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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寻仇(78)

作者: 庄玄 阅读记录

周围懂医术的人都看着,片刻后道:“确是会致人无子。”

“主上,这该如何是好?”,有人问。

郑伯不语,他瞧着姜氏,却对殷王道:“让使臣看笑话了。”

“不是笑话。”,殷王道。

姜氏闻言扯住了自己的发丝,她那梳理精致的云鬓瞬间散了下来。

不知从哪一步开始,她就中计了。香囊定是郑伯让侍女给她的,后来的一切也是郑伯引着她说的。

还有殷王使臣,既能提前给晋崇修施符咒防毒,想必一开始就知道她给郑悟言下了药。说不定还与郑悟言相互勾结。

郑悟言都不能有子嗣了,还与殷王勾结,他这是想将郑地让给殷王吗!

让给殷王也不让给自己的弟弟?郑悟言果然够狠。

“你这狼子野心的残废,药是我给你下的,可你认为此药有解吗?中药后立刻解倒是行,你这种中药深的却是无法可解,这辈子你都休想有子嗣!郑地的修士但凡看得长远些,就不应再尊你为郑伯!你这种生不了孩子的残废,配当郑伯吗!”

“你都不能生了,还不愿把位置给自己弟弟!又与殷王使臣交好,我不信殷王不知这件事,恐怕是殷王想借你手取了郑地!而你宁愿将郑地给殷王,也不愿给自己弟弟!”

她还在往下说,太叔眼神已有些恍惚,他知道他们家里情况复杂,却未想过娘会给哥哥下那种断子绝孙的药。也未想到他哥知晓如此,还一直隐忍着,恨不得找个好机会将他娘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想要的家是一只不存在的。

亏他想顺着娘的意思,她就能对兄长报有些同情。

郑伯一直在让姜氏说,他们看着姜氏。

姜氏就像一个泼妇,晋仇想到晋柏说过:姜氏这种人一旦要与你撕破脸便极为可怖。

晋柏明明未看过姜氏,却说得她好像预见了那一切。

或许晋柏是对的,姜氏不知怎地将矛头转向了他。

“晋崇修!你这个卖身而不知羞的,与殷王站在同一线上,却是忘了殷王如何杀了你的父母亲人!哈哈,你简直与郑悟言小时候一样,瞧瞧你们那副嘴脸!你是不是还同他睡过?要不然他派来的使臣怎么对你如此好,还给你施咒解我香囊的毒。恬不知耻……”

晋仇就听到这里,殷王从位上站起,道:“郑伯,管好她的嘴。”

姜氏方要讽刺,便感到自己喉间一痛,貌似有碎肉从她口中涌出,接着,她开始不自觉嚼起自己的舌头,一下又一下,明明痛楚不断,她却根本停不下,用眼神恳求着自己儿子,却发现其他人都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她。

她摸摸自己的脸,摸到了一脸血。

胸腹间连带着喉咙、嘴、脸都疼痛无比,心中的恐惧险些让她昏过去,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她。

她挣扎着,终于有一个人抱住了她,她试着发声,叫她家小儿子段给她求求情,却发现自己早已发不出声音。

郑悟段是怀着勇气抱住他娘的,从她娘辱骂崇修开始,她的脸就扭曲了,片片肉丝从她脸上脱落,宛如活蛆一般,根本没有人敢直视她,她却还在骂,像是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面目全非。那些碎块顺着她的话从口中涌出。

太叔看了一下便觉得悲伤。

他终于抱住了他娘,道:“住手吧,今天好歹是过年。”

今天是过年,姜氏在他怀中因受不住痛挣扎着,他什么办法都没有,没办法救自己的娘,更没办法挽救他与兄长的关系。

编钟声响起,第二年在沉默中不知不觉地来了。

殷王住了手,郑伯的手下问:“主上,该如何惩处姜氏。”

姜氏听到这话,却从太叔怀中冒出了自己血淋淋的头,她那被无肉的眼眶所包围的瞳射出极恶毒的光芒,直直地看着郑伯的下面。

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眼,郑伯自然也看见了。

他意味不明地朝身边一人伸出手,示意对方诊治自己。

他冲很多人伸出手,让他们做同样的事。

那些人先是有些疑惑,后来却是有些开心。

郑伯见他们的神情,问:“我可否有子嗣?”

