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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撒娇(12)

杜羡买了堆金币,和江行雪说:“不开心?”

江行雪在家憋久了,其实去哪儿都可以。他道:“开心的。”

他站在街头,连广告屏幕都可以新奇地看个半小时,何况娱乐场所。

这里到处是他没见过没玩过的东西,他指着娃娃机说:“你可以抓这个吗?”

杜羡把金币全给他,靠在边上看:“自己来。”

江行雪投了两个币,机器发出轻快的音乐声,他小心地握住手柄,谨慎地操纵着里面的爪子。

在搭到娃娃的那一瞬间,江行雪眼睛一亮,邀功似的给杜羡递眼神,可惜事情不如他已,爪子松松垮垮地收了上去。

杜羡无所谓,他没打算带着一袋子玩具回家,单纯陪着江行雪出来转转。如果一直把人放家里,估计对方永远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

可这娃娃机激起了江行雪的胜负欲,他连着试了五次,都是沾了边却没拿到,咬牙切齿地捏了捏拳头。

接下来又重复了五次,依旧毫无所获。

“这娃娃机是不是被做了什么手脚。”江行雪开始猜测。

杜羡泼冷水:“自己没本事,就不要找别的理由。”

江行雪不服气:“那你来!”

这话一放,杜羡站正了走过来,让江行雪让出位置。他个子太高了,弯下腰握住手柄,然后微微眯了下眼睛,应该是在分辨那个玩具比较好拿。

他刚才倚在娃娃机上看江行雪屡屡失败而偷笑,现在又自信满满地扬起了嘴角,模样仿佛翘课出来的大男孩。

大男孩手段了得,杜羡轻而易举把其中的小熊给拎了出来,机器发出了“恭喜”的声音,惹得边上的两个女生都在看他。

江行雪惊讶地看小熊掉落出来,被杜羡提着耳朵再捏在手里。

顺顺利利拥有战利品,如今数落得更顺理成章了,他说:“笨蛋。”

江行雪无话可说,他狐疑地再试了几次,还是老样子。于是他谦虚地向杜羡取经,杜羡回他:“多补补脑。”

接二连三受挫,江行雪干脆放弃挣扎,换了一个游戏。

不知不觉消磨了一下午,把金币全部花完,正好到了吃晚饭的时间点。他临走前多次回望那个娃娃机,想要小熊,又扭头盯着杜羡手里这个。

杜羡故意不给他,想吊着他一会:“想要的话自己抓。”

然后江行雪觉得自己抓等于浪费钱,垂头丧气跟在杜羡身后。他们来到一家早已预定好座位的餐厅,一落座,服务生开始倒气泡水和上前菜。

无精打采的江行雪看着面前摆放的刀叉,心道:完了,不会用。

之前被杜羡嘲讽了几句,这下即将再挨找茬,江行雪不乐意,装作没胃口的样子,一手撑着头,对面前的菜肴无动于衷。

杜羡瞧他不对劲,问:“你在生气?”

江行雪道:“啊?我没有。”

杜羡见他用手指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刀柄,心里了然:“我让服务员给你双筷子吧。”

“不、不要!”江行雪立马拒绝,这样多丢人!

再拖下去杜羡真有可能这么做,而且他没有要教自己用的意思,江行雪只好收起小脾气,照着杜羡手上的姿势,别扭地握住那两件东西。

拆块羊腿拆得累死,江行雪弄了大半天才吃到一小口,他隔着中间的玫瑰花和烛光,可怜巴巴看着对面的杜羡。

杜羡感受到江行雪的视线,抬起头看江行雪沮丧地坐着,揉着他纤细的手指,时不时瞧一眼自己。

他评价:“连肉都切不动,你怎么不投胎的时候找个豪门挤进去?”

说完,杜羡把盘子里的肉类全部切成小块。江行雪一动不动,偶尔眨眨眼睛,想反驳又想不出词句。

杜羡道:“豪门也不行,当公主吧,这架势是还要我喂你么。”

江行雪这才吃了几块肉,过了没多久,问:“这里洗手间在哪儿?”

