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至囧双雄/五胡情乱(10)+番外

何艳乔见他神色迷惘,那绝世的容颜令人目眩神迷,此刻软言求告,心中不禁一荡,忽然想起他居然叫自己“小妹妹”,不由又勃然大怒,立刻冲上前去,伸手在他脸上打了两个耳光,叫道:“你这不要脸的小贼,敢在本姑娘面前胡乱脱衣服!”

韩缇想要躲开,怎奈病体沉重,不能发力,便狠狠地挨了两下,登时头晕目眩,嘴角见血,不禁皱眉道:“小妹妹,你怎么这么暴力,不愿意回答我就算了,干嘛打人。”蹭了蹭嘴角的血迹,又道:“看我的样子不过是个小孩子,你也不用这么在意吧。”

何艳乔气的满面通红,咬牙道:“你这小贼明明比我年幼,谁……谁是你的小妹妹,你如此无礼,本来我还想放你一条生路,怎奈你惹恼了我,自寻死路!”

韩缇还来不及反驳,只见她幽灵般的柔荑忽然一晃,轻轻往自己鼻中拍入一粒药丸,他刚要反抗,只觉那药丸仿佛是活的一样,瞬间长出无数触须,飞快地向自己鼻孔中窜去。

韩缇刹那间只觉眉心处钻心也似疼痛,不禁痛呼一声,随即,那剧痛随着眉心一线向上,漫过发际、头顶、后脑、脖颈,如电击般沿着脊椎蔓延开来。他不禁痛呼呻吟,双手扯着头发衣襟,在床上扭曲挣扎。

何艳乔冷眼观看,只见一丝红线从他鼻梁升起,随即象春藤发芽也似,漫出无数细细的藤萝,在他额头、发际、耳后生长蔓延,又过片刻,红线隐去,他的皮肤重又恢复了雪白。

何艳乔不禁“咦”了一声,忽然伸手点了他几处穴道,让他不能挣扎蜷曲,随即拉开他的衣襟,见到他心窝处一个红豆大的血点隐隐出现,脸上顿时现出惊疑的神色,想了一想,又翻过他的身体,只见他背上雪白一片,只有尾椎处有一个小小的纹身,细看时是一个彩云追月图案,纹刺得极是精细,那殷红的月,暗紫的云,华丽妖冶。

何艳乔伸手给他解了穴道,只见他已经昏厥过去,不禁恨恨地道:“阿姐,你好手段!竟然换了我的蚀骨蛊!”

“阿妹”何靑鬟的身影忽然在门口出现,冷冷地道:“你还是这么不听话,你怕阿爹怪罪,苗大哥伤心,不敢动那于凤耶,却迁怒于这无辜的少年,昨晚我见你将炼了多年的蚀骨蛊取出揣在身上,就猜测你要用在他的身上,我知道你聪明机变,今日纵是被我阻止,他日总能趁我不备,再度出手。”

何艳乔怒道:“所以你就将我的蚀骨蛊换了?”

何靑鬟道:“不错,蚀骨蛊何其歹毒,你非但想害死这少年,还想在他临死前折磨他,你年纪还小,心肠怎么如此狠。”

何艳乔忽然眼圈一红,道:“阿姐,我喜欢苗大哥,胜过爱惜性命,他却一心只想着于凤耶那贱人,我……我心里难过……”

何靑鬟轻叹了一声,道:“昨日韩五请苗大哥收这少年为徒,你也是听见了的,他现下是苗大哥的徒弟,苗大哥是我教的恩人,我不能由着你伤害他,但又不能时常盯着你,便把你的蚀骨蛊换成了我的遗忘蛊。”

何艳乔惊道:“阿姐,你用了遗忘蛊?那可是你的六大处女蛊之一。”

何靑鬟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有办法,遗忘蛊的外形、气味和用法都与蚀骨蛊最为相似,只有它才能骗得过你,何况中了我的处女蛊,只要我不给他解,谁的蛊都不能再下在他身上,你今后再也不能下蛊害他了。”

何艳乔还要说话,何靑鬟忽然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噤声,随即拉着她飞快地掠出屋子。

原来苗蔚和胡长安已经回来,两人刚走到门口,便见马老大拉着张郎中飞奔而来,见了苗蔚,忙道:“苗爷,韩公子恐怕不好了。”

苗蔚吃了一惊,忙随他二人向后院奔去。

进了屋子,苗蔚见被子被掀在一旁,韩缇衣襟散开,身体蜷曲趴在床上,好像极其痛苦地昏厥过去,立刻便上前将他的身体翻转过来,给他掩住衣襟,盖上棉被。

张郎中手指一搭上他的腕脉,忽然“咦”了一声,转头对马老大道:“马老大,他明明活着,你怎么硬说他死了?”