摸过他脉象的人都道:“可有,主上的身体无事。”

如只有一人说当然不可信,但在场这么多人都说,姜氏便有些惊了。

她无法说出话来,只得看着。

郑伯道:“我身体自然无事,姜氏想要害我,却不知我早有提防,她的药怎么能有用?只是我无事,不代表她无错,谋害郑伯可不是小罪。”,他声音难得威严起来,却是叫太叔觉得极陌生。

姜氏已忍不住痛哭了起来,她发不出声,脸却扭曲的很,叫人一眼便可看出她的痛苦。

太叔看着他娘哭,他问了句话:“兄长,你是否早有谋划。”

无论他娘害没害他哥,这一切都太巧了,巧的像是早有人盼望着这一切发生。

郑伯不回太叔的话。

太叔笑了笑,他当着众人的面,带着他娘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主上!”,许多人眼见着他逃,他们要是想追也可追上,太叔能逃的无非只有那些地方,只等郑伯下令他们便可将太叔与姜氏带回。

郑伯却是挥了挥手,道:“此事日后商议,新年第一天,总不好做些太血腥的事。”

他瞧着太叔消失的地方,似乎另有他想。

“崇修可喜欢乐?”,他突然问。

晋仇点头,“喜欢,只是困倦了,有些想回去。”

晋仇看了方才那一遭,着实心累,他有些怀念晋地那古板的年,最少晋地不会发生这种事。

郑伯点头,“那便去休息吧。”

于是晋仇同殷王离开了那个大殿,郑伯看着他们的背影,似有揣测,只不过殷王突然与他对视了一眼,他眼中闪过些许疼痛,只得不再看。

晋仇往自己所住之处走去,

他心中有些空,见四周无人便握住了殷王的手,“今日一起睡。”,他道。

却发现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郑地修士们用法力凝成的花朵正在空中肆意燃烧,响起震天的声音,将他的话吞得一干二净。

那些花映红了整个郑地的天,红灯彩挂俱都显现出来,闪花了晋仇的眼。

他听见殷王问他:“要看吗?”

殷王的声音将那些遮住,晋仇摇头,“不看,你听见方才我问什么了吗?”

“听到了,要是不看,我们就去睡。”,他转身抱住晋仇,亲起他的嘴。

晋仇想起姜氏的话,姜氏说他恬不知耻,与殷王这种杀父仇人在一起,还怀疑他们上了床。晋仇的确同殷王在一张卧上睡,只是这个睡和姜氏的睡定不会是一个意思。

既然姜氏猜测了,旁人也会猜测,不如将猜测变成真的,总之也到成真的时刻了。

他舔着殷王的舌,其实殷王要比他想得青涩,尽管动作一直很大胆,不过那也只是来自殷王的自信,晋仇敢说这人完全没有经验。

他也没有经验,不过有些事他还是知道的。

“男子的秘籍你可找到了?”,他先前说只有找到合适的功法才会和殷王做。殷王定是找到功法了,只是看他在郑地,一直未提这件事。

将手伸进殷王的衣内,晋仇发现殷王的睫毛颤了颤,他实在是喜欢殷王的眼,当时要不是这双眼,他不会将殷王捡走。

用左手拂了拂殷王的睫毛,晋仇亲着那双他喜欢的眼。

发着微光的白绒雪花落到他的脸上,正月的第一日,雪如期而至,晋仇不想看那些雪,他只看着殷王。

殷王懂他的意思,下一刻,两人便出现在屋内,屋外的灵闪雪花全被遮住,这里只有他们。

“我是要在上面的。”,晋仇贴着殷王的耳边道,他扒开殷王的衣衫,将那大片莹白如玉的皮肤露出来,俯下身或重或轻地亲着。

这些事他上次就做过,此次便熟门熟路,只差殷王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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