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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撒娇(24)

江行雪猛地睁开眼,想问杜羡怎么那么晚了还不睡觉。

杜羡开了灯,和他说:“你找得着你枕头在哪里吗?”

江行雪迟钝地左顾右盼,发现自己在梦中不知不觉打了好几个滚,居然滚到杜羡身边去了。

他顿时逃似的回到床尾:“你是被我吵醒的吗?”

杜羡没什么困意,貌似没睡着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对此避而不谈。

他道:“为了戒掉我那坏习惯,我觉得第一步是你得克制一下,不要冲我投怀送抱。”

“嗯。”江行雪尴尬得都不瞌睡了。

杜羡感觉到江行雪对此是真的感到抱歉和害羞,不禁犯嘀咕,本来他就是为了让江行雪透透气,答应了妈妈来这里玩,别第一天把人给搞得彻夜难眠,接下来都没精打采的。

再次关灯,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他听到砰的一声闷响,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紧接着传来江行雪迷迷糊糊的哼声,显然出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杜羡:“……”

看来他白担心那么多。

·

“我晚上还吵着你吗?”

“其实我以前睡姿挺好的,都怪我昨天有点亢奋!你看我之前睡在你的床上,第二天连棉被都是整齐的。”

“你腰酸不酸,待会儿我给你揉背!”

杜羡轻轻咳了一声,推开餐厅的门让江行雪先走进去:“我们昨晚干什么了吗,问我腰酸不酸?”

江行雪老实交代:“我后来做梦,梦到我打了一套太极拳,怕误伤到你。”

杜羡道:“没误伤,被我当场降服了。”

事实上江行雪摔了一跤再自己爬回床上,估计那一腔激动逐渐耗光了,那晚接下来都乖乖的,什么动静也没有。

早餐是自助的,餐台上是各类风味美食,江行雪只端了一碗葱油面,再蹭了一块杜羡那边的花草焗褐菇。

过了会,杜羡被长辈们叫过去了,他待在这里不动,有些亲眷坐到了他边上来。

男的已经陆陆续续聚到船头去吹风,聚过来的是杜羡的叔叔舅舅们的伴侣,昨天杜羡身边带了个男生,这消息在杜家人的圈子里不算是秘密,不过至今没人问。

他们默认了江行雪是杜羡交的恋人,嬉笑地攀谈了一会儿。

其中一位女人说:“我们待会一起去店里逛逛?”

有个男的打了个响指:“对哦,这几天特别想买戒指,买枚钻少一点的,清爽。”

“小江你有什么想买的?这里品牌不多,但东西挺齐的,我看你没带什么首饰,是个人癖好吗?”

“当然要买点东西啦,消磨消磨时间。”

江行雪不知所措地僵在那里,他不是乐于挥霍的人,也不爱花费时间去精致地打扮自己,对此毫无兴趣。

而且,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她们没那么热情友善,以至于过来和他一个没背景的陌生人交朋友,最主要的是很想试探一下他,看看杜羡的眼光如何。

“他不去。”杜羡回来,轻描淡写地给人拒绝了。

“你们白天都有事要忙,聊聊天,看看海,再打一下午高尔夫,他一个人多无聊。”

说完,一众人跟着附和。

以前在游轮上不外乎是这么几样活动,家庭的顶梁柱们利用这好机会来社交,为事业的发展尽力扩大人脉圈,无心顾及他们的男伴女伴。被晾在一旁的人则知情识趣,和同类聚在一起另找乐子,到了晚上再手挽着手一起参加宴会。

杜羡颇有风度地笑了笑,但态度明确,不放江行雪和他们走:“我不忙,打算和他聊完天,看完海,再教教他怎么打高尔夫。”