马老大目瞪口呆,呐呐道:“我明明见他咳嗽了半响,继而脸色青白,一丝气息也无,身体也僵硬了,怎么这会忽然好了。”

张郎中又细细地诊过脉,道:“他不但没死,疫病似乎已经痊愈,只是病的久了,身子虚弱,因而脉玄细,不过少事修养即能复原。”

一听此言三人都是一喜,马老大长出了口气,道:“谢天谢地,韩五爷在天有灵,保佑这可怜的孩子终于渡过一劫。”

第二日清晨,苗蔚一起床便向后院走去,未至门口,只听马老大在房中道:“韩公子,你身子还虚,你师傅吩咐不能让你起床。”

“很闷啊叔叔,我想起来透透气。”韩缇的声音:“衣服都有味道了,我想换换……这衣服怎么穿啊,带子绕带子的。”

苗蔚知他半月来病的厌烦,此时痊愈自然想要起床,微微笑了笑,便推开房门。

只见韩缇坐在床上,光着膀子,斜倚着墙,气喘吁吁地正在勉力往身上套亵衣,见苗蔚进来,停了手,明亮的眸子盯着他,道:“大哥你是谁啊?”

苗蔚气结,随即以为他病的糊涂了,便道:“我现下是你师父。”

韩缇看着他,仿佛费力思索,良久,道:“师父,我是谁?”

苗蔚吃了一惊,心道莫非他得了失心疯,便快步走来,拉他坐下,坐到他床前,伸手搭上他的腕脉,却觉脉象没有异常,沉思良久,道:“韩缇,你什么也不记得了么?”

韩缇茫然道:“不知道啊,我昨夜醒来,忽然记不清自己是谁,也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一个熟人也想不起来,只隐隐约约有点影子,想细细回忆,可越是回忆,脑袋就越是空白,逐渐连原先那模糊地影子也没有了。”

苗蔚闻言,双眉纠结起来,道:“现下你觉得如何?”

韩缇道:“凌晨的时候,我脑袋很痛,痛的眼前直发黑,仿佛有许多冒着黑烟的鬼怪,来回穿梭,后来我痛的受不了了,便往墙上狠撞了一下,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醒来时,这位大叔就进来了。”

苗蔚没有说话,想了一想,便伸手板着韩缇的头,仔细检视了一遍,又用银针在他鼻孔中探了一探,随即分开他亵衣的衣襟,只见他雪白的胸膛上,心窝处忽然多了一点红豆般的朱砂痣,便暗暗摇头叹气。

韩缇见他叹气,便问道:“师父,我是不是失忆啦?要不要看心理医生?”

苗蔚笑了笑,温言道:“不妨事,你大病初愈,多休息几日,慢慢就想起来了。”随后嘱咐了他几句,便走了出来。

胡长安此时刚好进入院中,见他神色凝重便即询问,苗蔚将韩缇的情况大致说了,胡长安道:“帮主,他这模样甚是奇怪,不该是疫病造成,莫非……是五毒教下蛊?”

苗蔚叹息道:“是我连累了他,他是中了五毒教的蛊。”

胡长安道:“是什么蛊?可有办法解开?”

苗蔚摇了摇头,道:“我与五毒教何沁教主本来交好,若是一般的蛊,可以请他设法解除,可缇中这个蛊,却甚是奇特。”

胡长安问:“有什么奇特?是无法可解么?”

苗蔚道:“苗疆有一种至高的蛊,须得选出一个天赋极高的女子,在她三岁之前,集结全村所饲的毒物,用绝密的法门让它们互相争斗,最后在蟾蜍、蜘蛛、蝎子、蜈蚣、毒蛇之中各选出最毒的一只,合起来称作’五圣’,随后由五圣互相争斗,选出至毒的一只,称作’大圣’,再为‘大圣’寻找配偶交合,等到诞下子嗣,称为’小圣’,此后便将那交合的配偶用秘法炼制,喂饲给小圣,由此,共有六只毒物,由那天赋极高的女子自三岁起修炼蛊毒,待到那女子初潮,便开始每月以经血喂养这六只毒物,到了她一十八岁这蛊练成,就是五毒教至高的蛊毒,叫做’处女蛊’,但这修炼‘处女蛊’的女子必须一生都保持处女之身,否则蛊毒将会反噬,使之痛不欲生。”

胡长安听了甚是惊讶,道:“莫非韩缇中的,就是处女蛊?”

苗蔚道:“前几日我给他换过衣服,他身上除了后背的纹身,通身都是一片雪白,今日检视时,心窝处忽然多了一个朱砂痣,若是中蛊,多半是中了处女蛊。”

胡长安道:“这蛊能解么?”

苗蔚摇头道:“几乎不能。”

胡长安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