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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险(60)+番外

作者: YELK 阅读记录

他不太能想象要是时运和边一砚知道他喜欢男人的后果是什么。

会不会从此被疏远,被歧视,身边再无朋友,就像回到高一那年的生活里。

江稚介不介意他不知道,但是对于他来说,南北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介意的。

韩适宁的事情给他留下的阴影太重了,一时半会想要完全走出来,不太可能。

而且他也不想让江稚因为这段感情被别人用有色眼光看待。

那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南北重重地叹了口气,觉得脑子很沉。

再抬头时却看到江稚爷爷提着个小塑料袋从拐角处走了过来。

自从和江稚好上了以后,南北面对江稚爷爷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心虚。但现在想躲也来不及了,江稚爷爷看到了他,并且乐呵呵地朝他招了招手。

“爷爷好。”南北调转车头,跟在他旁边和他一块往家走。

“等会来我家吃饭吧南北同学?”江稚爷爷笑眯眯地看着他,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我打包了份豆腐干,是菜场那边新开的一家面馆的招牌菜,你来尝尝。”

“好。”南北很爽快地答应。

江稚爷爷的脑袋上挂着一撮毛线,南北不经意瞥到,提醒他:“爷爷你的脑袋上是…什么?”

江稚爷爷迷茫地摸了一把头顶,看到手里的毛线吓了一跳,赶紧扔掉,又转头很紧张地问他:“我身上还有毛线吗?没了吧?还有吗?”

南北被他的样子吓到,赶忙仔细往他身上检查了一遍,最后摇摇头:“没有。”

江稚爷爷松了口气:“那就好。”

“您这么紧张干吗?”南北乐了,“有毛线头也不影响您的帅气。”

“你是不知道。”江稚爷爷叹气,“要让我家那位福尔摩斯发现了,我就没得出门喽。”

“为什么?”南北没太明白,福尔摩斯指的是…江稚?

“我跟你说,你绝对不能跟江稚说知道没?”江稚爷爷神秘兮兮地竖起指头放到嘴边。

“嗯。”南北严肃地点头。

“我在菜场旁边那个小毛线厂找了份工,干半天有五十块钱能拿呢。”江稚爷爷压低声音,很高兴的样子。

“好事儿啊,为什么不能告诉江稚?”南北笑起来。

“不能!”江稚爷爷摆摆手,“江稚不让我干活,怕我身体受不了。”

“那您还是别干了,身体重要。”南北叹口气。

“可是江稚马上就要高考了,他要考大学的,上学得花钱啊。”江稚爷爷很焦虑的样子,“他没日没夜打工,哪有时间学习啊,我想替他分担点,江稚不能不上大学啊。”

南北没说话,却又想到江稚那天在公交车说过的话。

江稚目前生活的窘迫和困境,他都知道。

心里某个地方开始隐隐地疼,很心疼。

可是他也非常清楚,江稚一定不需要他的同情。

江稚是一个沉稳、细致且优秀无比的人。

他有小聪明,某些时候也幼稚得很。

但他足够强大。

江稚说过会比以前变得更加努力和优秀,那南北就选择无条件相信他。

江稚说过会开始考虑未来,所以江稚一定会做到。

“爷爷别着急。钱的事儿还有我呢。”南北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对江稚要有信心,他有自己的想法,也会有想要努力的方向和目标,咱们只要等着看就行。”

大概是南北真情实感的安慰中对于江稚毫无保留的夸奖让江稚爷爷感到很高兴,非拉着南北要好好喝一顿。

南北知道自己酒量,以先换个衣服的理由溜回了家。

打开房间门,换好衣服,拉开窗帘。

嘿,真巧。

江稚房间的窗户也开着,大帅哥正低着脑袋给窗台上的一排仙人掌浇水。

过于认真,都没看见他。

南北啧了一声,拿了张白纸,从笔筒里抽了只绿色的荧光笔,想了想在纸上刷刷地写了一行字。

“帅哥,抬个头呗。”

