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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险(4)+番外

作者: YELK 阅读记录

“你也别动。”南北看着他补充了一句。

江稚愣了愣,扫了他一眼,弯腰捡起旁边散落的几个塑料袋,慢慢朝胡同里边走去。

姿势微瘸,看来几个小毛头的力气还是挺大的。

等江稚走得都不见人影了,南北才松开达也的领子。

达也顾不上还手,先偏头大口大口地喘气。

南北站起来看着几个围在他身边的小弟,叹了口气。

达也的大哥大名声浪得虚名是有原因的,带的这一届小弟智商不行,达也再能打也没用。

“南北…”达也虚弱地抬了抬手指着他,“你给我等着。”

南北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充分表示完自己的慰问之情,慢悠悠地往胡同里走。

奇葩跑得还真是,挺快的。正想着,一粒小石子飞快地滚到他的脚边,对着他的鞋面砸了一下。

南北抬起脑袋,看到矮墙边露出半个羽绒服的帽子。

他眨了下眼睛,走了过去。

江稚靠在墙上叼着根烟,看不出情绪地朝他点了点头:“刚谢了。”

南北没说话,盯着江稚,刚刚在屋顶上只能看见他头顶,下来之后又没什么机会看,这会总算能看清楚这人的发型了。

两侧短,后面稍长。很酷。

Mullet,南北知道这个。

当初时运女朋友张淮淮非逼着时运去弄了这个发型,让他和边一砚整整嘲笑了一周。

据说这个发型“谁留谁丑”,不能轻易尝试,没颜值脖子又不长的话,顶着这一头走在大街上简直就是视觉灾难。就连时运那种长相身材八点五分的都无法幸免。

不过这个奇葩,奇同学倒是…南北不动声色地偏开了目光。

江稚低头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盒,递给了他。

“不好意思,不会抽烟。”南北说。

“昨天头一回抽是吧?”江稚把烟盒藏回口袋里。

南北顿时就有些无地自容,本想小装一把,昨天两人见过面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

江稚看着他没说话,又把烟盒递了过来。南北有些不耐烦地眯起眼睛,左翻右翻没翻着火机,估计是刚刚从屋顶上跳下来的时候掉了。

江稚很有默契地又把火机给递了过来。

两人点着烟,都沉默着没话说。

最后还是南北先开了口:“怎么和达也打起来了?”

“达也?”江稚挑起一边眉毛看着他。

“就刚那青毛,的大名。”南北说。

“哦。”江稚点点头,没想好要该怎么说这个打起来的理由,“那你…怎么会在屋顶上面?”

南北弹了弹烟灰:“我来找朋友玩,顺便晒晒太阳。”

朋友?

什么朋友住屋顶上面?

江稚想不通,但也没兴趣问,点了点头。

“达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他是这片儿混的老大,没本事又爱惹事,最麻烦的一种人。”南北说,“所以这几天尽量绕着点走。”

江稚感到有些好笑:“那你呢?那我过几天就不用绕着走吗?”

南北摇摇头:“我没关系。他智商不高,养的那一群小弟也比较废,没准过几天就忘了,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带记得的。”

两人又站了一会,南北掐了烟,往胡同外边走。江稚拎着袋子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决定还是往胡同里走。

“那边是死的,走不通。”南北没回头,说了句。

江稚愣了一秒,转过身跟上了他。

回到公寓楼下的时候,邻居家的黑狗又朝南北跑来,大概是见到了江稚觉得陌生,一声狗吠卡在了喉咙里没敢蹦出来。

“奇…”南北及时住了口,转头看着身后的江稚,“你叫什么?”

