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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同人)[闪恩主兰雁枪教授帝韦伯有]天之锁(27)+番外

作者: 苦逼中的珠穆朗玛 阅读记录

“不愧是本王的弟弟。”吉尔伽美什沉默了片刻,不无骄傲地笑开,金色的身影随即消失在夜色里,只剩下张扬的声音缓缓飘散,“那么就认真守在你的Master身边吧,让本王看看,你愚蠢的执念,到底有多强大。”

“等等,哥哥!”迪卢木多急忙叫住了已经灵体化的英雄王。从来不为恩奇都之外的任何人停下脚步的英雄王破例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弟弟,静待下文。

“我死后,在冥府等了很多年。”英俊的枪兵组织了一下措辞,这样开口说道,“我一直在等你,想和你道歉。后来听说了卡利亚和恩奇都的死,我觉得很难过,哥哥。”

“刚才看到你的时候我很惊讶,因为我想你应该不会去拜托圣杯实现什么愿望。而现在,我大概能猜到你想干什么。”迪卢木多顿了一下,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诚挚的光,“如果你想实现的愿望是复活恩奇都,那我会帮你,我想凯奈斯大人也不会介意……”

吉尔伽美什的冷笑打断了迪卢木多美好的构想。

“你只是在做梦而已,迪卢木多。”吉尔伽美什仰望着星辰寥落的夜空,语气褪尽了平日的张狂霸气,透出几分沉郁的寂寥,“而不管是怎样的美梦,都是要醒的。”

迪卢木多怔了一下,反驳的言辞在对上吉尔伽美什的目光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想吉尔伽美什这句话不是说给他,而是,说给自己。

金色的王者再次消失,拥有光辉之貌的英灵看着眼前的黑暗,久久不动。

你说得对,无法得到的东西,才会成为梦想。可是哥哥啊,如果连梦想都放弃,那人生又该是怎样的绝望呢?

通过召唤阵来到现世、看到与自己定下契约的时钟塔讲师严肃冷漠的脸时,震惊与狂喜冲刷着所有神经,迪卢木多几乎无法维持脸上故作镇定的表情。

“迪卢木多?奥迪那应您的召唤而来,愿为您献上我全部的忠诚和力量。”

他单膝跪地,说出缔结契约的咒语,骑士的动作虔诚而恭顺,跟在魔术师身后的红发女性不能自已地红了脸颊。可这一切他都看不到。这一刻——或者说从很多年前在基什城门外第一次见到这张脸开始,他就只能看到这一个人,他唯一的,刻骨铭心的爱人。

简单的交谈之后迪卢木多有些失望地发觉,南纳——现在应该叫凯奈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并没有像他一样记起当年的事,凯奈斯对召唤伊斯坎达尔的计划被打乱、仓促中只得召唤迪卢木多作为替补一事相当不悦,对这个有着光辉之貌的英灵也冷淡得更甚于当年初见。

不过这样也好,那样痛苦的记忆,本来就不该带到转生之后。迪卢木多默默想着,脸上的笑容也不自觉变得温柔而隐忍。被一个大男人用这样的目光注视显然让凯奈斯很不自在,他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到窗边不再理会还跪在地上的从者。迪卢木多近乎贪婪地凝视着那毫无改变的背影,前世所有记忆在眼前重放,鲜明得仿如昨日。

我不敢奢求更多,能再次见到您,守在您身边,对我而言已经是无上的幸福。

这一次,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保护您直到最后。

——弑神·第二章完——

第三章 (沉默的骑士)

在你面前我唯一合适的名字就是凶手,唯一合适的称呼,只有罪人。

在Berserker被征服王的神威车轮碾过时,全身骨骼碎裂一般的剧痛瞬间传递到主人间桐雁夜身上。白发的青年□□了一声再支持不住,一个踉跄倒在下水道冰冷的地面上,身下渐渐蔓延的红色在苍白的灯光下显得怵目惊心。

铠甲碰撞的碎响中,他的身体被小心翼翼地抱起,他费力地睁开仅剩的右眼,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狂化的从者那漆黑的盔甲。从头盔后投过来的目光已然褪去了战斗中的狂暴和杀意,虽然浓重的黑雾和厚实的盔甲隔绝了视线,但雁夜还是能感觉到,自家从者小心翼翼的动作中掩藏的担忧和歉意。

