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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撒娇(36)

KTV的超市价格会比外面贵,江行雪看到那袋果冻的标价,一刹那梦回游轮。萧俞拿了好几包,扔在购物篮里要去结账。

江行雪拉住他的手腕:“吃那么多,胃会难受的。”

“吃不下扔呗。”萧俞道,“你浑身上下都名牌,鞋子还是限量,我之前叫上高中全班同学一起抢,都没抢着这双颜色,别告诉你平时省吃俭用。”

江行雪原先认为萧俞大大咧咧,此刻又觉得他瞧得过于仔细了。

“提醒你,不是我爱打量人,好多人都在注意你的着装。”

萧俞结完账,直接撕开一袋,给江行雪抓了一大把,让人放口袋里慢慢吃。他往自己嘴里扔了一颗,坐在墙边嚼着果冻,把购物篮放在脚边上。

“但由于柜台上买不到这些,他们只认识Logo,八成把你身上的当做盗版货了。唉包厢里闷得要死,我在这里喘口气。”

他举着手机开始看那网络主播的直播,时不时点一点屏幕,给人刷打赏。然后头一歪,在这里就地睡着了。

江行雪尝试让他坐到椅子上去,然而自己身形那么纤细,一时半会拖不动对方。他再想干脆把萧俞弄醒,这里走来走去的都是陌生人,在这里睡一晚上多不安全。

萧俞感觉到江行雪在叫他,和他甩甩手:“我自己坐会,你先回去。”

在盘腿坐下前,萧俞能有条理地说几句话,合眼休息了几分钟后,他逐渐神志不清,江行雪怎么放心把他留在这里。

与此同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在振动,顾不上马上接听电话,瘦削的Omega架起萧俞的胳膊,用尽力气把人往休息去拉过去。

十分钟以后,萧俞瘫在休息去的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江行雪擦掉额头的薄汗,正要给杜羡回复,他的脑袋被猝不及防地拍了拍。

拍得很轻,说是揉了把也可以,江行雪捂着头,诧异地转过身,只见杜羡冷冰冰地在他面前,问:“怎么体贴照顾着醉鬼,也不搭理一下我。”

“你怎么来这儿了?”

杜羡道:“接你回家啊,你也不看看现在是几点钟。”

“我可以坐出租呀。”

“大晚上的,Omega坐出租多不安全。”杜羡嗤了声。

江行雪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萧俞。

他眼神飘过去的那瞬间,萧俞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舒舒服服伸展着身子,还砸吧了下嘴,眼睛眯成一条缝,似乎希望以此看清楚江行雪身边人是谁。

紧接着,他直直摔下了沙发。

杜羡眉头一皱,貌似眼熟他,又认不出他具体是谁:“这人叫什么名字?”

“萧俞。”江行雪道。

就算几个月前看了部电影,都不带把情节忘得那么快的,江行雪叹气。

杜羡记得这名字,只是不记得脸了,淡淡说:“哦。”

“我操,是杜羡?”萧俞一手撑着沙发,试图站起来,奈何腿软,他脚底打滑了几次以后,坐在地毯上再睁大眼瞧了瞧,瞬间清醒了。

江行雪上前扶他起来,手刚碰上萧俞的肩膀,便被杜羡拂开。杜羡俯身把这醉鬼轻轻松松拉起,吩咐江行雪:“去路口拦一辆出租,把他送回去。”

江行雪:“……”

他为什么记得几分钟前,杜羡认为Omega晚上坐出租不安全。

萧俞蒙了,或者说不确定自己是出现了幻觉,还是真实地见到了杜羡。他暗自掐了一把自己的腰,很疼,自己还不至于醉到给人换脸。

眼前的杜羡面无表情,吓得萧俞以为他知道了自己的出尔反尔,下意识要夺路而逃,奈何手脚使不上劲。

“我错了!”萧俞说,“杜大少,杜大少别和我一般见识!”

杜羡换了个方式搀扶着他,让两人离得更远了点,侧头和江行雪说:“什么情况。”

江行雪硬着头皮表示不知道,杜羡便以为萧俞在说胡话,没深究下去,哪想他们刚打算拦下一辆出租,萧俞误会了杜羡的动机,主动坦白:“我不是有意向阿姨告发你的!但也算好事一桩,你不要灭我口!”

