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Fate同人)[闪恩主兰雁枪教授帝韦伯有]天之锁(51)+番外

作者: 苦逼中的珠穆朗玛 阅读记录

另外我还是希望风格统一点...毕竟不是绘本也不是漫画本感觉风格差距太大的话很奇怪OTZ

现在插画基本解决了~于是变成求封面设计了OTZ自己弄的那个感觉实在很怪OTZ没那天赋啊啊啊啊啊

求封面设计,具体请围脖敲打LZ本人!感激不尽!!

第十八章 (烟灰缸和告白)

如果告白真的不求回应,谁又会把真心话说出口呢?

迪卢木多推开卧室的门,在床头柜上放下餐盘,轻声说道:“肯尼斯大人,该吃晚饭了。”他的主人像平常一样没有回应,只是放下手里的书端过餐盘,一言不发地吃饭,仿佛身边这个英俊的凯尔特战士只是一团空气。迪卢木多看着时钟塔讲师那张人偶般木然的脸,许久,终于忍不住低低叹了口气。

从肯尼斯醒来之后他们的相处模式就一直是这样。和Saber主从的惨烈战斗仿佛是一场荒诞不经的噩梦,除了在肯尼斯胸口上暂时还无法拆除的绷带之外,没有留下任何实质性的影响。从三天的昏迷中醒来的肯尼斯并没有过问这些天发生的事,只是维持着这样木然的表情,像是完全失去记忆一样,拿自己的从者——或者说几千年前害死自己的人——当空气。

迪卢木多现在感觉十分棘手。在肯尼斯醒来之前他想了很多,包括怎么对已经恢复记忆的人解释、怎么面对这个人的指责,但肯尼斯这种漠然的反应却彻底超出了他的预计范围。肯尼斯那双湛蓝色的眼眸看起来简直像是无机质的玻璃,空洞得让人有点毛骨悚然。在最初的忐忑过去之后,迪卢木多甚至有点自虐地怀念会对他破口大骂的时钟塔讲师,至少那时他知道自己的主人的情绪,而不像现在,连揣测都变得无比艰难。

银制餐叉和实木餐盘的细微撞击声打断了迪卢木多的思考,看到肯尼斯进餐完毕,他迅速收好床上的小桌板,动作间两个人的手不经意碰触,肯尼斯像是触电一般迅速缩回了手,与平时的木然反差太大的动作让迪卢木多怔了片刻,在回神之后,惊讶和窘迫就都变成了无奈和苦涩。

关上卧室的门的瞬间,迪卢木多终于垮下了脸。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餐盘,英灵的手指在实木餐盘上一分分收紧,几乎将坚固的盘子捏碎。

他曾以为他们的故事在经历了漫长的离别和苦难之后,会有一个通常意义上的完美结局。所以在肯尼斯醒来之前,每天守在床边凝视深爱之人睡颜的他完全无法压抑唇角的笑容,他想他的祭司大人这次不必为他牺牲生命,他的告白在几千年之后终于被听到,现在他们面前没有诅咒也没有国恨家仇,他们有很多的时间可以相互了解,去做那些他想了几千年却从未付诸实现的、简单而幸福的事。

可这一切都在对上肯尼斯那双冰冷的无机质的双眼时消散一空。清醒后肯尼斯几乎没和自己的从者说过一句话,刻意疏远的态度比恢复记忆之前更加明显。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乌鲁克王子终于想起,不论在六千年前还是现在,他深爱的人心中最重要的,从来不是他。当年救他一命只是大祭司的正义感使然,而他又怎么能奢望,一个因为他而受尽苦难乃至失去生命的人,回应他这诅咒般的爱恋。

想到这里迪卢木多扬起一个苦笑:是的。自己的确,渴望得到深爱之人的回应。不论在爱神和兄长面前如何云淡风轻无欲无求,他内心深处,也始终渴望自己几千年的爱慕能得到哪怕是最微妙的肯定——如果告白真的不求回应,那么谁,又会把心里的真心话说出口呢?