杜羡给他潦草指点了一下方向,江行雪静悄悄地起身,杜羡对他不放心,要和他一起过去,两人并肩下了楼。

这家餐厅没多少人,昏暗的烛光里,偶尔有情侣的谈笑和私语,窸窸窣窣听不清明。因为光线太黑,江行雪不得不紧紧跟在杜羡身边。

一楼没有客人,杜羡在吧台边站定,抬了抬下巴,让江行雪看对面:“穿过庭院就到了,有指示牌的,我在这里等你。”

江行雪点点头,他不想让杜羡多等,匆匆走了过去。

杜羡望着他的背影意识到有点不对劲,又说不出有哪里古怪。

可能江行雪在闷闷不乐,杜羡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说话说得太过,无意之中把人伤着了?

好在江行雪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过了会应该会重新开朗起来。

不待他多想,江行雪撞上了这家店的玻璃墙壁,随着砰的一声,Omega蹲下身捂着自己的额头。

“……”杜羡终于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事实上,江行雪之前没有生气,最多只是失落,然而加上这件事,等于一天下来,自己被撩拨、被激怒、被打趣,此刻再受挫,丢脸丢了好几次。

再随和软糯的性格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江行雪快被气晕过去了。

杜羡上前去看他额头,讲:“你不要激动。”

江行雪缩在玻璃墙的角落,吸了吸鼻子,额头鼓出一个包来。

他摁着伤口,委屈得要命,道:“你是不是想离婚,要离赶紧离,我马上走。”

杜羡看江行雪那么倒霉,自己哭笑不得,蹲在江行雪旁边,示意要看看江行雪的额头,江行雪胳膊乱挥,不让他碰。

杜羡不容他拒绝,撩起江行雪的额发:“别闹,给我看看,撞傻了怎么办。”

江行雪躲他没躲成,嘴上抱怨:“我不和你好了!”

“回家给你涂点药。”杜羡道,抬手轻轻地摸过江行雪肿胀的伤口,“小小年纪,脾气那么大。”

江行雪僵着身子任杜羡动作,一抬下巴就能碰到Alpha的手腕。

杜羡在他的肿起来的皮肤边缘摁了摁,疼得江行雪龇牙咧嘴,不停往后退,直到后背贴在墙上。

“疼不疼?”杜羡难得关心人。

江行雪赌气:“我不疼。”

杜羡无奈般轻笑:“我疼,我疼行了吧?”

江行雪对此不买账,急忙站起来要走,差点再和玻璃撞一次,晕乎乎地摸索到了门把手,他转身瞪了杜羡的一眼。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江行雪没再和杜羡讲过话。他一个人吃肉,一个人系安全带,一个人刷门禁卡,十分冷酷。

居然不提醒他这里的墙是玻璃做的!太过分了!

江行雪躺在床上的时候,怒火一分未消,气得把棉被团起来,把被子当成杜羡,往上面揍了几拳,闭上眼便睡觉。

人倒霉起来连周公都和自己作对,江行雪做梦做得乱七八糟,频频惊醒过来,再昏昏沉沉睡过去。

半夜里,他被杜羡给摇醒。杜羡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设,过来低头讨饶。

江行雪手指抠着枕头,一边还要板着脸:“干什么啊?”

杜羡干巴巴道:“一个人睡觉害不害怕?”

江行雪心说自己是十九岁又不是九岁,这杜少爷不道歉就不道歉,怎么突然开始没话找话了。

他等杜羡继续讲下去,杜羡从背后拿出一个小熊,是在电玩城抓到的那只,江行雪光看就知道抱起来肯定很软。

“它说它来陪陪你,晚安好梦。”杜羡把熊塞给他。

这只熊大概被杜羡洗了再吹干过,江行雪拥抱了满怀的清香。

第十章

第二天一早,江行雪是被伤口给疼醒的,他蹙着眉头缓缓转醒,要看窗外阳光大不大,然而有道影子挡住了他的视线。

江行雪问:“有事吗?”

杜羡说:“六点十分,来看看你这里好点没有。”

杜羡的作息习惯与大众不同,如果工作忙碌,他喜欢更早起几个钟头去公司解决,规定九点钟上班的,他七点钟就到,一天下来,往往能按时下班,偶尔才会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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