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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寻仇(57)

作者: 庄玄 阅读记录

他相信自己能走到最后。

☆、魏有大泽(二十)

赵魏两家的结亲就这么不欢而散,但总算是成了,赵子被流放,魏莹随他一起去北方苦寒之地。

这惩罚并不重,赵地本身就位于北方苦寒处。

殷王已是给足了仁慈。

只是晋仇站在册府内得想办法应付殷王。

他想过殷王会生气,但不知是不是跟晋赎待久了,他心中并无恐惧。

册府还是他白日离开时的那副样子,陆元龟掌柜还对他笑了笑。只是这次他身边不是晋赎,而是殷王。

殷王这次连脸都没换,直接用自己本来的脸来面对晋仇。

晋仇不是很想看这张脸,虽然它很赏心悦目,但对晋仇来说只意味着噩梦。

殷王不换脸,是他成心要让晋仇看。

不过他终究给晋仇留了些面子,没有在大厅内发作。

只是昨晚还很暖的小窝现在变得有些凉。

“晋仇,今日这些事你知道多少。”,殷王坐下问他。

晋仇不看他,“我只是去看魏莹嫁人,没想到会发生这许多。”

“没想到。”,殷王的声音很怪,很危险。

晋仇察觉出不对了,现在的殷王根本不是晋赎,不会像晋赎那样容忍他。可两人明明是一人,怎么会差这么多。

殷王知道为何会差这么多,他是晋赎时,当然做晋赎该做的。他顶着殷王的脸,就没必要顾虑那么多,当然做他心里想做的。

“晋仇,你前几日与魏轻愁说话叫孤不要听,孤当然不会听,可这不代表孤不会在意。”,殷王的手在空中微点,一个水镜出现,朦朦胧胧,不知照往何方。

晋仇全身紧绷,晋赎开始自称孤了,那水镜中也不知有什么。

可他马上就知道水镜中是什么了。

是那天他对魏轻愁和赵射川说的话。

殷王之前明显没看过这东西,现在正仔细地看着,晋仇也看着。

水镜中的魏轻愁和赵射川都叫他少主,说着向他效忠的话,而他递给那二人谋逆殷王的计划。

那东西殷王当然看不清是什么,只有魏轻愁、赵射川和他三人才懂。

可他能感觉到殷王的怒火已在上升。

“晋仇,你可真会演戏,那天叫孤去接你,实际上脑子想的是怎么让孤相信你,再算计于孤。”,殷王道。

晋仇的心跳得很快,他看着殷王,努力改变自己的眼神,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他演戏演得一直很拙劣,只有殷王才会被他迷惑住。

而现在殷王也不打算再相信他了,事情已超出他的把握。

“赵魏二人今日是按你说的做?将孤置于不义之地,让世人认为是孤要借赵的手灭魏,再惩处赵子,将赵也吞灭?如此晋、赵、魏在十年内全部消失,天下人心惶惶,唯恐下一个火星着到自己身上。心中也渐生反意,意图联合起来推倒孤的统治?”,殷王冷着脸,他现在的神情和十年前灭晋地时无什么两样。

晋仇惊恐地看着,他脑海中甚至又浮现起他父亲和晋柏化身为血迹骨渣的样子。

“白菘,我。”,晋仇不知该说什么。

他想到事情可能会败露,但他下意识地没去想后果,他怕自己只要想到后果就不再敢做一些事。

而现在殷王明显不会放过他,也不知会对他做什么。

“晋仇,孤的唇难道不好,你亲的时候还能想出如此多妄想残害孤的事。”