南北拿着白纸趴在窗台上对着江稚吹了声口哨。

江稚抬眼,脸边落下最后一点夕阳光斑。

他微眯眼,眼皮略窄,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那只叫江幼稚的虎皮猫。

南北看着他,想起第一次拉开窗帘看到对面江稚的情景,那时候还因为走神不小心用水果刀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疼得要死。

不知不觉过去这么久了,那个让他失神的少年都是他男朋友了啊。

南北咧着嘴角,从江稚这个角度看过去特别像是一只傻乎乎的柴犬。

“小柴犬找我什么事?”江稚把水壶放到一边,撑着下巴盯着他看。

“叫谁呢。”南北啧了声,慢慢抬起手臂,把白纸贴到窗户上,给江稚看。

是一行英文字。

南北的字确实不怎么样,英文字也写的歪歪扭扭的,他自己都老整不明白为何拥有这么一手不怎么样的字的人还能对自己的笔记严格到那种地步。

大概是病态的强迫症吧。

南北叹口气,用手掌贴着白纸,指尖在玻璃上敲了敲。

“帅哥能看清楚吗?”

江稚没说话,眨了一两下眼睛,看得很认真。

You are irreplaceable.

你无可取代。

“这个irreplaceable能修饰人吗?”南北皱皱眉头,有点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我英语很烂,用错了你也不许笑话我。”

江稚慢慢笑起来。

“能。”他说。

“不笑话你。”他又说。

南北其实心跳得很快,要是告白还写错句的话那就真的很没面子了。

是一时想起,根本没来得及去百度谷歌一下。

幸好没错。

他松了口气。

“记住啊。”南北用手指轻轻点了下自己的胸口,“你就在我这里,谁也取代不了。”

江稚点点头,下一秒就消失在窗户边。

他很快地推门下楼,又很快地跑上楼,一口气冲到了南北的楼层。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南北才刚关上窗从房间里走出来。

一脸莫名其妙。

好好地说着话,人就不见了?

一开门,江稚就跟野狗似的猝不及防朝他扑上来。

“哎我…”

南北连门都没关上,就被他压到了沙发上。

江稚紧紧地按住他的肩膀,呼吸粗重,转眼就吻了上来。舌头灵活地掠过他的齿间,和他纠缠到一块。

疯狂而热烈。

“等…”

南北被亲得说不出话,好不容易江稚低下脑袋去啃他的锁骨,他才勉强能喘得上气。

“江大爷,门还没关呢。”他叹了口气。

江稚没说话,很快起身,一脚把门踢上,又很快地折返回来,再度扑上来。

南北算是明白了,江稚也就长得像猫,本质却是属野狼的,疯起来和他根本就不是同一级别。和江稚比,他还真只能顶多算是只柴犬。

“你大爷的。”南北被压在沙发上起不来,用膝盖顶了顶江稚的腿,“你怎么…饥渴坏了啊?”

“嗯。”江稚点点头,把脸埋在他的脖子里,呼吸很热。

“你…”南北往下摸了一把,“有反应了啊?”

“你没有?”江稚抬眼,“那你坏掉了。”

“.…..”

“坏是不可能坏的。”南北推开他,直起腰坐好,顿了一秒,突然伸手把他摁倒在沙发上。

“毕竟我还有很艰巨而光荣的任务没做。”南北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吹了口气,眯着眼睛笑起来。

“那咱俩任务可能挺一致的。”江稚点点头。

“你说什么?”南北挑着眉,啧了声。

“等成人的。”江稚很认真地看着他,手指在他的嘴唇上慢慢摸着,最后一直往下伸进了他的裤子里,“这会还是先干正事要紧。”

“操。”南北咬着牙没能忍住,一声低喘从喉咙里跑出来。

血液温度不断飙升,南北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已经被烧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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