可回忆起一切的大祭司只是漠然以对,他所有的告白所有的情动都像是流进了沙漠的河流,转瞬间就消散得无影无踪。迪卢木多自认耐性很好,他也不打算像冒失的毛头小子那样将一切剖到肯尼斯面前,逼问肯尼斯的想法。但几天的尴尬让凯尔特的骑士渐渐感到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

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迪卢木多几乎是一瞬间就进入了战斗状态。这座阿其波卢德家公寓远离冬木市的战场,除房主肯尼斯和他远在英国的管家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这座、甚至无法在地图上显示的公寓。带着肯尼斯来到这里时迪卢木多在公寓周围施加了简单的驱逐魔法,也就是说,能在外面敲门的绝对不是误闯的孩子或者热心的送报人,只可能是魔术造诣高深的魔术师——或者他的英灵。

迪卢木多轻巧地跳出窗外落在公寓外的灌木丛里,他手中破魔的红蔷薇在月光下反射出森然的冷光。站在他们的公寓门口的是一个纤细矮小的人,他完全没有感觉到身后的危机,只是以同样的频率,不轻不重地敲着公寓的门。

迪卢木多倏然出现在敲门的魔术师身后,声音平静却不失戒备:“你来这里有何贵干?Rider的Master?”

迪卢木多关上门出去之后,肯尼斯雕塑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正常人的表情。

坦白说刚醒来的一瞬间,肯尼斯非常惊讶。心脏被刺穿的剧痛还清晰地停留在脑海中,让此刻的一切都变得像是谎言。可下一瞬间他就看到了迪卢木多的脸,明显憔悴了不少的英灵对他露出了比阳光更灿烂的笑容,金色的眼眸倒映出他的影子,一晃一晃,一时间他几乎错觉,他们还在六千年前的基什。

“你终于醒了,肯尼斯大人。”迪卢木多充满磁性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喜悦和释然,劫后余生的口气将他还漂浮在半空中的思绪迅速扯回现实。他们当然不是在六千年前的基什,他们在圣杯战争的战场,眼前的人不是乌鲁克的人质王子,而是自己召唤出的英灵迪卢木多?奥迪那。

想到这里肯尼斯下意识地看自己的手背,右手背上的鲜红色纹饰早已消褪,干净得没有留下任何可以称之为羁绊的痕迹。

他想他现在,需要认真思考,自己到底应该用什么的心态面对自己的从者。

坦白说最后那个令咒的内容并不是什么真情流露(肯尼斯连想到这个词都有些嗤之以鼻),他只是,本能地厌恶卫宫切嗣那卑劣的胁迫手段。但青年的反应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昏迷之前听到的怒吼像闷雷一般炸在心里,渐趋模糊的视野中青年悲恸的脸与六千年前的少年重合,叹息一般的告白再次响起,温柔坚定,像永恒不变的誓约。

肯尼斯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其实早在六千年前他就知道,自己一直是个感情淡漠的人。少年那炽热而直接的眼神在他看来最多只是青春期的一时冲动,结合当时迪卢木多所处的环境,他认为来自异邦的人质王子很可能只是,混淆了来之不易的善意和真正的爱情。可六千年后的现在,他却不得不面对“迪卢木多或许是真的喜欢他”的现实。没有人会把一时冲动带入轮回,也没有人的一时冲动强大到足够维持六千年。

但是,真有谁的爱情,能在得不到回应的情况下、维持几千年吗?

就算肯尼斯这样的情商也知道,自己在恢复记忆之前对从者的态度实在算不上好。无数次的辱骂和冷眼让脾气良好如迪卢木多也忍不住多次奋起反抗,更不用说最后他那几乎让两个人决裂的决定。就算迪卢木多在他醒后直接离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他的从者并没有选择直接离开,对他的照顾无微不至得更胜从前。那双魔魅的金色眼眸里的爱恋与挣扎和几千年前如出一辙,明显得,让人连逃避都不可能。

肯尼斯盯着自己的手掌苦笑,他现在,只要看到迪卢木多的金眸就紧张、只要和迪卢木多共处一室就全身不自在,不经意的肢体碰触也变得无法忍耐,维持漠然的表情、尽量减少不必要的语言交流已经是肯尼斯能达到的极限。他知道不能继续这样拖下去,可他又害怕,一旦说开,很多事情,就会脱离他能控制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