“江稚。江水的江,幼稚的稚。”江稚说。

“以前没见过,你也住这幢?”南北问。

“刚搬家,后面这幢。”江稚指了指第二幢公寓楼。

“哦。”南北点点头,没动。

黑狗弓着身子,仿佛随时出击似的盯着南北。

“你是不是怕它?”江稚看了看黑狗,又转头看着南北。

“没有。”南北嘴硬。

“就是因为你怕它,所以它才不怕你。”江稚无比诚实地说。

“我不怕它!”南北皱了皱眉头,有些烦躁。

但是又不得不承认江稚说的很有道理。

他的确是怕,而且是条件反射地怕,打死也改不了的那种。

江稚没说话,朝前走了一步,盯着黑狗。然后轻轻地抬起脚,朝黑狗踢了过去。

黑狗反应迅速,原地起跳一蹦三尺高,瞬间就沿着胡同蹿了出去。

南北:“……”

这什么破狗啊。

他叹了口气,看着江稚:“谢谢。”

“没事儿。”江稚拎着塑料袋朝他摆了摆手,转身进了后面的楼里。

南北也没好意思在原地待着,一溜烟跑上了楼。

离过年还有两天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雪。这地方的雪花不知道什么品种的,又大又多,没一会功夫就整世界全白了。

下了雪,江稚才觉得有了些过年的氛围。

爷爷穿着旧棉袄,头顶一个旧报纸折的小船帽,在卫生间厨房客厅阳台来来回回地收拾,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江稚顶着爷爷给他做的船帽打了盆水,进了房间思考该怎么收拾。其实房间挺干净,也没什么灰,平时都有塑料布盖着,也就过年的时候有人味。

但是现在江稚要永久性地住在这里,就必须得收拾。他拧干了毛巾,掀开窗帘开始擦窗户。

窗外的雪花不知疲倦地旋转着,轻微碰着窗户玻璃,留下一道水渍,很快又消失了。

江稚隔着玻璃和雪花看到前面楼里走出来一个人。

是南北。

他穿着深蓝色的防寒服,戴着耳套围巾手套,装备齐全。

南北先是朝左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这个动作让江稚猛地笑出了声。他知道南北是在看黑狗在不在。

发现死对头黑狗不在以后,南北才松口气走了出来,蹲在了楼底下。

江稚歪着脑袋,想看看这人到底能有多无聊。要么就坐在胡同口晒太阳,要么就坐在屋顶晒太阳,现在还无聊到坐楼底下看雪。

虽然无聊,倒还挺有意境。

南北低着脑袋,把手套脱了藏进了防寒服的口袋里。

他伸手从地上抓了一捧雪,然后把脸埋了进去。

噗。

江稚真实笑出了声,窗户也不擦了,靠在一边看着他接下来还要做出什么智障的行为。

南北抖了抖脑袋,把脸上的雪给抖了下来。

他坐到了楼底下的石墩上,伸着胳膊一直在拢雪,等他拢的差不多了江稚才明白,他是要堆个雪人。

做完了身体做脑袋,等脑袋也做完,雪人能成形了。矮矮胖胖的,很丑。

南北捡了两颗石头,按在雪人的脸上。然后又把脖子上的深棕色围巾解了下来,很有耐心地给雪人系上。

南北在雪人跟前蹲了一会,欣赏够了满意地进了楼。

江稚看着雪人脖子上的深棕色围巾又笑了一会,才慢慢停下来。

要过年了。

老妈离开之前给了他和爷爷一笔钱,不多,但是顺顺利利过个年还是够的。不能怪老妈,老妈自己可能也没多少钱。老爸那件事之后家里整个翻天覆地的变化,要想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是不可能了,日常开支起码得按以前的对半再对半来进行。

江稚叹了口气,把抹布捡起来,对着窗户继续擦。

脑子里却有了个想法。

赚钱。要赚钱。

生活的主动权要在自己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西西。

☆、第三章

南北一直觉得过年没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平时不怎么见面的亲戚聚一聚,围坐一起吃点好的,聊聊天,再顺便互相夸贬一下对方的子子孙孙。

南北通常就是被贬的那个。

他对亲戚没有好感,也不稀罕年夜饭。吃点好的,平时他又不是吃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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