殷王的声音很低,这非但未降低他的气势,反而显得他极危险。

下一刻,晋仇感到自己嘴里多了些什么,是一支酒樽,樽中有酒。

殷王正拿着酒硬往他嘴里灌。

“白菘”,晋仇试着叫他。

但殷王只是拿着酒,拿起酒壶,掰开晋仇的嘴往里灌着酒。

晋仇听到自己的骨头响了一声,酒源源不绝地灌到他嘴中,像是永远不会穷尽。

“晋仇,你不是不喜欢喝酒吗?孤便叫你喝。”,殷王在晋仇耳边说着,他的声音极其漠然。

晋仇听着耳边的话,那些气吹到耳中,像是在骚动他的意识。

他的确不爱喝酒,他连茶都不愿意喝,平日里只喝水,其实水也不大喜欢喝。

但这不意味着他酒量不好,他能察觉出殷王给他灌的是好酒,只是他不觉得那是醇香,只觉得酒对修行一事有害。

他醉不了,却感觉很撑,肚腹之间像已承受不了那么多。

努力握住殷王的手腕,晋仇在抗拒着。

可殷王的举动根本不是他能停止的。

白菘,好涨。

有些疼。

他试着张嘴呼吸,却被下一刻灌入喉间的酒呛到。

“咳”,喉间很疼,晋仇试着咳嗽几声。

殷王却只是冷眼旁观,手上的动作始终不曾停过。

“晋仇,你知骗孤会招来什么吗?这只是个开始,你要是不想好受,今后多得是罪受。你的筋骨,内府便都不在属于你了。”,殷王说着。

下一刻,他屈膝顶入晋仇的小腹,迫使晋仇将酒吐出。

“呃,呕”,晋仇不自觉地张嘴,脸上已全无那股松间白雪的疏淡感,只余痛楚。

殷王看着,他其实不喜欢晋仇这样,要是晋仇乖一些,他可以让晋仇拥有很多,但晋仇偏偏想那些歪门心思,非要让他不痛快。

他的手敷在晋仇的小腹上,给晋仇揉了揉,感受着那肠胃间的痉挛。

他想起那个雪夜,晋仇被人开膛破肚,那些人把自己的手放在晋仇肚间绞着。

晋仇当时的表情与现在无意。

“白菘,停,停。”,晋仇发出微弱的声音。

惊醒了殷王,他回过神,看着晋仇,晋仇的手正握在他的腕间。

还是不该心软,心软了晋仇便要得寸进尺了。

殷王又开始之前的动作,他对待晋仇极凶狠,丝毫不像心中有晋仇的样子。

只是这次进行不久,他们的门就被推开了。

外面黄无害的声音传来:“元伯,休进,王上在办事!”

“办什么事不能给人看啊!莫非是养人了?”,元伯大咧咧地说着。

黄无害虽比元伯修为高,但是不敢拦他,元伯带来的修士们加在一切也不好对付,硬生生让元伯推开了殷王的门。

于是元伯进门时,看到的便是他家王上正在对传闻中的晋崇修施暴。

“王上,这是什么?”他呆愣地问,虽然见多识广,但元伯到底还年轻。

修士们又向来追求清心寡欲,还没人给他说过这些事情。

元伯倒是知道一些,但知道得很少,这种亲眼目睹的机会可算是没有。

他觉得王上和晋崇修的姿势很暧昧,毕竟殷王一向不喜欢碰别人,对肌肤之间的接触仿佛是深恶痛绝一般。就算是要折磨人,也是用法力操控着器物去做,哪里会像今日这般,直接自己上手。

难道他觉得晋崇修跟别人不一样?

“滚!”,殷王太庚很不喜有人打断他。

元伯活到这么大,殷王一直对他很好,从没像今日这般吼过他。

不过他也不怕殷王吼,“王上,住手吧,我看他嘴角边的血不少,不会被打死吧。”

他当然不怕晋崇修被打死,他只怕殷王日后后悔,毕竟王上看着晋崇修的眼神挺不正常的。

殷王太庚听了这话却仿佛平静下来了,他看着晋仇的脸,发现晋仇的下半边脸上都是血。

试着按了一下晋仇的肚子,就听见晋仇发出咳呛声,又吐了一些血出来,看来是内府受伤了。

他愣了下,但转瞬便起来了,“你在屋中待着,我去去便回。”

他带着元伯离开了屋子,留晋仇一个人倒在了地上。

元伯不解地看着他,殷王什么都不曾说。

他怕他留在原地会再对晋仇动手。

从来没有人敢像晋仇这般玩弄他的感情,他怎能不怒。其实他也愿意相信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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