第十九章

游轮在中午陆陆续续迎接一些新的来客,杜羡被他父母叫走了,走前和江行雪说这里一时会有点闹腾,让他回舱里待着。

江行雪心知自己应付不来这样的场合,跑回房间里看了会电视,再望着大海,他记起自己的邻里们从没见过波澜壮阔的大海,于是拿出手机生疏地拍了几张照片。

拍完才发现他们已经没了任何联络,江行雪心里不由空落落了一会,趴在窗边愣神。

他用手机的频率很低,笨拙地打开社交软件,里面孤零零躺着自己和杜羡,杜羡的头像是一只猫咪,非常可爱。

点开个人主页,杜羡以前分享的动态寥寥无几,差不多两三个月更新一次。

有几张家里的照片,不是开着全景模式一通胡拍,华丽的水晶灯或旋转楼梯都没入镜,仅有平淡简单的小角落,不知者多半会以为是在某处公园里取的景。

蒙蒙细雨里后山的池塘,锦鲤贴着水面吐出小泡泡,还有明朗春日中,沐浴在阳光下的花房,杜母细心栽种的月季与牡丹依偎在一起。

有的是深夜发出一张凌乱的桌面,江行雪认得出拍摄地点在公寓客厅,摆着七个人的咖啡杯、电脑和一叠纸张。

最多的那只被杜羡用来当头像的猫咪,说它胖得把什么东西给压塌了,或者调皮得挨了训。他点开大图多瞧了几眼,再普通不过的橘猫,被养得肥膘体壮。

动态越往前,那只猫越瘦小,直到杜羡主页的最下方,再也滑不下去了,简直认不出来那伤痕累累的小动物就是头像里那只猫。

猫瘦骨嶙峋的,耳朵和四肢都受了伤,被裹了层纱布,无辜地躺在杜羡大腿上。杜羡写:今天起我有旺财了。

“为什么给猫咪取狗的名字啊?”江行雪笑出声,他家乡不知道有多少条看门狗叫旺财。

粗略地看完杜羡这些年分享的事物,他回头再扫了几眼,然后去自己主页摸索着,也发了一条。

江行雪上传好照片,对着页面沉思了一会,什么都没写。

百无聊赖在这里闷了许久,杜羡发他消息,江行雪打理好衣服起身去二楼的宴客厅。

见着杜羡,他先问:“原来你头像的猫是你养的?太可爱了,我以为你在网上找的图片。”

“路上捡的。”杜羡边走边说,“现在在我同学那里,据说胖得进化成了猪。”

“它当时受伤了。”江行雪跟在他后面。

“被人虐待的。”杜羡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来。

江行雪自然坐到他身旁去,追问:“为什么?”

“除了脑子有病,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原因。”杜羡淡淡道,“后来我叫学校查了监控,那人被开除了,有病就在家好好待着,出来当什么祸害。”

江行雪“嗯嗯”了两声,以示赞同。

服务生们开始上菜,吃完前菜,再过来换碟子。他不太习惯被人这么伺候着,小声和对方说:“谢谢。”

旁人问杜羡下午有没有空,想让杜羡一起去玩牌。

杜羡笑着回绝:“我下午有事。”

江行雪抬起眼,想问又有什么事,如果他有事,自己能不能一个人聊天,一个人看海,一个人打高尔夫。

可他没说,本来杜羡说这话是为了给自己解围,胡言乱语搪塞人也很正常。

杜羡注意到了他黯淡下来的神色,故意没解释,让人煎熬地数干净了碗里的白米饭,慢悠悠道:“走吧,吃得那么慢,球童该等急了。”

“我?”江行雪瞬间有了精神。

“不然还有谁?”杜羡伸了个懒腰,给他带路。

江行雪感到被重视,反而难为情起来:“那个,你对人真好。”

杜羡顿了顿,嗤笑:“上一个有这种待遇的,是只猫,要不我也给你取个小名,叫招宝?”

江行雪跟着他不动了,在原地撇撇嘴:“不和你玩了。”

杜羡继续往前走,说:“真的吗?”

江行雪快步跟上他:“我们再商量商量。”

·

一上甲板,江行雪立马用手遮着强烈的光线,接着被扣上了一副墨镜,架在秀气的脸上,模样有些滑稽。

他被眼前的场景所惊讶:“昨天没细看,这里居然有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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