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57)+番外
“行。”江稚笑了笑。
“慢点儿,别他妈这么冲。”
江稚勉强稳住自己的脚步,一只手按在墙壁上扶了一把,这才没让自己连带着南北俩人一起卷成卷儿往楼梯下面滚。
“想吐。”
南北含糊不清地说,眼睛也没睁开,很痛苦地闭着,眉毛却扬起来,表情矛盾得有些好笑。
“啊?想吐啊?”
江稚顿时没再原地停留,扛着他肩膀噔噔噔地上了楼,拿钥匙开门,又把他往厕所拖过去。
江稚呼出一口气,一巴掌把厕所灯的开关拍开,南北被他扶到了马桶旁边,虚软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睁着点眼,看准了吐啊。”江稚拍了拍他的肩膀。
南北没出声,迷迷糊糊坐了半天,突然睁开眼睛,有点迷茫地看着江稚。
江稚:“?”
“不想吐了。”南北说。
“.…..”
“那洗漱吧。我给你拿新牙刷,毛巾就用我的行吗?”江稚拉开厕所的储物柜转头看了南北一眼。
“哦。”
南北点点头,拧开洗手台的水龙头冲了把脸。而后一脸湿漉漉地看着镜子。
水珠沿着他线条漂亮的下颌角流下来,划过喉结而后往下,从领口处进去。
大概是有些痒。
南北抬手,指尖在脖子周围的皮肤上擦了一下。
这动作挺漫不经意,但南北做起来就别有一番撩人味道。
不知怎么的就点燃了江稚身体里的小火苗,小火苗越烧越旺,一路燃着无名干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把他从上至下烧了个遍。
江稚觉得血液都燃烧起来,身体温度高得吓人,意识也烧得有些不太清晰。
“江稚。”
南北突然开口,把目光投了过来。
“嗯?”
江稚应着,慢慢朝他走过去。
“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
南北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里少了迷茫,清醒倒是多了些。唇角沾了水珠,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比平时看着要红一点。
“我去…给你泡点茶,醒酒的。”
江稚努力抑制住自己燃烧起来的身体,想要拉开门走出去。
“别动。”
南北低低地说了句,按住他的手背。
刚碰过凉水的手心也很凉,就这么贴在他的手背上。
江稚却觉得自己快要着火了。
“你还没回答我。”
南北依旧固执地看着他,眼睛微红,睫毛被水沾湿后粘成好几绺。
短暂沉默里,夜风从半开的窗户里吹进来,有些凉。
连带着窄小空间里的空气也变得富有凉意。
“因为想要变得更好。”
江稚突然说。
“什么?”
南北打了个寒颤,刚想抬眼却被人拥住。
“因为想要尝试着去重拾对于生活冒险的信心,成为比之前颓废落魄的时候要更优秀勇敢的人以后,才有资格被你接受。”
江稚贴在他的耳边,轻声地说。
“你对未来是有想象和憧憬的,我也应该找到这个吧。我总不能让你和一个对未来都没信心的男人谈恋爱吧。”
“那你,”南北觉得自己的鼻子狠狠地酸了一下,“找到了吗?”
“好像快了。”江稚笑起来。
“差不多得了。”南北啧了声,“我现在未来憧憬想象的就你一人,你他妈还要找谁去啊?”
“嗯。”江稚低低地笑。
“找到了吗?”南北很不客气地又问了句。
“找到了。”江稚配合地点点头。
“这还差不多。”南北用指尖碰了碰他的耳垂,声音里透着又漫上来的醉意,“我男朋友真乖。”
“男朋友。”江稚对这个新称呼有些新鲜,半眯着眼睛喊了他一声。
“叫你老公何事。”南北一脸“这脸我不要了你们爱谁拿去谁拿去”。
“.…..”
江稚伸手,轻轻一转,把厕所门落了锁。
然后他又摸上墙壁,把开关啪的一声给关上。
整个厕所顿时陷入了黑暗,冰凉而湿润的空气里沾染上一丝情/欲的味道。
南北刚想说话,江稚就偏头吻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来啦(冲浪姿势2.0
☆、第二十八章
意识这个东西,是很奇怪的。
当江稚炽热的呼吸朝自己的鼻尖扫过来的时候,南北就已经找不见自己的意识了。
当江稚的舌尖划过他的齿间的时候,南北迅速在江稚的腰上扯了一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子里。
江稚愣了一秒,随后就跟头红了眼的野兽似的,扑上来和他纠缠在一起。
……
江稚伸手开灯,忽然的光明让南北有些不太适应,他拿手臂遮住了眼睛。
因为内裤沾上了点,南北被迫以光着两腿的窘迫姿态坐在马桶盖上。
“我去给你拿条内裤吧。”江稚咳了声,说道。
“...哦。”南北偏开目光,点点头。
江稚没再说话,拉开门又合上,走出了厕所,只留南北一个人坐在马桶盖上,沉思人生。
战场已经被江稚打扫完毕,垃圾桶里的卫生纸堆成了一座小山。
很兴奋,也很刺激。
南北发了一会呆,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指看。
指尖上似乎还停留着江稚的余温和味道。
刚刚那么激烈地接吻的时候没注意,现在冷静下来,失去的意识全都灰溜溜地滚了回来。
江稚压低的眉角,颤抖的眼睫毛,近在咫尺的鼻尖,柔软而湿润的嘴唇,还有…他喉咙里低而温柔又带着抑制的喘息声。
全都在南北的记忆里清晰地延展开来。
“男朋友啊。”
他没头没脑地低声来了这么一句,说完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嗯,男朋友。
长得帅腿又长念英语还特别炫酷好听的少年。
是他的男朋友。
不可思议,奇妙至极。
南北又嘿嘿嘿地笑起来。
于是江稚拿着新的内裤推开厕所门的时候,看到一个光着腿坐在马桶盖上四十五度仰望窗外天空还一脸不可描述表情的,男朋友。
“把这个喝了。”
江稚端着一杯热腾腾的东西递给南北。
“这什么?”南北接过杯子,闻了一口。
“醒酒茶。”江稚催他,“闻屁,快喝。”
“哦。”南北一口气把茶全灌进了喉咙里。
挺苦的,他不爱喝苦的东西,是生病的时候宁愿病着也不动苦的药一口的那种傻逼类型。
但是这是江稚煮给他的,再苦也得喝完。
不过是真的太苦了。
南北连嘴边残留的一点药渍都不想再舔。
江稚把杯子拿到厨房去洗掉,走出来的时候背着手,眼带笑意。
“张嘴。”江稚看着苦兮兮的南北说。
南北很配合地张了嘴。
江稚往他的嘴里放了颗牛奶糖。
淡淡的甜味,还是酸奶味的。
“牙白洗了。”南北嚼着糖对他说。
“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江稚打了个哈欠,“睡觉吧,我困死了。”
这还是南北第一次进江稚的房间。
没多少东西,简单得一目了然。书桌,衣柜,行李箱,床,椅子,连书柜都没有,一看就是刚住进来的状态。
江稚的床挺大,还是双人枕。
南北虽然有洁癖,极其讨厌在别人床上睡觉。
但江稚的床看起来是真的…挺好睡的样子,还干净。
于是他霸占了其中一个枕头,睡进了江稚的被窝里。
香香软软的,看来是晒过被子了。
床头亮着盏小灯,照着江稚的半张脸。
“上次买药了吗?”他侧过脸,和江稚面对面躺着,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江稚愣了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个什么事。
“买了,早好了。”
“嗯。”南北点点头,喊了他一声,“江稚。”
“干嘛?”江稚枕着自己的手臂,声音含糊,看起来挺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