生一世的女人,齐齐掉入涯底。

等到天气放晴,下山的人走不不多久就急匆匆地返回,说是遇见族长家的马车,再往前一里,好不容易修通的山道塌方了,陈家村再次陷入孤立无援的绝境。

门打开,阳光照亮昏暗的房间,这里是狐母诞下狐孩前的住所,近来村中大半女子都怀有身孕,与狐狸配种的事情就停歇下来,陈默将两碗猪食搁在地上,面带得色地看着族长家两名儿媳妇。

全村大半的女人都有孕,就她没有怀上,那时候她恨天道不公,恨她母亲,恨她夫君,还恨每一个怀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