江行雪朝出租车挥了挥手,背对着杜羡咽了下口水,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温柔的夜色里,杜羡握住江行雪的手腕,把人挥动着的胳膊往自己这里一扯,借着这股劲,江行雪跌跌撞撞地靠近了他,直到出租车与他们擦肩而过,杜羡也没把手松开。

杜羡提着萧俞,拉着江行雪,往停车场走。他说:“我说错了,即便不是自己的Omega,也理当礼貌性地保护。”

相触的并非紧密贴合,可江行雪感到自己被杜羡握住的手腕在发热,以至于他耳根变红变烫,再被风吹得头昏脑涨。

好多种情绪在他心口翻涌,坐上车了还没缓过来。他后知后觉地无声反驳着,对现在的萧俞来说,你的潜在危险的可能性,比出租车司机高得多。

如果不是萧俞的言而无信,杜羡肯定和曾经一样自由潇洒,别人有大胆追求他的权利,他也能随时随地坠入爱情,而非被婚姻套牢,别无选择地和自己在一起消磨时光。

他会怎么对萧俞?在一片安静中,江行雪紧张地屏住呼吸。

三人各怀心思沉默了半晌,杜羡主动打破僵持,冲着后座上的人开口:“谢谢你,确实好事一桩。”

车里有股酒味,醉鬼是萧俞不是江行雪,但此刻糊涂得不知西北的人却不是萧俞是江行雪。

江行雪右手捏着安全带,于黑暗里悄悄把拳头抵在自己的胸膛,借着昏暗的路边灯光看杜羡的侧脸。

他挪不开视线,就算旁人发出动静来,眼睛也不同意他把目光落在别的地方。

不仅仅是这双眨都不舍得眨的眼睛,他如此想着,自己的心也同样不听话,它跳得好快啊。

第二十六章

因为酒气浓重,杜羡把车窗开了, 让夏风灌进来, 车里那股味道散了一些, 也教萧俞冷静了下来。

可以自认为做了一桩好事,也可以和外人分享往事可以谈论得滔滔不绝, 和故事中另外一名主角面对面时, 萧俞底气不足,成哑巴了。

车子迟迟没有发动, 杜羡低着头在手机上回复工作消息,萧俞恨不能跳车而逃,而江行雪神游了半天,默默纠结。

要是待会被告密者朝告密者发火, 自己要不要劝架, 劝的话,他拉不拉得住杜羡。

杜羡把手机一收,和萧俞说:“家里地址发我,送你回去。”

萧俞磕磕巴巴:“之前一怒之下, 把你联系方式删了。”

江行雪倒吸一口凉气,道:“发我吧, 用我这里的导航。”

然后三人继续无话,唯有江行雪搁在腿上的智能播报的声音。

“你不想问问为什么吗?”萧俞说。

他被杜羡的态度折磨得自己率先憋不住, 怎么说也是被自己坑了一把, 不算账也就算了,连原因都懒得了解?

不知道自己是该为此庆幸, 还是更加郁闷。

杜羡兴致缺缺地回答:“我刚才想了下,不记得自己有哪里冒犯到你。”

萧俞嘀咕:“如果真没有,我怎么会和你作对,靠,突然有种直觉,你不是不记得有哪里冒犯到我,是根本就把我忘干净了!”

“那麻烦你提示一下?”被说中真相,杜羡没和他装。

萧俞说了电影院门口发生的对话,杜羡没明白:“这至于你跑我妈那里揭穿我吗?”

然后,萧俞再把自己回家后的心态变化解释了一遍,因为酒精扰人,他说得很慢,时不时强调自己对生日礼物的心疼。

他不讲还好,江行雪认为杜羡挺冷静的,等萧俞一讲,他感觉这车三番五次差点往江面上开,自己频频提醒杜羡,让他注意看路。

杜羡被气昏了头,脚下猛踩刹车,险险地没让柯尼塞格直闯红灯。他不可置信:“就是因为一枚天天在你面前摆着的胸针?”

这枚胸针都不知道被他扔哪个角落去了,居然是自己在母亲面前翻车的关键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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