“没事的Berserker,”雁夜吸了口气,这样说道,“这不是你的错。”

狂战士的步伐猛地停下,雁夜疑惑地抬头,下一刻,他就感觉到了从狂战士手臂传来的、剧烈的颤抖。

“Berserker?”雁夜有些紧张地开口,可他的从者依旧保持着绝对的沉默,雁夜苦笑了一下知趣地不再继续。从召唤成功到现在他的从者从未和他说过一句话,明明理智清醒神志正常,连他最细微的需求都能及时而敏锐地觉察,可这个英灵却始终吝啬他的言语,不论雁夜说什么,他都只是,以沉默回应。

看来自己真是,被这位有名的骑士厌恶了啊。在从者温柔的怀抱里,雁夜有些失望地想道。

其实间桐雁夜第一次真真切切地见到他的从者,是在召唤成功之后的第二天早晨。Berserker从魔法阵中出现的瞬间体内的魔术回路开到最大,刻印虫疯狂的游走制造出地狱般恐怖的痛感,他只来得及看到从者那漆黑的头盔上方飘扬的湖蓝色缎带,然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昏迷之前他隐约听到什么人的哀嚎,明明是完全陌生的声音,却在他心底引起一阵模糊的共鸣。似乎很久之前他曾经听到过什么人如此哀恸的悲鸣,看到过什么人疯狂的绝望的眼神,“不是你的错”几个字下意识地浮现于混沌的脑海,难以解释的悲伤与怜惜在失去意识的刹那,填满了空洞麻木的心脏。

醒来时他依旧躺在虫仓冰冷的地面上,全身被黑色铠甲覆盖的从者跪在他身边沉默地看着他,笼罩在黑雾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动了动嘴角想扯起一个友善的微笑,可想到现在半张脸都失去功能的自己,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可能会让从者觉得更加恐怖的表情。

“我叫间桐雁夜,这段时间将会是你的Master。”他这样说道。

黑色的狂战士回应他的只有沉默。他想起间桐脏砚“大发慈悲”给他普及过的关于狂化英灵的知识,他想现在他的从者大概听不懂他的话或是无法开口。然而下一刻,沉默的狂战士就用动作否定了他的第一个推测。他轻松地将雁夜从冰冷的地板上抱了起来,大步离开这个阴暗恐怖的虫仓。一路上Berserker没有询问任何人就顺利地找到了雁夜的卧室,被小心地放在床上之后好久雁夜都惊讶得回不过神,他想关于Berserker失去理智的传言是否完全错误,眼前这个英灵,怎么看也不像没有理智只能听从简单号令的狂犬。反而像是书中描绘的、温雅有礼的骑士。

“谢谢你,Berserker。”他沙哑着声音向他的从者道谢,想了一下,又开口问道:“如果不介意,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名吗?”

黑色的狂战士依旧不发一言,雁夜苦笑一下很有自知之明地没再继续。如果这个英灵没有因狂化而失去理智,那么,戴上狂化的枷锁来到现世,对任何背负赫赫英名的灵魂来说,都是绝对的屈辱。

之后的相处比想象中顺利很多,似乎知道召唤自己来的主人魔力有限,除非必要,沉默的英灵几乎从不实体化,但在他遇到任何困难时这个英灵总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帮忙。尽管他们从没有交谈过一句,英灵却总是能敏锐地察觉他的需要,默契得仿佛他们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熟识。

但雁夜显然不可能认识这样一位英灵,传说中高尚而专情的湖上骑士?兰斯洛特。

在以一次残酷的折磨为代价知道了英灵的真名之后,雁夜陷入了长时间的自责。让这样一位高贵的骑士以失去理智的狂战士的身份来到现世,对他来说该是怎样的侮辱。无怪乎兰斯洛特至今不愿意和他说一句话,从来都不曾在他面前卸去黑雾的伪装,更不用说摘下头盔,用真面目见他。很多次在看着兰斯洛特漆黑的铠甲时雁夜都想道歉,但即便是旁敲侧击的话语,也总会引起英灵像刚才那样、诡异又激烈的反应。看来自己连道歉的资格都没有啊,雁夜苦笑着,不再继续这个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